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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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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正行駛在一條時光隧道,十七歲的他坐在一棵行道樹下,坐在心愛的滑板上,宇宙奧義人間螻蟻,什麼都想,什麼都沒去想,只是靜靜地在路邊等候未知,等路過的人發現自己的孤獨,等陌生的車輛碾過自己的影子。

可肖照山一腳剎車都沒有踩,就這麼經過了肖池甯,帶起了一陣風。

但停留在後視鏡上的眼睛仍一刻不停地往他的大腦傳送信息,反覆説着同一句話:“你好像拋下了你自己。”第十六章一場秋雨一場寒,教學樓外的國槐花已經落盡,掉在地上被來來往往的師生踩進地磚縫隙,成了噁心的深褐

肖池甯最討厭的季節就要到了。

可能是因為杭州的冬天沒有暖氣,降温後能冷得一塌糊塗,大病痊癒的他每年過冬都會發一次高燒。

裘因一度以為這是腦膜炎復發的前兆,嚇得找黃牛花高價買了一張專家號,當天就把他送進了醫院。

可最後的結果不知是讓她失望還是怎麼的,當聽見頭髮花白神依舊矍鑠的老專家確診這就是普通的發熱時,她的臉上竟然出了一絲憤怒。

於是第二年肖池甯發高燒昏睡不醒,她的解決辦法就是不停地掰開他的嘴給他灌熱水。

是藥三分毒,你免疫力這麼差,不吃才好得快。她如此解釋。

北京冷得比杭州還要快,高三的第一次正式月考就在週四週五,班上所有學生無時無刻不在焦慮而又縝密地準備考試,吃飯背英語單詞,做背歷史年表,上廁所排隊背政治考點。只有肖池甯和兩三個給自己判了死刑的人沒什麼所謂。

他得趁着天氣還沒徹底冷透多去刷刷街。

下個月的生活費池凊已經轉到了他的賬户上,他扭頭就訂了一副新的限量大魚板,讓商家在刻名字的地方刻了一支柳條。

星期一下午滑板送到,肖池甯在門衞室取了快遞,當場拆掉包裝,然後趁晚飯時間把它放到學校年久失修的後門,藏進了假山背後。

晚自習沒有佈置額外的作業,政治老師值班答疑沒空查勤,他光明正大地把書包扔在教室,只拿上手機和煙便走那兒翻出了學校。

這時他還沒發現,他那個每天除了上廁所和去辦公室問問題就是呆在座位上刷題背書的同桌,已經先他一步消失了半節自習課。

學校或許為了達到寄宿制全封閉的效果,遠離了商圈和通樞紐,這兒附近已經能稱得上是荒涼。熒光塗料在路燈寥寥的夜裏像一條銀河,暢地勾勒出了滑板的形狀。

肖池甯踏着銀河往更暗的地方飛去。

前幾天他用衞星地圖看了一眼,從後門繞過一個老舊小區和一個市區公園,就是一片小樹林,那裏有坡有泥有障礙,適合用來測試新輪子的抓地和減震能力。

唯一不便的是沒有照明,樹林裏微弱的光線來自夜空,和行經旁邊的一條雙車道上的車輛。

肖池甯把板子橫拿在手中,摸黑爬上了落差有近十米的長坡。然而他剛在坡頂停下,就聽到了一聲鈍響和接踵而來的慘叫。

不是人,是貓。

他不知道北方的貓和南方的貓是否有區別,總之南方的公貓一到天進入發情期,就叫得宛如在阿鼻地獄受難的厲鬼。

可這兒不是南方,現在也不是天。肖池甯一時有些懷疑,便屏住呼側耳去聽。

模糊的鈍響沒有再出現,貓的悲鳴卻仍在清晰地持續,一聲接着一聲。先是劇烈驚恐的,很快長短錯漸漸失去規律,成了痛苦無助的,最後變成斷斷續續的、力不從心的殘

肖池甯放輕腳步,循着叫聲警惕地往聲源走去。

距離並不遠,聲音已然離得極近,彷彿就在耳邊。可當他想辨別出更準確的方位時,樹林卻遽然陷入了詭異的死寂,微風似乎都在此刻停了下來。

馬路上由遠處駛來一輛開了遠光燈的越野車,短暫地照亮了這片昏黑。

在那一瞬間,肖池甯看到了一雙直勾勾盯着他的,血紅的眼睛。

他出於本能嚇得後退半步,不僅為這個他剛才錯認成灌木的真正的人,還為那張他認得的臉配上了不認得的眼。

“胡穎雪?”他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出他的同桌未着校服癱坐在地的模樣。

胡穎雪伸手擋住臉避開強光,身前是一隻死狀可怖的貓的屍體。

她面蒼白,咬牙切齒地問:“你跟蹤我?”

“跟蹤?”肖池甯加速的心跳慢慢恢復正常,聞言好笑地拿手電上下襬動,故意晃了晃她的眼,“我為什麼要跟蹤你?”胡穎雪怒道:“拿開!”

“跟蹤你來看你貓?”他又動了動手腕,讓光落在那隻已經停止呼的野貓身上,嘖了一聲:“有一套。”屍體前方還殘留着誘餌,是一袋吃到一半的妙鮮包,兇器則是一把鋒利的可摺疊水果刀。貓的肚子被殘忍地劃開了數道長達十公分深可見其內臟的傷口,尾巴被一塊石頭砸得血模糊。估計這就是那聲鈍響的出處。

肖池甯通過眼前的靜止畫面側寫出了整個殺的過程。

胡穎雪得知這片小樹林常有野貓出現,特地買了連家貓也無法抵抗的美味來守株待兔,等目標野貓放鬆警惕前來進食後,利落地拿鋭石壓住它的尾巴,防止它逃,另一隻手就握着水果刀,在它的掙扎下來回地捅、來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