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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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照山把方案書翻過一頁:“無所謂，餓不死。”

“也不能替你暖牀了。”

“冷不死。”

“也不能給你了。”肖照山從一堆文件夾中抬起頭，無奈道:“肖池甯，你害不害臊啊？”

“古人説了，食也，我為什麼要害臊。”肖池甯靠到牆上，長嘆一聲，“你兒子在外面被人看不起了，你非但不安幾句，還要跟我鬧分居。”

“誰看不起你了？”肖照山顯然已經學會了如何在肖池甯的一堆廢話裏準地抓住他想表達的重點。

“中介啊。”肖池甯把來龍去脈講給他聽，“我穿得太普通了，衞衣是優衣庫的，牛仔褲是muji的，加起來估計還沒他那身西裝皮貴。我剛才跟他説要兩個人住的、採光好的電梯公寓，結果你看他把我帶哪兒來了。”肖照山覺得這本不算事兒:“換一家中介。”

“你是我親爸嗎？一般父母知道自己孩子受欺負了，不都會説——”肖池甯學舌道，“沒事兒砸，爸爸給你換個古馳的書包，媽媽給你買雙限量款椰子。怎麼到你這兒就不一樣了呢？”肖照山低下頭繼續看方案，毫無波動地應和:“古馳我給你買，鞋你去找池凊要。滿意了麼？”

“你不説這事兒我都忘了。”肖池甯開始抬槓，“池凊那手錶多少萬？你真捨得。”

“你怎麼知道？”肖照山記得自己沒跟他説過這件事。

“前段時間找新聞的時候看到她的採訪了，她跟記者誇你呢。”肖池甯語氣得意，“爸爸，其實以前我在杭州的時候就經常搜你和池凊的新聞來看，想不到吧。”肖照山鬆了口氣，慶幸他的重點不在於“生禮物”，因為池凊的生就是胡穎雪的忌，他不希望肖池甯想起這個子。

“搜新聞做什麼？”他問。

肖池甯輕描淡寫地説:“當然是認識你們，瞭解你們，想象你們。”肖照山差點兒説不上話。

“換個中介重新找，要籤合同的時候給我打電話。”他岔開了話題。

肖池甯任地堅持:“我不管，我也要那麼貴的手錶。”肖照山果斷道:“你做夢。”肖池甯説:“爸爸，你的小情人需要被包養，不然小情人明天就跑路。”

“跑唄，你能從二環跑到三環不吵着要回家算我輸。”肖池甯突兀地沉默了半晌。

“萬一我真跑回杭州了呢？”他輕聲問。

肖照山不以為意:“再包養一個小情人太簡單了。”肖池甯哼了一聲:“你做夢。”肖照山對付臭小孩的手法相當練:“到底是誰在做夢你大可以一試。”

“掛了，我馬上籤合同，就這套。”肖池甯對付負心臭爹的手法也很練。

“去吧，身份證信息和房租我微信上發你。”肖照山答應得快，肖池甯卻非常不。放再多狠話，他也不可能真定下這户背光臨街、隔音極差的小公寓，還是得繼續找。

三天時間，他看了不下十套房源，對比來對比去，最後榮幸地成為他和肖照山短暫的新家的，是一套一百四十七平米、月租兩萬的住宅。

新家在小區中庭，晚上相對安靜，且是頂樓，採光好通風好，加幾千塊錢還帶車位整租，划算。唯一的缺點是上一任房客的合同到十一月中旬才正式終止，他們起碼要在酒店多住一週。

恰逢其時，肖照山的新作問世，實在不出空來搬家，肖池甯又不願假手於人，只好每天回去一趟，一點點地收拾，慢慢把行李打包好。

幸運的是，他沒碰上池凊，畢竟後者同樣忙得不可開。

臨近年底，各部門各檢查小組都忙着衝政績。託某不知名的朝陽區羣眾的福，池凊的公司首當其衝被税務局點名，以致她最近幾乎完全住進了辦公室，對外宣稱自查中。

這話連從沒上過生意場的肖池甯都不信。説是自查，其實就是完善假賬，把偷税漏税矯飾成合理避税，把對同類型品牌的打壓美名為對已有業務的縱深擴張。

類似的作在具有一定體量的企業裏太常見了，肖池甯可以想見，上面的調查必定會不了了之。

名義上仍是池凊合法伴侶的肖照山反倒成了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

星期三的早上，董欣着急上火地打來電話，詢問他是不是計劃暴，嶽則章出手了。

瞿成就在旁邊，他先託辭有事掛了電話，等把畫作易好了，才徐徐走到畫室的陽台上給她打回去。

董欣怪道:“池凊可當了十幾年的媒體寵兒，但凡是上新聞，準一水兒的‘美女企業家’和‘模範女強人’這種漂亮話，你看媒體啥時候報道過她的負面消息？不是我説，十家企業九家做賬，大家都心知肚明，怎麼偏偏是她翻船？還在這個的時間點？”肖照山有不好的預，只説:“她在税務局有人脈。”

“是啊，有可靠人脈還被所謂的熱心羣眾舉報成功了，你信麼？”肖照山自然不信，又問:“她怎麼回應的？”

“肯定否認了唄，説謝監督，會加緊自查。”董欣話罷才覺得不對勁，“等等……她沒和你説？”肖照山直白道:“我們分居小半個月了，正在準備離婚。”這兩個字對董欣的衝擊不比得知池凊被人舉報成功了來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