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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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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辦公室的途中,沈彥廷不經意地回想起方才他父母打來的電話,若非經過他們多方面暗示,恐怕到下班前,這個頭條新聞裏頭當事人之一的他還被矇在鼓裏也説不定,更不會曉得自己已在不知不覺中榮登今報章雜誌的花邊新聞榜首。

在他還沒察覺昨天一事,早巳鬧得滿城風雨前,他父母的一通看似善意,其實懷着鬼胎的電話,徹底打醒他的美夢——“兒子啊,你老實告訴媽,爸媽何時限制過你女友?”沈母在電話另一頭狀似漫不經心説道,但做了她三十年的兒子,沈彥廷又豈會聽不出她話中有話?他相信母親的這一番話,只是個開端,她接下來的話,才是真正的主要來意。因為摸不着母親的真正意圖,於是選擇以靜制動,決定先來個按兵不動,到時再看看,是要兵來將擋,還是水來土淹。

“沒有。”沈彥廷小心答道,事實上他的父母對他的管教方式,本就是放牛吃草,自生自滅。

“那媽再問你,我和你爸又是否有限制哪些女孩,你不能嗎?”事實上,沈家二老,不怕他亂女友,最怕他情願周旋在眾多女孩間,也不願輕易安定下來。想想他們二老也年紀一大把了,該享清福的也享了,唯一令他們到遺憾的卻是少了抱孫子的樂趣,偏偏他們明的暗的全用上了,而他卻像是得了暫時失憶症般,總把他們的表示視若無睹。

“也沒有。”沈彥廷無奈地嘆息,當視線不經意瞥見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他更是皺起眉頭,不耐煩反問:“媽,你究竟想説什麼問什麼?一併講出來吧,我很忙,沒空陪你玩猜謎遊戲。”

“媽當然知道你很忙,但未免也忙的太過頭了吧!”沈母的口吻有些衝,話中更是略帶嘲與不滿。

“什麼意思?”再笨的人,也聽得出話中的不尋常。俗話説“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母親這通電話,就是最佳例子。

“你還敢問我什麼意思?”沈母誇張地尖叫,“你會這麼回答,看來是還沒看到今早的頭條新聞吧!”他是還沒看,誰教昨天下午的突發狀況佔據他太多的時間,以致於今早他才剛踏入辦公室,就非常無奈地看着辦公桌上堆滿了許多的文件,而他光簽名就忙得不可開,又哪來的空閒去看報紙?

一思及昨天下午的一團亂,使他不由自主地跟着憶起與歐楚琳短暫的相處時光及那針鋒相對的畫面。老實説,那真是個令他到不可思議,且驚詫的特別回憶。

等等!特別回憶?

突地,沈彥廷馬上停止繼續回想的思緒,只因他在瞬間憶起一件,足以讓他媽一大早就如此反覆無常的原因。不會正好是電梯事件吧?他記得那時事發突然,沒預期地被一大羣記者團團圍住,且被迫拍了照,若他推測的沒錯,想必他媽一早來電,必然與此事不了關係。

沈彥廷以飛快的速度翻閲擱在桌上的報紙,當他視線觸及報紙上他與歐楚琳的大篇幅報導及照片時,在他迅速地瀏覽報導後,他就像個呆子般驚訝地張大了口,卻始終道不出隻字半語。

沈母在電話另一端久久未聞他的聲音,猜想他大概也看到報上消息了。於是她更是緊抓着這難能可貴的機會,乘勝追擊。

“我知道你很忙,也知道你常常向我們吐口水説我們不該這麼早就卸下所有事業。但你也不該把這麼重要的事瞞着我們啊。既然有空到醫院抱女朋友,就不應該忘了把她帶回家讓我們瞧瞧你自個選的媳婦兒。我們也大略知道她的身世坎坷,但你也該知道我們不是那種會看不起人的父母…”沈母后面説的話,他已經聽不下去,也聽不到了,因為當他看見報導的同時,早已怒火攻心,當場把電話給掛了。然後在第一時間內,撥了一個在徵信社朋友的手機,向他要一份有關歐楚琳的一切資料。

十分鐘後,那名朋友傳真給他,其中令沈彥廷到欣喜的是,歐楚琳竟是“沈氏集團”的一名職員,讓他有種得來全不費功夫的受。當下,沈彥廷二話不説,立即乘着專屬電梯,來到職員室。然而他一踏入職員室,所見到的情景更是讓他為之氣憤。

一些職員尖酸刻薄的以言語諷刺歐楚琳,並且攻擊着她最不願讓人窺知的秘密,而被團團圍住的她,就像個受盡欺凌的小媳婦般,楚楚可憐地畏縮在一旁。這樣,他的心也跟着湧來莫名受,酸酸楚楚的,得他一點也不好受。直至這一刻,他才看清她耳後的秘密帶給了她多大的自卑與壓力。

沈彥廷承認會有這樣的結果,是因他的疏忽所造成的,可是他卻不覺得這是個錯誤,甚至一開始,他還有點幸災樂禍地猜測可能出現在她冷清臉上的反應,然而所有的幻想還沒來得及形成就已被戳破,顯現在他眼前的景象,只是令他體內的怒火燃燒得益加旺盛罷了。

一同來到他的辦公室裏,緊繃的氣氛更讓人透不過氣來,誰也沒開口,更不知該開口説些什麼?就這樣各懷心思的兀自陷入自己的思中。

兩人心裏都隱藏着一股蓄勢而發的怒氣,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發,所以當沈彥廷首先開口打破沉默,那股存於兩人之間的憤怒就這麼跟着爆發出來了。

“你沒事吧?”他問。

她怎可能會沒事?像他這樣一個天之驕子,是不能體會她心裏所受到的創傷。現今不論她有事沒事,都顯得太遲了些,不是嗎?沈彥廷的一番好意,聽在歐楚琳耳裏卻是百般刺耳,像是找到發的管道,一發不可收拾。

“我怎可能會沒事?在醫院裏時,你不只一次想揭發我的秘密,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個聾子,説不定再過數,他們就會將我的過去一點不漏的全盤揭,這下你滿意了吧,你滿意了吧!”歐楚琳動地揮舞雙手,粉拳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地落下,儘管知道這樣的力道,對他而言是不痛不癢,但仍止不住心裏最深處的怨

“你明知道,我沒那個意思!”他抓住她胡亂揮動的手,大聲吼道。她怎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污辱他?

“你若沒有,就不該讓這個消息走;你若沒有,就該以你的能力封鎖新聞記者發佈這個消息;你若沒有,當初更不該把我扯入這整個事件中…你怎能説你沒有?任何一件事看來,都像是你刻意心策劃,故意讓我捲入你們的情風波中。你愛怎樣,是你的事,但我求你,不要把我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的子,毀之一旦。”她的口氣,由一開始的動轉變成懇求,説着説着,一向不輕易落淚的她,眼眶裏早已盈滿淚水,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看了都忍不住為之心酸與不捨。

“你不是我,因此你永遠也不會了解我心裏的苦,揹負在我身上的包袱,已夠沉重了,請你高抬貴手,別再替我增加無謂的麻煩與壓力,好嗎?我要的不過是一個平靜的生活環境,為何你們卻吝嗇到不願成全我這個小小的希望?”會讓消息走漏,他承認這是他一時的疏忽,若他當時心思縝密些,現在也就不會發生這個天大的遺憾。不過説實在話,他也不希望旁人得知她困厄的生活狀況,若不是當時被她氣到由病房離開,照理説他是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給疏忽掉的。

不過最令沈彥廷到訝異的是,她曾經為了追求愛情而與情人私奔,他不否認,當他得知這個消息時沒有一點吃驚,曾有一時半刻在腦海中想着,究竟是怎的一股力量與勇敢,造就今的她?明明一副嬌弱到需要讓人捧在手掌心裏呵護的模樣,諒誰也猜不到她背後竟隱藏了讓人意想不到時事實。只是那名與她共同私奔的男人呢?為何不曾聽她提起過。

她背後的無形包袱,他又豈會不知?除了大眾異樣的眼光,還有上百萬的負債。剛才匆匆忙忙趕到職員室時,他還大概的瀏覽一下那名徵信社朋友給他的傳真,至於這些負債所為何來他大略知道,若他臆測沒錯,大概是為了葉惠珊的病而經年累積下來的吧。

“你怎能一味地怪罪於我?要怪就怪你那隻沒用的腳。”儘管曉得她心裏的苦,但他也容不得她把所有責任全推給他,畢竟沒有她合作參與,這件事情現在也不會鬧到滿城風雨。思及此,他的口氣又跟着衝了起來。

“是呀,是我沒用!為什麼我總是這麼沒用?連一點小事,都非得把它搞到烏煙瘴氣?”強忍的淚水還是沿着兩頰滑落,歐楚琳下意識地抬手拭淚,猛然發現落下的淚大概是自“他”拋棄她後,過最多的一次。她以為她這輩子再也不會為任何人事物而哭,而沈彥廷真行,兩人見面,不過才短短的二次,而他沒有一次不把她惹哭的。

“這不是你的錯,你本無須自責。”聽見歐楚琳自貶身價,且一逕地怪罪自己,他的心裏一點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