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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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刻着燕燎柔和下來的側臉。
這是一個收斂了氣勢,温和的,正逗着孩子玩的燕世子……
吳亥近距離在燕燎身上見過最多的,是燕燎不屑一顧的冷漠,暴跳如雷的憤怒,和疏狂凜冽的殺意。
極少時候,燕燎才會温柔以待他…温柔地就好像五歲那年他在漠北初次看到驕陽。
那是吳亥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其實可以不被鞭打,他也可以吃上熱飯,穿上暖衣,睡上軟榻。
而給予了他這一切的人,叫燕燎。
是一個喜怒無常的,惡劣的,高高在上的漠北世子。
吳亥睜開眼,冷笑一聲,心道果然就是喜歡小傢伙。
轉身走,剛一轉身,身上卻一沉。吳亥一愣,摸上肩膀,摸到了厚厚温暖的黑氅。
“你臉都白了,怕冷出門也不多穿點,再凍出風寒了我可不管。”吳亥幾乎是立刻覺得肩甲一陣發熱。
無知無覺的燕世子抬起袖子嗅了嗅:“你是不是在喝藥?我昨天睡你睡的那張牀,一起來覺得身上一股兒藥味,是不是你身上的味兒?”燕燎話音剛落,清清冷冷的吳亥耳邊一嗡,渾身的血幾乎在一瞬間悉數竄上了頭頂,燥熱得他背上起了一層無名顫慄。
看着吳亥理都不理人,燕燎沉下了臉:“這小子,骨頭硬了,已經不把本世子放在眼裏了。”——冀州,下谷郡。
郡守府衙,朱庸書房中,徐少清坐在積着一堆案牘的書桌後。他拿起郡守官印在一件公文上蓋下章,遞向身側的李大人。
李大人有些緊張:“徐大人,您這瞞天過海,怕是快支撐不住了,冀州災情嚴重,底下三個縣的縣令都遞了公文,要您開城放倉。”徐少清輕聲説:“先不用管。”隨後他快速寫了一封信,裝進信箋後遞給家僕:“速速去漠北,遞給漠北燕世子。”那家僕拔腿就要跑。
徐少清又叫住他:“等等,若是燕世子不在王城,就給百里雲霆。”家僕應下,抓着信箋往外跑。
李大人猶疑了一會兒,問:“徐大人,冀州的糧倉,真的不開嗎?”徐少清看也不看他,繼續批註公章:“不開,再等等。”
“等什麼?”徐少清這才抬眼:“等人一起來。不是要見郡守嗎?那就讓他們一起來。”李大人擦了擦汗:“可是朝中也已經安排人往冀州來了!”第33章有獸來襲徐少清道:“路難行,讓使官慢慢來。”李大人一愣:“您的意思是?”徐少清放下墨筆:“鹹安帝都派使官來漠北,這天寒地凍的,使官大人途經我冀州,怎能不叫各郡縣縣令好好招待招待?”徐大人您剛剛真的聽我説話了嗎?!
李大人都想雙手抓住徐少清的肩膀把他搖晃個清醒:“大人吶!我剛剛已經説了,冀州災情嚴重,下谷外已經有三個縣令求見郡守了,他們尚且自顧不暇,怎麼有心來接待使官大人?”
“哦?我還以為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媚上欺下。”徐少清把批完的公文推開,淡淡説:“災情嚴重,不在各自的郡縣想辦法抗災,來找郡守作甚?”
“求郡守放倉?”
“朱庸可會放倉?他不會。來的幾位大人真的是來求朱庸放倉?”徐少清眼眸裏清明的很:“不過是尋到了個由頭,來下谷討好郡守,順便自己躲幾天清靜,最好是能等災情過去了再回去,回去後對上對下痛心疾首一番,訴説自身功表,表示已進了全力,這事便可以翻篇了。”李大人:“……”徐都尉家年輕的長子,看東西比想象中要透澈的多。
徐少清説:“你且放心,有他們在,使官的腳步快不了。便是使官堅持趕路,那就等他來了下谷再説,方才我已經把消息遞向燕世子了。”——此時,陰暗寒冷的漠北地牢裏,殘燭孤燈,青桌破椅。王信白就坐在破椅子上,略有些同情地看着燕羽。
燕羽被懸綁在刑具木柱上,四肢拉開呈大字型,他的腳底還沾不到地,被這麼綁着,想必舒服不到哪去。
這地牢裏環境糟糕,燕羽以往不是沒在這裏審問過囚犯,只是如今被調換了立場,他成了被懸掛審問的那方,以至於他身上雖未受重刑,神上卻已經被折損的滴血。
望着往從不低頭的大將軍這副消沉模樣,王信白搖頭可惜道:“你説你這是何苦?”燕羽撇頭不語,無論王信白怎麼問他,他就是不開口。
王信白什麼也沒問出來,眼睛在燕羽還算乾淨的囚服上打轉,敲敲從燕燎那兒順過來的摺扇,無奈道:“你這麼嘴硬幹什麼?我告訴你,也就是現在國喪、雪患,又加上個邊境不安,所以暫時沒人急着處理你。否則等要事處理的都差不多了,就算世子心軟不想對你用重刑,那些個大臣也不會輕饒了你這個試圖謀反的逆臣。”燕羽鼻子裏輕哼了一聲。
王信白從身上掏出一封信:“喏,你別是指望這封密信吧?這密信已經被何訊到世子手上了。
我告訴你,王上已經薨逝了,你就是想給自己的謀逆之罪找個師出有名的藉口,也不會有人看有人聽的。”這話一落,燕羽剛硬的臉上扭曲了一下:“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