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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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
藥郎夫婦又要把自己那屋讓給兩位軍爺,他們一家三口自己想辦法,當下也被衞拒絕了,打着哈哈説他們皮糙厚,隨便拿個被子,火爐邊上睡一晚就行了。
以至於燕燎翌起來,見到自己的兩個衞身上頭上都夾雜着縷縷白。
燕燎:“?”衞眼淚嘩嘩:“世子…夜裏冷,我們跑到柴房找稻草,看到有害了。”另一個説:“雖然不給摸不給枕着,還兇,但窩在旁邊,比暖爐還暖和。”燕燎吃驚。他以為有害已經死了,沒想到居然和吳亥在一起。
“有害在哪兒呢?”衞把燕燎帶去柴房,燕燎推開門,便看到兇悍無比的白狼蔫了吧唧的半埋在稻草裏。
白狼一見到了燕燎,立刻神起來,“噌”一下立起身子。燕燎走到它身前蹲下,它便把兩條前腿搭上了燕燎的手心,遞上腦袋嗚嗚着求摸摸。
衞:“……”真正是判若兩狼!
有害此時被鐵圈拴着,行動範圍限制在極小的一塊兒,燕燎拉了拉它頸上項圈,有些好笑:“怎麼被養成狗了,不知道回宮找我?”適時柴房外吳亥登門進來,看着有害殷勤動的模樣,淡淡説:“世子,我要帶它出去方便一下。”燕燎微訝,直直看向吳亥。
關於有害這事,燕燎不得不承認,他當年撿來這小狼崽子,帶回宮中放在花園裏嬉鬧,沒差點把路過的吳亥嚇死過,導致吳亥後來即便馴服了有害,也並不喜它。
那時有害尚未完全馴化,對陌生的氣息還是異常兇狠,見來了個生人,狼未斂,衝着獨身一人的吳亥猛撲了過去。
燕燎素來愛習武,更愛拖着吳亥一起習武,覺得這個狼崽子就是撲上去也不會傷着吳亥,一時就坐在涼亭裏作壁上觀。
吳亥哪裏經歷過這麼兇殘地一幕,怔愣地一瞬間就被有害摁在了地上。狼牙抵着吳亥的胳膊,那點細皮,尖鋭獠牙舐間,刺痛刮過,立時見血。
被疼痛一,吳亥登時反應過來,抱住狼頭狠狠一摔,迅速起身再一腳跺上去,跺斷了它半邊獠牙。
亭子裏喝酒賞花作壁上觀的燕燎眼睛一瞪,半口酒差點沒噴了出來:“……”燕燎鮮少見過軟軟弱弱的吳亥如此發狠模樣。
燕燎的內心其實相當複雜。
一方面,他恨吳亥的軟弱,吳亥越軟弱,就越在提醒燕燎,上輩子你居然是被這麼沒用的人殺死的。
可另一方面,吳亥狠硬起來,又讓燕燎陷入上輩子陰霾的同時、莫名萌生了一種驕傲——這輩子的吳亥是在漠北長成這樣的,且漸生出了漠北人該有的狼。
身後是一叢被壓塌的白蘭,水沾濕了吳亥的月白裳。吳亥腳踩着狼頭,捧着受傷的手臂,抬頭所視的,是燕燎仰起頭灌下一口酒,而後揮手笑説:“就叫這狼崽子有害吧,還正好和你搭個伴。”——白裏藥郎夫婦去後山打理被包罩的藥圃,並不在家。
燕燎派了一個衞去山路上看看路通沒通,另一個則被派回了邊關,省得晚上可憐兮兮得跟狼擠在一屋。
吳亥又出去溜着狼,以至於藥郎家就剩下燕世子和叫小松的小孩。
小松昨夜被燕世子嚇的哭了一晚鼻子,打死也不敢再跟燕世子單獨待着,於是跑到院子裏玩。
燕世子一個人百無聊賴,便悄然無聲坐到人家屋頂上,看這小子大冷天到底玩什麼。
藥郎家的後院裏沒有種樹,但水井邊上有一塊又高又大的棕黑木墩,木墩裏還嵌着一把木柄斧頭。
小松便是在拔木墩裏的斧頭。他的臉手皆被凍得通紅,尤其是手,紅得都快腫起來了。
那斧頭看起來不輕,這小子肯定是拔不動的,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較這個勁。
屋頂上的燕燎忽然發問了:“小子,你怎麼這麼倔,一定要把斧頭拔出來幹什麼?”這一聲把小松又嚇了一跳,緊張地尋找聲音來源。他本來是害怕燕世子的,可看到燕世子像鳥兒似的,垂着腿坐在屋頂邊緣,小孩子心裏的害怕就被佩服比了下去。
小松説:“我爹説了,什麼時候我能把斧頭拔出來,什麼時候就可以帶我上山採藥打獵。”原來是這樣,還好強。
燕燎目中閃過一絲笑意,縱身輕快地從屋頂上跳下來,走到小松身邊。
“看着。”一邊説,一邊伸手,不費力氣地輕輕一拉,那斧頭就被燕燎舉在了手裏。
小松看燕燎的目光立刻就從佩服更進一層,變成了仰望:“世子好厲害!我娘説了,您將來是要當我們所有人的王上的,可以讓我們過上好子,所以很厲害很厲害!”
“等你能拔出這把斧頭,你就能保護你爹孃了,等你能保護你爹孃了,那你也就很厲害了。”説着,燕燎一撒手把斧頭給砸了進去,往後退了一步,“來,練吧。”小松瞪着嵌進木墩的斧頭,大叫:“剛剛木頭上面還能看到斧頭呢!您一砸,砸得只剩木柄在外面了,我這要拔到哪一年啊!”看着小紅臉皺成一團的小孩,燕燎笑出一口白牙,明眸裏難得柔和:“這樣才好玩!”吳亥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燕世子,他要邁進後院的腳頓時就懸在了門檻上方。
吳亥幾乎是立刻合上了眼眸。然而眼前好像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