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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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山埋下頭,用鼻尖蹭着那兩瓣牙印,聲音輕得不能再輕:“不是刻板印象,是代溝。”
“看出來了,你連滑板都不肯學。”肖池甯覺得癢,推了推他的肩膀。
肖照山沒飽兒子,戀戀不捨地直起身:“嗯,所以你猜猜,你跟我在一起多久會膩。”肖池甯一愣:“爸爸……”肖照山一身無謂,越過他把花灑打開,兀自站到了温水下面:“過來。你現在這體格,個冒夠你受的。”肖池甯在牆邊呆了好一會兒才走過去,默不作聲地衝掉了身上的泡沫。
兩人沒帶睡衣,洗完澡只能換上酒店配置的浴袍洗漱。肖照山今晚不打算煙了,因此和肖池甯一起刷了牙。
牙膏是薄荷綠茶味,聞起來清新,肖池甯給他晚安吻的時候,得到了一種不分彼此的體會。
“爸爸,有個問題我好奇很久了。”遮光窗簾一拉,燈一關,房間裏就是一片漆黑,肖池甯躺在肖照山懷裏,抬頭問他:“你用的哪個牌子的香水,為什麼香味可以留這麼久?現在還有。”肖照山累狠了,闔着眼昏昏睡道:“什麼香味?”肖池甯着地嗅了嗅他的脖子:“檀香味。”肖照山收緊胳膊,把下巴擱在他的頭頂,懶聲道:“是薰香,不是香水。”肖池甯也想緊緊抱住他的,卻又怕他睡起來不舒服,只好換了一個方式表達親近。
他輕輕拍着肖照山的背,問:“薰香?”肖照山為他哄小孩兒一樣的動作笑了笑。與之相依的肖池甯覺到他腔的震顫,好似自己也在跟着笑。
“我媽——就是你,有這個習慣。”肖照山斷斷續續地講述起過去,“不管什麼時候,我們家裏只要有人在,香爐裏總會有一燃着的檀香。洗好的衣服晾乾了,她也會先拿到我們家的小書房裏去燻一個小時,然後再疊起來放進衣櫃。久而久之,我自己好像也染上這個味道了。”肖池甯從沒見過,可單憑這段話,他已經輕而易舉地想象出了一個生活緻、自我要求嚴格的老太太形象。
“你現在也薰香嗎?我怎麼沒見過。”肖照山快把自己講睡着了,連詞句都組織不通順:“太忙,偶爾吧。而且,現在有這種香包了,衣櫃裏放一個。”肖池甯沒繼續開口,任肖照山漸漸睡過去。他自己倒不知是前幾天睡得太多,還是心裏記掛着那句“多久會膩”,一時難以順利入眠。
他用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去看肖照山沉靜的睡顏,用微涼的臉頰去受他平穩舒緩的一呼一,用懸空的食指去小心描摹他英俊的五官。
他既覺得這一幕是那樣令人到幸福,又覺得這一幕是那樣殘忍。
與此同時,他清楚地明白,殘忍的絕不是此刻的平凡,而是比此刻更平凡,隨處可見的血緣與愛情。
他愛肖照山,很愛,特別愛,愛到在無人所知的黑夜裏悄悄眼淚,愛到臨死的那一天也不會膩。
但他寧願肖照山永遠不相信。
第五十一章沒有廚房的空間不足以被稱之為“家”,肖池甯一直這樣認為,住酒店頂多算權宜之計。所以白天肖照山去上班,他就去找中介看房子,想在復學前物到一套心儀的三居室。
中介見他年紀輕,覺得租大平層純屬他痴心妄想,便選了套又舊又小的老公寓企圖糊了事。肖池甯在四十平米的破房子裏轉了一圈,什麼也沒説,直接撥通了肖照山的電話。
他把手機遞給中介:“我爸想和你聊聊。”中介將信將疑地接過電話,簡單問候後,按程把這套公寓吹上了天,説它地理位置多麼優越,從小區走去地鐵站只用十五分鐘,簡直難得一求。
肖照山正在看展覽策劃方案,心不在焉道:“我平常開車。”中介換了個話術:“您孩子上學方便啊,這兒離他學校才三站地鐵。”肖照山説:“他有滑板。”中介有點無語:“……下雨天怎麼辦?”肖照山答:“我會接送。”中介又想出了新的優點:“這套兩室一廳價比高,房東接受半年約,拿來過渡再合適不過了。”肖照山讀着手裏的方案內容,隨口問:“多大面積?”中介一看有戲,動地確到了小數點後兩位:“加上公攤一共是四十三點七六平米。押一付三,拎包入住。”肖照山懷疑自己聽錯了:“多大?”中介字正腔圓地重複了一遍:“四十三點七六平米。不加物業水電每個月只要六千一,價比高,賊搶手!”肖照山沉默片刻,只道:“你讓我家小孩兒聽電話。”於是中介把手機還給了肖池甯。
肖池甯拿着手機,特意走到了房間裏才開口:“喂,爸爸,你覺得這套怎麼樣?合適我就訂了,後面還排着好幾號人呢。”肖照山挑明瞭説:“耍我有意思麼。”肖池甯憋笑憋得很辛苦:“怎麼了?我覺得好的啊。兩室一廳,大的那個房間當主卧,小的那個當書房。到時候桌子上畫條三八線,你在左邊畫畫,我在右邊寫作業,手肘對手肘,誰碰誰是狗,多温馨啊。”肖照山嗯了一聲:“是好,你訂吧,我住酒店。”肖池甯笑了整整一分鐘:“那我就不能做飯給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