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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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散去,卻還道明定要面聖,為章太尉求情。
這一,蕭玉山於寢殿之中閉門不出,也不許宮人進一步,直至暮時分,才開了門扉,喚王公公伺候。
不知情之人真以為皇帝抱病,連太后與皇后都已驚動。不多時,王公公奉旨請皇后面聖。葉含璋心下生疑,忙不迭隨他去見蕭玉山。
這一見之下,葉含璋倏然大驚,只見得皇帝頹唐黯然,全無往神采:“聽聞陛下有恙在身——”話未及説完,蕭玉山便已打斷,只説道:“你的仇敵已身陷囹圄,寡人如約完成諾言。”葉含璋細細一想昨之事,頓時明白十之八九:“難道是章太尉?”蕭玉山默認此言,又道:“只是他尚未承認,還需假以時盤問,才能撬開鐵齒。”
“多謝陛下聖恩!”葉含璋倏然跪在地上,不多時,竟已啜泣不止。
“先別急着謝恩。”蕭玉山睥着她,點漆瞳仁漸暗,化作深淵,“但寡人尚有另一事須得你來做。”
“民女萬死不辭。”葉含璋應得果斷,堪稱斬釘截鐵。
待她説完,蕭玉山冷聲道:“圈赫連曼月。”
“不論手段,不計代價,定要一舉成事!”葉含璋驚愕萬分,倏然望向蕭玉山,只見那人眸光一凜,綻開寸寸鋒芒,堪比利刃駭人。大抵正因如此,才有“聖心難測”一詞世代傳。
世間風起雲湧,皆如棋局難測,今眼看他高樓起,明便見他大廈傾塌。
漠北藩國與礦場一案多有關聯,赫連歸雁更是幾番到訪虛鶴觀。如今賬簿才送到宮中,虛鶴觀便燃起大火,難教人不往深處細思。
如若儲棲雲葬身火海並非意外,就必然與漠北不開干係。而留一個赫連曼月在宮中,無異於留虎狼於枕畔,誰又能擔保此女並非細作之?
聖上既有此命令,必有大有用意,由不得旁人置喙。葉含璋與那赫連曼月並無情,無須迴護,當即領命退下。
又至暮時分,殘陽如血,染紅半邊天際。
蕭玉山踏着晚霞出宮,一騎快馬絕塵,直往東離山去。
安風奉命將人葬在東離山下忘憂泉畔,葉文卿帶了好些紙錢來,在碑前燒去。一陣清風拂過,紙灰飛得漫天,直去往天際盡頭。
葉文卿素有些文人的通病,見此情形,竟比安風還傷懷些,不嘆息良久:“真是天意難測,世事無常。”安風那張冰塊似的臉上,也不免憂傷之。他帶了一壺好酒來,卻在灑之時教人喚住。
蕭玉山緩緩走來,一身素白衣衫如沐雪,遙遙望去竟是悽切:“我來。”安風將酒壺送到他手上,本還想守在一旁,卻由葉文卿拽着衣衫躲去別處。安風方要出聲,又教葉文卿一記眼神止住話頭。
葉文卿與他蹙眉搖頭,又遙遙一睇不遠處,意思不言而喻。安風終歸心領神會,與他又往遠處走一段,不去打擾蕭玉山話別。
青冢跟前,蕭玉山倚坐在樹下,也不問滿地泥污染上素白衣裾。手中一壺好酒已圍墓碑灑下半圈,恰好只剩半壺,他便痛飲一汽,想尋幾分醉意,卻是愈發清醒。
“我只想着,醉了你便會歸來。”蕭玉山望着那一壘黃圖,落淚之時竟笑出聲,滿是譏諷與自嘲,“但我忘記了,這天下誰都能醉意燻然,唯獨我不能。”
“如若你還在,此刻定會笑問我:‘誰教你是皇帝命?’”
“是啊,誰教我生來命格太好,享得旁人想不來的福氣,便要擔下旁人所不能但的重任。”蕭玉山對着墓碑自言自語,落淚之時,一股怨憤之氣如驚濤拍打膛。他抬手重重一擲,便見酒壺碎在地上,自己被酒水濺得滿身狼狽。
“你怎敢就此離去,連一聲話別都不曾道過?”生死麪前,哪還談得上身份名位?縱使蕭玉山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能,亦無法將儲棲雲自鬼門關帶回來。
“守株待兔,必有所獲。”身後有人漸行漸近,語調裏含着笑意,好似別樣暢快。
蕭玉山猝然回眸,見得赫連歸雁不急不緩朝他走來,手按間弓月彎刀,拇指一頂,利刃出鞘——作者有話要説:沒死,一個都沒死,都是套路求個預收異世總攻養成計劃[系統]第46章四十六、行路難(上)人就在安風與葉文卿眼皮底下消失,一絲聲響都不曾發出來,便已無處尋蹤。安風與葉文卿深不妙,四下搜尋無果,又旋即入宮,等到月上中天,也未能見到蕭玉山蹤影。
皇城裏丟了皇帝,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難道是——”葉文卿幾乎要懷疑,蕭玉山痛失所愛,一時鬱結難解,尋短見去了。但他轉念一想,依照蕭玉山心,儲棲雲死因尚未查明,又怎會自尋短見?
葉文卿只覺得此事撲朔離,難下定論。
安風已命軍戒丿嚴全程,凡往來車駕,必一一搜檢。至於宮中,現下事情尚未傳開,唯王公公一人知曉皇帝出宮未歸,趁此時侯掌控局面,乃是良機。
安風與葉文卿同王公公道明實情,可憐王公公驚得面煞白,全將平素的那些個機靈與沉穩拋之腦後:“這、這可如何是好!”安風生怕引得旁人注目,忙不迭道:“王公公莫慌,陛下定尚在將陽城內,興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