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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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怎麼辦?”裘因猶豫着了個嘴:“我不會英文啊。”
“媽。”池凊有點不耐煩了,回身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大不了我們再請一個會英語的保姆。”肖池甯朝肖照山挑了挑眉:“爸爸,這是你的提議嗎?”
“不是。”肖照山答,“這是我和你媽媽商量後共同的決定。”肖池甯受到了威脅:“所以現在只是來通知我一聲,我沒有拒絕的權利,是嗎?”肖照山説:“你當然可以拒絕,只是留下來對你的發展沒有任何好處。我看過你在杭州唸書時的成績和排名,説實話,待在國內考個二本都難,不如出國。”肖池甯只覺得諷刺:“原來爸爸你還會在乎我的發展,專門去看我的成績和排名,我以為我就算殺人放火你也不會管呢。”肖照山不為所動:“如果你殺人放火,那也輪不到我管了。”池凊繞到牀頭,俯身摸了摸他的臉頰,輕聲勸解道:“小甯,別讓爸爸媽媽太累。”可活着不就是受累嗎,為什麼你不去死?
肖池甯暗自嘲笑完她的敷衍,抬眼又撞見她悲憫的眼神,突然靈機一動。
他衝肖照山投去一個勝券在握的眼神,緊接着換上天真無辜的情態,歪過頭蹭了蹭池凊的掌心,軟乎乎地叫她:“媽媽。”要殺死一個強暴犯,便勾引他上牀,要殺死一個偽善的女人,那便裝作需要她行善的對象。
“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我不想出國,我想留在北京。”肖池甯悲哀地望着池凊,情深意切地説,“媽媽,我想留在你身邊。”只有這樣,才能把二十一道傷疤,一道一道,一筆一筆,一樁一樁,統統還給你們啊。
第十一章果不其然,池凊心軟了,沒有再堅持要把他送出國,八月的第二週,他便去寄宿制的新學校報了到。
正值暑假,校園裏只有補課的高三生,食堂供應充足,也完全不擠,但仍有一些家長會在晚自習後專門給孩子送來夜宵和補品。
肖池甯趁池凊再次出差前向她裝乖賣傻,愣是爭取來了不住校的特權。
他開學前在網上買了副墨綠的大魚板和幾對95a備用輪,每晚九點半下了自習課,當別的同學都抱着書回寢室繼續奮戰的時候,他在一邊吐煙圈一邊踩着滑板四處刷街。
北京的夜和其他都市的夜沒什麼區別,酒酣情暢的像死前的迴光返照,着急歸家的像落下的一把細雪,無聲融化成了一地泥水。他最無所事事,最像被陰曹地府忘了一千年的遊魂。
他走走停停溜達到了畫廊,站在街對面,隔着行道樹望向已被上了鎖,只有招牌亮着的店面,點燃了煙盒裏的最後一支煙。
池凊還在家的時候,肖池甯演他的乖巧小棉襖,肖照山做他的貼心好老公,兩人尚且能心照不宣地湊成一對關係不太親密的普通父子。可一旦池凊離開家到外地考察,肖照山便決計不會在家裏過夜,開學半個月,肖池甯再沒見過他。
當然,他此刻來畫廊並非是出於想念,他不過無處可去,不知不覺遊逛到這裏。肖照山理應正在某個温柔鄉,和年輕的情人接吻做|愛,要麼是陳渝,要麼是趙渝錢渝孫渝李渝。總之,肖照山絕不就此甘於寂寞。
肖池甯踩滅煙頭,再看了一眼對面明晃晃的“照”字,隨後踏上了滑板打算抄近路回家睡覺。
然而,途徑畫廊旁那條只有兩盞昏暗路燈的窄巷時,他在糲的滑輪聲中猛然捕捉到了一段低婉的旋律,是從畫廊裏傳出來的。
這首歌肖池甯沒有聽過,他屏息勉強分辨了兩句歌詞,用手機搜索一番,發現歌名叫《idon'thurtanymore》。
牆內還在唱:“我不再痛苦了/難以置信地/曾經如此在意的/我都已經忘記了/這樣多好/我不再痛苦了”,牆外的肖池甯卻莫名到已經痊癒的手掌和膝蓋又一次隱隱作痛。
沒有哪位員工會於深夜十一點留在辦公室裏放歌,牆內的人就是本該在某張牀上的肖照山。肖池甯突然願意這樣相信了。
他不會忘記從呂眉那裏得知的真相,不會忘記他有一對相愛的父母,而這對父母不愛他,只給他帶來了滿身傷痕。他曾經揪着肖照山的衣領問為什麼,可至今沒得到答案。
寂靜的偏巷裏,肖池甯背靠牆磚,單腳踩在滑板上,一下下地按亮打火機,一次次受生命線上的那條疤。
他終於在愈發高漲的不平中明白了,他恨肖照山的漠然,恨到見不得肖照山獨自坐在空曠的畫廊裏,灑地説他全忘記了,説他不痛苦了。
肖池甯決意要讓他同自己一樣痛。
手機單曲循環到第五遍,肖池甯離開了畫廊,把模糊又清晰的歌聲拋往身後。
但這首歌的餘音卻跟着他渡過了整個汗涔涔的夏天。
九月,高三學生動員大會上,校長要求各班辦一期志願公示黑板報,肖池甯成了班上唯一一個在便利貼上寫“沒有理想大學”的學生。
班主任找他談話:“我看你檔案上寫着,特長是油畫,還拿了全省的一等獎,為什麼不走藝體呢?”肖池甯直截了當:“不喜歡。”班主任循循善誘:“既然放棄了特長,那文化課就好好學。以你入學摸底考試的成績,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