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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onic111112021年1月3字數:6633(5)同袍觀屠2037年1月12,15:10黃龍山南麓梅頭坳白茫茫的大地上,兩個窈窕的身影如兩隻來自冥界的妖蝶,在人羣中翩翩紛舞,採着生命和血汁,她們黑的翅膀已染成了絢爛的紅,足足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的瘋狂屠殺後,才稍歇了下來。
少數被她們的暴行嚇破了膽,四處逃竄企圖衝出包圍網的男人,一概被周圍層層把守的黑衣特務們開槍點撲倒在地。而絕大部分男人變成了一具具被劈開爆裂的屍體,噴灑着血漿和內臟,就像被收割的雜草垛子雜亂地堆積着。
經過這樣的血洗屠勦後,現場只留下了十來個零零散散蜷縮在血泊中瑟瑟抖抖的人,他們兩眼空地盯着眼前美豔的女死神,懷着對人間的最後一絲眷戀安靜地度過他們的最後一刻,茫然地等待着屬於自己的終極審判。
此刻,在山谷之上的山裏,我無力地倚靠在石壁上,是如此無助。遠遠地看着這些可憐的人,卻毫無能力去救助他們,哪怕是想告訴他們一聲,就在對面的山內,還有人在同情他們的遭遇,就連這麼廉價的藉也做不到。我與這些絕望的人們同身受,我的心在泣血,神經在麻醉。我很悲傷,乃至渾然忘卻了自己也同樣正處在極度危險中。
我身後的女人發覺了我的異樣,她用抖動的聲音問:“怎麼了?你在發抖。”我忍住悲痛,強裝笑顏,回答説:“沒什麼。只是覺得死了太多人了,有點悲哀。”我不想告訴她,現在的山谷裏有兩個魔鬼在橫行肆,大肆殘殺着無辜的戰俘。這兩個女人真的是人類嗎?我懷疑着,這個世界上真存在着這樣嗜血而異常強大的人類嗎?而且還是女人!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到女人的一雙手從背後抱住了我。她緊緊地抱着我,把臉用力貼在我的背上,是在安我,這個時候我不是獨自在承受着這一切,我們現在的心是連在一起的。
她微微顫抖着,我知道她在哭。
我把手放在她抱着我膛的手上,她的手比山裏的石壁還要冰,皮膚卻非常細膩。我想用我的體温去温暖她的手,輕輕撫摸着。她一定是個温婉美麗的女人,在漆黑的山裏,我的眼前似乎浮現出她的樣子。她沒有避開我的撫摸,反而抱得更緊了,我聽到了一陣短促的呼聲,不知為什麼,我竟然怦然心動。
“你的手很冰。”我輕輕説道。
“我有點冷,早上沒這麼冷,我沒穿夠衣服。”她的兩隻緊握着的手在我的手掌心裏不安分地動着,好讓我們的肌膚有更多的接觸。
這個大雪天的下午,天陰暗,比早上的時候又冷了好幾度,山裏比外面更加濕陰冷。加上無邊的恐懼佔據着我們心頭,一股股寒意不斷從身體裏湧出,讓我們到更加寒冷了。這個時候,面對一個楚楚可憐的弱女子,我的愛憐之心油然而生。
“我不冷。我的大衣很暖,給你穿吧?”其實,我説的並不是真話,雖然我確實裹着厚厚的呢子大衣,但我並沒有覺很暖和。
“真的不冷嗎?”
“真不冷!只要你別嫌棄男人臭就行。”説着,我放開她的手,把大衣紐扣一個個打開。
她放開了抱着我的雙臂,低聲説道:“我沒事。天冷,你快穿起來,別凍着了。”也是,我們萍水相逢,互相都不瞭解對方底細,孤男寡女共處,誰能保證對方是良善之輩呢?我們本就談不上有什麼情,只是共處險境抱團取暖罷了。她嘴上倔,靠在我背上的身體卻不自主地在動,顯是挨驚受凍,強自忍耐。
“那你先回去吧。我要留下來多看些,我要寫份報告。”我來的時候,她已經在了,自然她也可以獨自離開。
她稍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説道:“剛才騙了你,過意不去。其實,我不是攝影師。我知道這裏會發生點事情,所以想來拍點東西。但我真不知道是這麼可怕的事情,不然打死我也不會來的。”我自然知道這一切不是巧合,我也知道她依然沒有對我説實話,或者沒有説出她的真實目的,但我自己何嘗不是騙着她呢。
“不要説了,你的秘密我不想知道,我只要確認你不是下面這些人就行。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陶蘇,你呢?”
“陶蘇,糕餅店裏賣的桃酥,我記得了。我,我……姓王,王威。”我隨意捏造了一個名字,一下子想不出,第一覺,我居然想到的是那份絕密的卷宗上那個娟秀的簽名“王妮薇”三個字,把中間這個妮字去掉,就成了王威。
她聽了輕笑了出來,好像忘記了恐懼,説:“沒錯,就是好吃的桃酥。你叫王威,王威,嗯!我也記住了。”我説道:“拍幾張照片就快點走吧,這裏又冷又危險。”
“我……我不敢。我聽着這些可怕的聲音都要崩潰了,別説拍照片了。”她用顫抖的聲音説着,楚楚可憐。
我心裏想着,既然不敢拍,你幹嘛要來呢?既然發現這裏發生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那為什麼你一定要拍照呢?顯然,陶蘇沒有説實話,她一定知道這裏有屠殺事件,只是可能沒有料到這場殺戮會如此血腥和恐怖。我知道她也不會輕易相信我,我們倆可説是各有心事,但我們又已經確信,在這個特殊的事件中可以暫時互相信任,我們是彼此的救命稻草。
“那我給你拍些吧,你就可以早點走了,我還想多待會。”陶蘇沉默了,過了半響才嚶嚶地道:“這裏離村子遠的。”
“哦。你沒有開車來嗎?”原來陶蘇一個人不敢回去。不過,這也可以讓人理解,一個弱女子又冷又怕,在這麼冷的天走着積雪的山路,確實勉為其難。
“我的車停在山下的村子裏。早上天氣不錯,我是一路拍着風景走了幾里路爬上山來的。”我還想在這裏多留一點時間,儘可能多地捕捉這些劊子手的惡行,寫一份詳盡的報告。這個陶蘇彷彿已經黏在我身上了,我有點為難了。
她也看出了我的煩惱,有點害怕我會把她拋棄,一想到山谷裏的那些呲牙咧嘴的厲鬼和紛飛的大雪,她抖得更厲害了。她似乎終於下了決心,有點羞澀地道:“我能和你抱在一起嗎?這樣可能我們都不會冷了。”大概是怕我誤會,她又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説道:“我不是那種女人。”我臉上一燥,不過在這個漆黑的石裏,也沒人可以看到我的尷尬。如果中午聞了一下小芬姐的黑絲小腳是我和女人最近距離的曖昧的話,難道這個紀錄現在要被打破了嗎?這一輩子還沒有抱過女人呢,我是突然走了桃花運了嗎?
這個桃花運發生在一個我甚至沒見過一面,而且來歷不明的女人身上,我不有點無奈,道:“這可能是一個辦法,來吧,我每天都有洗澡。”陶蘇笑道:“每天洗澡還需要説明麼,那不是最基本的嗎?”在黑暗中,於是這個女人就像一隻小野貓鑽進了我敞開大衣的懷中,一股女人特有的清香就鑽進了我的鼻子裏。這是她自帶的體香,和小芬姐那妖豔嗆鼻的濃厚香味絕然不同,對我這個從來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女人的男人來説,有一種異樣的人風情。她的衣服表面的冰冷透過我裏面穿着的衣縫隙直透到肌膚上,凍得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她把我的大衣一裹,就像倦鳥鑽進了一個小巢。
|最|新|網|址|找|回|——www.91ks.online她笑了,説:“暖和多了。”
“好了,我拍幾張。我們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我的懷中窩着一個女人,此時卻想起山谷裏還有兩個人,同樣是女人,她們卻和陶蘇風格迥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