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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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很重要,一定比你想象的更重要。但是我從沒有想過我們之間會發生別的,我覺得如果我有那樣的想法......我就是個齷齪下的小人。”季瓊宇的雙手抵在嘴邊,聲音隔着手指慢悠悠地發出來。
周寄北眼眶漸濕,好在有白被子做掩蓋,才不至於暴於光下。
忽然,他渾身一僵,整個人連帶白被都被季瓊宇抱住,季瓊宇在病牀上沿邊坐下,牀因此凹陷,而自己則被捲入季瓊宇的懷裏。季瓊宇的下巴抵着自己的發頂,他的味道縈繞在鼻息間,是讓周寄北留戀又悉的味道。他魂牽夢縈、夢寐以求的味道。
周寄北再也無法剋制,轉過身伸出手就抱住了季瓊宇。他抓得那麼緊,連帶牙齒都在咬季瓊宇的肩,他不敢出聲,想叫也不敢,可他渾身都搐,導致喉底發出了怪異的嗚咽。季瓊宇使了全力抱住他,一雙手箍住他的背,指尖不停地安撫。
“貝貝,我會一直愛你,一直愛你。”周寄北什麼都聽不見,他像個被判了死緩的犯人,本來已經對人生沒有半點期待,覺得一切都是惘然。這個人又將他拉上了岸。
在乎就好,他在乎就好。
周寄北在醫院足足躺了一個多禮拜。季瓊宇每一天都來,有時候帶着王嫂做的飯來。有時候下了班直接過來。周寄北就會和他湊在一起分吃一碗飯。周寄北困了就睡,季瓊宇就將就着躺椅在一旁陪夜。
等到出院的那天,季瓊宇請了一天的假早早地就來了。周叔將輪椅搬下樓,季瓊宇辦完了出院手續,就折回了病房。周寄北坐在牀邊看着他。
季瓊宇對着他笑了笑,他走到周寄北面前蹲下,輕聲説:“貝貝,上來。”周寄北伸出手環住季瓊宇的脖子,季瓊宇反手拉緊了,再將周寄北的身體託了起來。季瓊宇使了猛勁站起來,膝蓋骨因此發出一聲脆響。他皺了皺眉頭卻沒吱聲。周寄北卻順勢摸了摸他的口,他失笑道:“季叔叔老了,背不動我了。”
“還不是你長高了,小時候可輕了。”季瓊宇側過頭假裝抱怨道,可託着周寄北身體的手卻很緊。他的步子邁得穩又慢,生怕周寄北摔着嗑着。
周寄北的眼睛隨着兩邊泛黃的白牆而移動。六年前,季瓊宇揹着自己在這條一模一樣的路上走過一遍。
那會兒季瓊宇工作很忙,加班到深更半夜是家常便飯。碰巧那段時間,王嫂家裏出了事,必須即刻回老家一趟。周寄北就不得不一個人呆在家。季瓊宇那會自然而然地認為,一個十二歲的男孩,也不算小了,不會怕黑,也不會害怕一個人在家。
於是他只留了一張字條給周寄北——上面寫着他的手機號及辦公室座機。他叮嚀周寄北,要是有事就打電話。周寄北那會拘謹又膽小,只會説好。季瓊宇走之前會替他將家裏的燈都打開——從卧室、廚房、客廳、廁所,所有大大小小的燈全數被打開。
燈光會驅散黑暗,減少恐懼。電視機裏傳來無聊的對白聲,周寄北卻看得心不在焉、忐忐忑忑。他把自己蜷在小牀上,懷裏抱着季瓊宇買給他的大白熊。他的眼底全是不安,電視音只能緩解心裏百分之四十的恐懼,大多數時候,他都坐立難安。
自己在心裏安撫自己數百遍都無果,就只能顫着手去拿電話聽筒,每一聲盲音的等待都更添焦慮,周寄北的小手都能將聽筒給捏斷。
等了十多秒,季瓊宇終於接了電話。他剛喂一聲,周寄北便急吼吼地喊他,季瓊宇問他有什麼事,他話到嘴邊又笨拙地説不出口。只能隨口撒個謊,季瓊宇會和他閒聊幾句,他説話的聲音順着電話線安撫着周寄北。周寄北忍着眼淚聽,連口都不敢張。
掛了電話,他就抱緊懷裏的熊,似乎這樣,安全便能多一些。直到有一天,他吃壞了肚子,整個人疼得滿地打滾,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他咬着牙撥了季瓊宇的電話,其實都使不上力氣説話,他只息兩聲,電話那一頭的人就變了聲音。
離之中,周寄北半闔着眼只能看見季瓊宇跑得急匆匆,家裏的門被大力甩開,自己被他一把抱起,身體莫名一輕。
季瓊宇作為一個同他無血緣、無瓜葛的“長輩”,十分稱職。而周寄北太年輕,一個從未被如此珍視過的人,是很容易失的。所以他愛上季瓊宇,是必然。
作者有話説:老季也很矛盾。
第13章季瓊宇在徵求了周寄北的同意後,替他辦了休學手續。校方同時予李文等幾個男生記過處分。季瓊宇的意思是要追責到底,但被周寄北阻攔了。
他不想季瓊宇與那幫人有過多糾纏,他們不配讓季瓊宇去耗時分心。季瓊宇以為周寄北是心軟,於是更加心疼,鐵了心要那幾個小王八蛋付出代價。周寄北垂着頭不講話,他習慣地撥着指甲,撕掉一層皮後,他才抬起頭。那眼底濕潤潤的,一眨一抬間,像是沾了水。
季瓊宇心裏莫名一擰,他不由自主地放軟了口氣,對着周寄北説:“......貝貝......人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他們傷害了你,我要為你討個説法。”
“我已經不疼了。”周寄北拉過季瓊宇的手,讓他去摸後腦勺上的傷。周寄北的手指冰冷,但柔軟。掌心帶着涼温裹着季瓊宇的所有指尖,季瓊宇一縮手,指腹便蹭過周寄北的傷口。他忽然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