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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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氣來。
身後傳來催促不耐的鳴笛,季瓊宇手一抖,方向盤差點歪了方向。他背脊一涼,急忙抬手攥緊了,車輪偏過一旁,壓到了黃線。
“轟隆隆!”天本沉如黑,忽又閃過驚雷一道,面前的擋風玻璃驟然一亮。季瓊宇的心莫名一嚇,繼而開始心慌。
下雨了。.度假村內這是周寄北第五次看手機。時間已經顯示——凌晨三點十二分。他仍舊沒能聯繫上季瓊宇。周寄北的眼神有些木訥,他把手機輕輕地放下,雙手推動着輪椅,車輪撞到了橫在地上的行李箱,他一怔,繼而低頭,他微微傾身,用兩指夾起衣服,他抖了抖,然後將衣服攤平在腿上。
周寄北垂着眼,一雙手從衣服的領口順到下襬。周寄北目光專注,眼眷戀。衣服是季瓊宇的,領口有股淡淡的木質香。周寄北拿到鼻下嗅了嗅,眼皮因動情而顫抖,衣服被絞得很緊,緊到變了形。
可是他沒有東西可以帶走。周寄北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的眼底似是浸了刺,又酸又疼。他用手背了眼睛,然後將疊好的衣服重新放了回去。
他推動着輪椅往門口去,抬手走房卡的一瞬間,整個房間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總是在暗黑中,好像一直看不見陽光。
周寄北費力地推着輪椅,他坐着電梯下到大堂。就在他要推門而出的瞬間,前台工作人員叫住了他。
“先生,您要出去嗎?外頭正在下大暴雨,需要我幫您叫車嗎?”周寄北稍稍瞥過頭,卻沒有轉過身。
“不用了,謝謝。”周寄北迴得冷淡,一旁的人慾言又止。
“那您帶把傘吧。”一把折傘被遞到眼前,周寄北以眼尾瞥過,他搭在車輪上的手在微動。
“謝謝。”周寄北接過了傘,手卻在刻意地保持距離,避免接觸。
剛一出門,暴風疾雨就撲面而來,周寄北下意識地閉了閉眼。他撐開傘,傘大的,可是罩住了上身就罩不到別的地方了。褲子很快就濕了,但周寄北也不管不顧。
雨勢過大,周寄北一個勁兒地抖。手臂上還尤有自殘留下的刺痛,他咬了下舌頭,試圖轉移疼痛。
“喂,打車嗎?”面前停下了一輛黃的出租車,司機搖下車窗,外頭朝周寄北喊。周寄北抬頭,半身都濕透了。
而另一頭的季瓊宇,剛把車拐進了第一個休息站。他匆匆忙忙地下了車,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季瓊宇罵罵咧咧着進了商店。他剛才一衝動,把手機丟了出去,這會萬分後悔,人急得像只無頭蒼蠅,四處亂竄。
“不好意思,請問能借您的手機打個電話嗎?”季瓊宇很是窘迫,他臉薄紅,聲音一時都有些彆扭。
商店老闆瞥了他一眼沒答話,季瓊宇更尷尬了,剛想轉頭就走,老闆將手機遞了過去。
季瓊宇頗為意外,連忙道謝,他接過去先是撥給了葉意,説自己臨時有事急着回去,葉意嗯啊兩聲,忽然聲音一拔説:“你倆回去了,連行李箱都不要了嗎?派頭真大啊。”季瓊宇一怔,腦經還沒轉過彎來。
“什麼意思?”
“寄北不和你一起回了嗎?他去前台退了房,服務員去打掃的時候,發現行李箱還橫在地上。”
“......”外頭又劈下了一道雷,這聲比剛才還嚇人。像張大了嘴的獅子,發出了烈的怒吼,震怒連連,都能將人連骨頭都了。
季瓊宇甚至來不及再多問一句,反手就將電話掐斷,老闆剛伸出手,季瓊宇又迫不及待地按下週寄北的號碼。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按數字的動作就像條件反,指尖不受控地發抖。
每一聲忙音都要了季瓊宇的命。
“喂.....”
“貝貝!你在哪裏!”季瓊宇幾乎是嘶聲力竭,喉底疼得厲害,陣痛密密麻麻在扎着喉管。
“對不起,對不起,季叔叔。”電話那頭的周寄北在哭,他的哭聲很低,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哭嚎,聽上去是低微的嗚咽,嗚咽聲像被煮沸的水,冒着滾燙的泡,碰一下就灼人。
季瓊宇在那一剎那就心軟了。他傾注心血帶大的小孩,六年的時間,足以歸於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而要將周寄北從生命中撇除,就和從心頭割下一塊是一樣的。痛覺是嘔心腸的。
“貝貝!你在哪裏!我.....”電話掛了。
周遭的一切聲音全被季瓊宇屏蔽了。他突然耳鳴,什麼都聽不見。刺耳的忙音像孤魂野鬼伴在他身,頃刻被覆滅。
車子衝出去的一刻,季瓊宇已經覺得把命豁出去了。.火車站周寄北抬手抹了把臉,掌心就沾了水。他用蠻力了一把,抬眼看向窗外,傾盆大雨已經快將窗户淹沒,周寄北本看不清自己在哪裏。司機沉默地開着車,車裏靜得詭異。
“師傅,火車站還沒到嗎?”周寄北忽然開口,司機蹲了幾秒鐘才説:“拐過一個彎就到了。”周寄北把錢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來,司機加重了油門,車子微晃,周寄北重心不穩,人不由往前跌,他習慣用左手撐了撐駕駛座。
“到了。”雖是大雨,但火車站仍舊熙熙攘攘。車子不方便繼續往前走,於是提前靠停了。
“.....師傅,麻煩您把後備箱開一下。”每回到類似的場景,周寄北都要被迫向人張口,主動張口承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