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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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動不敢動。
周寄北的後腦勺有一道長約八公分的傷痕,傷痕是新長的,呈猩紅。摸上去有些刺手。季瓊宇心如刀割,他的手似乎粘住了離不開。他內心的歸罪源體已打開,隨着每摸一下,便歸罪於心多一條。
“不疼了,就算了。”周寄北拉下季瓊宇的手,沒有過多地留戀便鬆開了。他剋制自己如律,讓人挑不出錯。
反倒是季瓊宇一愣,掌心裏一空,一時內沒能反應過來。周寄北衝着季瓊宇安撫地笑了笑,那笑叫季瓊宇心痛如絞,換息間就很難捱了。
“你不疼,但我心疼。”季瓊宇與周寄北對視,他的聲音温柔但不容抗拒,周寄北的眼神剎那遲疑,瞳仁裏的猶不敢置信灼傷了季瓊宇。他的手不着痕跡地往回縮,等到縮進衣袖裏再也看不見,等到他的手指抓住衣袖,他才克服那一瞬的失重。
“.......”周寄北剛想開口,季瓊宇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當着周寄北的面接了起來。
“葉意啊,找我幹嗎?”葉意是季瓊宇的發小,也是一富二代,人逗的,和季瓊宇不是一個路子。卻奇蹟般地對上了眼,成了朋友。
“你這度假村空了都得有兩年吧?再不開業,你老頭真得死你。”季瓊宇語帶嫌棄地調侃了一句,手倒順勢拿起沙發上的毯給周寄北蓋上。他低頭仔細地替他將毯捋直了,把皺起的角一一順平,周寄北覺到膝蓋上被覆以熱度,季瓊宇仰頭對他無聲地勾了勾角。
“你全權買單我當然有空啊。”季瓊宇撐着膝蓋站了起來,他往旁邊走了幾步,手搭在桌上,又同葉意扯了幾句,周寄北剛想轉身回房,忽然聽到耳後飄來一句:“我們貝貝怕冷,你訂間朝南的房,聽見沒?”
“......”周寄北推着輪椅的手一頓,同時肩膀被人從後擁住。季瓊宇的氣息如網從天而降,將周寄北束之。
“貝貝,葉意開發的度假村終於開張做生意了,我帶你玩玩,順便散散心吧。”季瓊宇俯**,聲音在周寄北耳邊徘徊。周寄北覺耳後癢,耳尖都漸漸薄紅。他如芒在背,坐如針氈,腦袋裏壓兒都是一團泥漿。
“.....就我們兩個嗎?”周寄北盯着袖口上的橫條紋發愣,聲音輕如蚊叫。
季瓊宇抬手捏了捏周寄北的後頸,那力道不輕不重。
“嗯,就我們兩個。”季瓊宇重複着,他的聲音像四五點落山的夕陽,餘暉暖暖洋洋的,被分成一束或是幾束均勻地分攤到周寄北身上。季瓊宇有股魔力,能夠軟化周寄北身上的玻璃罩。那層玻璃本是極凍極硬的。只有攻擊能力,沒有治癒能力。
但季瓊宇能將其化,且是心甘情願地化。
葉意效率奇高,當天晚上就給季瓊宇發了消息。隔天一大早,季瓊宇去敲周寄北的房門。他叩了兩聲,門便從裏被打開。
“.......”逆光像折了腳的管子,透過白紗窗簾游到周寄北側身。他半張臉都陷在光暈裏。過白的皮膚,一雙很難讓人忘記的眼睛。一眨一勾間,震懾力都十足。他就算是沉默不語,也不能削弱他半分存在。
“......”季瓊宇猛地轉過身,周寄北敞着半,睡衣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他的鎖骨凸立顯眼。因剛洗過澡的緣故,皮膚白裏透粉,上頭還冒着點點水珠忘了擦乾。
“......我等下進來。”季瓊宇有些急促地嚥了咽口水,他的手無措地攪在一起,手指勾手指,像在打結。他盯着面前的門板説得輕聲。
周寄北的腋下夾着枴杖,他整個身體都因此被撐了起來,他似乎長得和季瓊宇一般高了。周寄北撐着枴杖往季瓊宇走去,他每走一步,枴杖就連帶着發出聲響。地板是紅木實心的,聲聲落心,越是接近,越是清晰。
“為什麼要背對我?”周寄北伸出一隻手從後摟過季瓊宇的,季瓊宇瞬間屏息,連眼睛都不敢眨。額角青筋突兀地狂跳。
周寄北的左手還在遊離,他像一條靈活的魚,撲騰着尾巴在遊。指腹游到季瓊宇的口下,他輕捏幾下後又問:“你怕什麼?”周寄北/的皮膚貼在季瓊宇的肩胛骨,他輕蹭,隔着衣料都能受到滾燙的熱度,像燒開了的沸水,除了冒泡兒,還帶吃人的聲音。
季瓊宇反地握住了周寄北的手,周寄北把下巴往他肩窩裏擱,他説話像含了口冰水,聲音是冷的,但尾音是帶着勾引的。他的聲音裏有一隻手,抓着季瓊宇不准他逃。
“怕我吃了你啊?”周寄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神諱莫如深,同方才那副沾了水、楚楚可憐的樣子截然不同。
“貝貝!”季瓊宇低喝一聲,他幾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轉過身卻不敢看周寄北。
季瓊宇伸出手替周寄北係扣子,他的手指很笨拙,圓紐扣捏在手裏好幾次都對不準,周寄北好整以暇地盯着失控的季瓊宇看,他也不掙扎不抵抗,就是撐着枴杖盯着季瓊宇看。
他用的沐浴帶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有一下沒一下地衝進季瓊宇的鼻腔,挑釁着他的腦神經。季瓊宇深幾口氣,眼睛都快看不清楚,才勉勉強強將紐扣給扣上。
衣不蔽體的周寄北讓他無法面對。
“我剛洗好澡,還沒來得及扣扣子,你就來了。”周寄北攥緊季瓊宇的眼睛,語氣平常。可他卻幾乎黏在季瓊宇身上,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