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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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府衙正門那邊徐斌聽到了呼喚聲,強硬地用蠻力揮開一直阻攔他的管家和家僕們,匆匆往會客廳的前院走。
等徐斌拐過走廊進到前院,眾人便看到了身穿灰軍甲的徐斌,以及跟在他身後的浩浩蕩蕩的一羣朱府下人……
徐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燕燎,他微微俯身,對着燕燎行了個軍禮,而後,目光隱忍地望着燕燎身後的徐少清。
這麼一來,會客廳的前院,突然間就擠滿了人。
朱府的老管家面如菜,見場面已經如此,只能硬着頭皮來到朱庸身邊,墊起腳尖,在朱庸耳邊低語了幾句。
“混賬!”朱庸聽完管家的私語,頓時大掌一揮,將年邁的管家拍地倒退了好幾步。
“混賬東西!燕燎!本官一向對漠北王室以禮相待,你卻屢次在本官的境內為所為、放縱胡來!既然如此,也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朱庸咬牙切齒,拍拍手掌:“來人啊,將世子請到大堂去!”大堂,是有重大案件發生時,郡守親自受理的地方。説要把人帶到大堂,顯然是撕開了面子。
朱庸這是惱羞成怒了。
看來,是朱之樺捱揍一事有下人來報信了。
燕燎負手站在前院中,眸光鋭利,在朱庸和一干蠢蠢動的家僕們臉上掃過,冷聲質問:“誰敢動我?”燕燎的聲線清昂,不怒自威,一時間眾人皆靜默,傾着身子站立不動,雖然蓄勢想要聽從郡守的命令,卻沒有人敢率先上去動手。
萬籟俱寂,徒有北風攜卷雪花的呼聲。
天上雪花瑟瑟飄落,徐少清被迫和燕燎一起裹在風雪中。
徐少清悄然用餘光窺視燕燎,見到這張俊朗英氣的臉上盡是無畏和輕狂,再見朱庸氣得臉黑髮抖,頓時突兀地從心中生出一種奇異的覺。
徐少清彷彿體會到了藐視超綱,侮辱重臣是怎樣的一種覺。和無奈地卑躬屈膝不同,這覺居然如此的舒暢,快意淋漓在中。儘管,他只是個旁觀者,並非實行者。
徐少清低下了頭。他的眼眶發紅,身體微微戰慄,眼眸裏逐漸出羨慕的神情。
打破一院寂靜僵局的是徐斌。
剛剛不惑之年的徐斌,兩鬢髮已經斑白,皺紋橫生。他的臉上滄桑又痛苦,嘎吱踩着雪,步步蹣跚地走到徐少清面前。
徐斌雙目赤紅,緩緩將自己的兒子抱進懷中。
像在抱一個尚未成年被人欺負的孩子,徐斌手上力氣極大,狠狠將徐少清按在口摸着他的頭頂,聲音哽在喉嚨裏:“是爹無能,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徐少清的眼睛倏地睜大,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父親無能,父親已經做的很好了。
燕燎的眸又暗了下去,冰冷的風好像吹進了肺裏,冷冷地扎着疼。
每個人都有想要保護的人。為了所想保護的人,人們往往會思慮眾多,會猶豫不覺,試探摸索着尋求一條最好的出路。
燕燎活了兩世,這輩子他從一開始就抱有一腔改寫腐朽的熱血,卻並沒能從一開始就落行。
於是他再次聽到了父王遇害的消息。
這錯在哪裏呢?錯在貪戀和父王在一起的時間?還是錯在對繁榮表象的大安依舊抱有一絲期待?
無論是貪戀,還是期待,在燕燎得知父王死訊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徹底底灰飛粉碎了。
在見到路上欺民霸市的惡徒、受傷軟弱的徐少清、以及紙醉金的冀州府衙後,燕燎此行的目的,就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借兵了。
燕燎不等了,他要把冀州拿下。
九州大地,王道不興,官道不良,民道不言。總要有一個人出現,率先將這繁榮表象撕開,在大地上,上第一杆反旗!
這輩子,燕燎要做開啓亂世的第一人。
眾人發現燕世子身上的氣場似乎變了,他一直微微向上的角拉成了一條薄薄的線,鋭凌厲的目光忽然平和了。
但眾人卻沒有因此鬆下一口氣來,相反,一股巨大的壓力,比風雪更迫人的壓力,重重地壓在了他們的背脊上,得眾人手腿僵硬,瞳孔微縮。
殺意。
這是殺意。徐斌的手心生出了汗。
領兵多年,雖然不曾上過真正的戰場,但他從許多漠北邊境的老兵身上,受過真實的殺意。
只是那些老兵們暴起殺意的時候,眼神嗜血兇惡,靠近他們的身邊,甚至會錯覺地聞到血腥味,與如此平靜的燕世子,並不相同。
被燕燎目光鎖視的朱庸,努力地直起板,喉結滾動了一下,在老管家的攙扶下問:“你想幹什麼!”一句話説完,嗓子已是又澀又幹。
朱庸到了恐懼,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發起抖來。
燕燎道:“把官印出來。”朱庸了口氣:“索要郡守官印!你難不成是準備造反嗎!!”徐斌的臉也變了,驚疑不定地緊盯着燕燎。
燕燎眉頭一挑:“難道本世子表現得這麼不明顯?你覺得是在跟你開玩笑?”朱庸緊緊咬着牙,忽然伸出食指指着燕燎:“本官就知道!你這逆賊,狼子野心!徐斌,快把謀逆賊人拿下!”朱庸躲在老管家身後,臉皮動,儘量鎮定地説:“聽聞漠北世子文武雙全,身手十分了得,今就讓本官看看,這到底是你們漠北人虛榮的驕傲,還是你真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