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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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驟然減速。
“咔嚓。”
“咔嚓。”洗牌機發出細微的滾動聲,每一張牌都以極慢地速度在翻動,a,k,q......周寄北的心裏有一個聲音,正清晰無比地同他複述着洗牌後的順序。
“叮。”
“老細,拿牌仲系停牌?”耳邊漸回聲響,嘈雜聲同叫囂聲一併竄入,周寄北咻然睜眼,眼底暗漸湧,底愈發濃黑。他始終敲打着的手指也停歇下來。
喬琰之剛想低頭同周寄北説話,只見他點了點頭。
喬琰之頗玩味地挑了挑眉,他雙手環立於周寄北身後,可將他的牌一覽無遺。
荷官聽聞眨了眨眼,隨即攤開手示意在座各位明牌。喬琰之充滿好奇,不由地往周寄北那兒擠了擠。
周寄北將牌依次揭開,旁人也跟着看了過來。周寄北的手指細長白皙,搭在牌面上格外醒目。輪到最後一張暗牌,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起來。
而此時賭桌上所有牌面相加已達18點,周寄北最後這張牌爆點的可能高達90%,就連喬琰之也緊張起來,他緊咬下,雙手不由地握成了拳。
周寄北的拇指還蓋着牌,天頂的黃光開始晃眼,周寄北的半張臉掩藏其中,映出他半透的細血管。
指腹漸移,左上角漸底紋,黑印刷體勾勒出一橫,接着往上移,顯現出一弧度——黑桃2。
“.......”
“恭喜老細,20點,雙倍。”荷官微微一笑,同時低頭在一旁的隔層中挑出兩枚籌碼,並拱起手背,將籌碼嵌着綠毯推了過去。
周寄北伸手將其攔近,他攤開手心時一怔,籌碼在短短七八分鐘內翻了兩番,那籌碼掂在手裏輕飄飄的,可上頭標着的金額數字卻叫周寄北乍舌。
“老細,還嚟咩?”周寄北一愣,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喬琰之俯身問他還玩不玩,周寄北捏緊了籌碼搖了搖頭。
而同時坐在監控室裏的男人,眉頭一蹩。
“我去幫你換現金。”喬琰之將周寄北推到一空桌旁,他從周寄北的手裏拿走了籌碼,接着往櫃枱走起。周寄北手裏一下子空落,他又習慣地將手蜷進了襯衫裏,像是很冷,又像是很不安。
“你好,身份證。”忽有一男人踱步至周寄北面前,他腳踩一雙烏黑的皮鞋,視線漸往上移,便是一身筆的西裝套,周寄北啊了聲,對方好脾氣地又重複了一遍。
周寄北猛然想起喬琰之的囑咐,他本來摸着衣兜的手一僵,繼而換到褲兜。
“你説什麼?我聽不懂粵語。”周寄北語速平緩,口氣淡然,面目不見絲毫慌亂。
對方也一怔,不得不用普通話再説了一遍。周寄北裝作恍然大悟,雙手同時進褲兜,開始一番尋找。他時不時地用眼神往喬琰之的方向看,而對方背對着他,壓看不見。
周寄北翻完了兩個褲兜戴後才將手伸向了外套兜,他的手指一下子抓住了身份證。他抬起下顎與對方對視,對方逐漸不耐,語氣也略顯僵硬,步子也不向前邁。
“給你。”周寄北將身份證掏了出來,以背面朝上遞給了男人。兩手接一剎,周寄北先一步鬆開了手,兩指從身份證上離,不偏不倚地掉落在地。
兩人幾乎是同時彎下了,與此同時,喬琰之轉過了身,目光觸及這一幕,便疾步向他跑來。
“寄北!”周寄北的眼底一暗,蜷着的手指利落地將身份證勾起。
“琰哥。”周寄北這一聲叫得極其自然,喬琰之很快反應過來,走近了將他的輪椅轉了個面。
“琰哥?您怎麼來了?”男人一見喬琰之面驚喜,喬琰之淡然地應對了幾句,而周寄北趁機將身份證重新回口袋。
“回來看看我哥,他不在吧?”
“在,在二樓包間呢。”喬琰之不過隨口胡説,結果一聽到這句話,後背就冒了汗。他皮笑不笑地扯了扯嘴皮,攥着輪椅手柄的手都凸立。
“琰哥,我想出去透口氣。”周寄北轉頭看向喬琰之,喬琰之忙不迭點頭説好,同身邊的人又代了幾句,就推着周寄北擠過人走出了門。
雲吐霧漸消,方才混着的香氣味也從鼻腔消散。撲面而來的冷風鑽進周寄北的後頸,冷得他不忍哆嗦。喬琰之解下自己的外套,從身後蓋住他。
喬琰之的外套上沒有煙味。不像季瓊宇,從領口到袖口都沾着一股煙味。他慣的萬寶路還帶冰珠,指尖和.....口腔裏都會殘留一股薄荷味。
周寄北的眼底愈發黯淡,這件外套能在生理上驅寒,卻不能驅他心裏的寒。
周圍全是點點霓虹,這兒的夜似乎比s市更加綢黑,他也離得季瓊宇越來越遠。不用多久,他們就會徹底天各一方,在季瓊宇的腦海中不會再有他周寄北三個字,連帶他這個人也會逐步模糊,最後,被徹底遺忘。
“我不冷了。謝謝。”周寄北將外套褪下了還給喬琰之,喬琰之問他,他就説不冷。喬琰之也不多説,只管把信封遞了過去。
“諾。”周寄北伸手接過,一摸厚度嚇了一跳。
“這麼多?”
“雙倍加註就那麼多。”周寄北捏緊了信封揣到懷裏,一時竟説不出話來。喬琰之看了他一眼,斟酌了一番還是決定問出口。
“寄北,你真想好了?”周寄北抬眸,眼神暗忖,他忽而勾笑,聲帶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