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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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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陛下,你可會寫‘捨得’二字?”説話之間,儲棲雲拿指腹蘸了些許茶水,便在桌上寫下那二字,“‘捨得’向來相輔相成,無‘舍’談何‘得’?”捨棄晉安王,不僅為重掌礦脈,更是斬斷門閥士族勾結串聯之路上,無法避開的一步棋。

如今看似太平盛世,可危機就蟄伏與鮮花着錦之下。門閥權勢益滔天,皇帝卻好似無足輕重,不説鐵礦外這等重案,就連皇城之內兵卒調用都無從知曉。

正如儲棲雲所言,縱使心懷有愧,蕭玉山也不得不遠調晉安王,收回礦脈。

“權勢”二字最是無情,今他若心慈手軟,來便有殞命之災。

儲棲雲見蕭玉山許久不曾回應,便不着痕跡地坐得更近些,在桌下的手悄然放在蕭玉山手背。他掌心温熱,暖融融地驅散了秋夜寒涼。

蕭玉山翻轉手腕,與他十指相扣,今也不知怎的,竟慨良多:“還好有你相伴左右。”儲棲雲素來見不得氛圍凝滯,忽而又生一計,有心要博蕭玉山一笑:“你可曾聽人説過,山中有愁蟲一説?”蕭玉山委實不曾聽過,好奇問道:“這又是什麼奇聞軼事?”儲棲雲明是在胡編亂造,偏又能將話説得一本正經:“古時候,深山裏頭有種異蟲,只因叫聲與‘愁’音相近,故而以此為名。這愁蟲常年掛在樹梢上,看見出也喊‘愁’,看見落也喊‘愁’,風吹雨打太陽曬,去秋來,寒來暑往,實在是無一不‘愁’。”

“這一年,某書生家道中落,逃入深山躲債,倚在樹下休整之時,滿耳聽得‘愁啊愁啊’,定睛一瞧,發覺竟是隻蟲子在胡亂叫喚。”

“他捏了那隻愁蟲道,你在山中飽飲水飽食樹葉,還有何事可愁?倒是我離失所,身似浮萍,談得上愁上加愁。”

“誰知那愁蟲竟已開蒙,能口出人言,自雲心中本無愁,卻為旁人愁,若是書生願意,只要將所愁之事説與它聽,便也讓愁緒轉嫁了來。書生大驚,又頓覺荒謬,哪有一隻蟲子為人轉愁的?但轉念一想,如此機會,不妨試上一試,便將家中諸多事情一一道來。”

“待到書生説完,已是薄西山,誰知這苦水一倒完,愁緒頓散,心境豁然開朗。至於那隻愁蟲,則慢慢悠悠爬回樹上去,滿口叫道‘愁啊愁啊——’。”故事説完,儲棲雲笑問:“你可想要一隻‘愁蟲’?”蕭玉山豈能不知這故事並非典故,而是經儲棲雲那騙口張舌現編而成,連連擺手道:“定又是你杜撰的,世上哪有這蟲子?”儲棲雲教他直言戳穿,卻不尷尬,反倒藉機表真情:“此言差矣,儲某便願做這隻愁蟲,聽你倒苦水,為你解憂慮。”

“你啊——”蕭玉山有儲棲雲情真,眉眼間冰霜盡散,話説之間,驀然展笑顏。

這一笑,説是價過千金也不為過,儲棲雲從不吝嗇溢美之詞:“人説一笑萬古,一啼萬古愁,你若是蹙眉不展,便教天下人愁,夜夜愁,可怎麼是好?”

“阿諛奉承之言少説為妙。”蕭玉山雖這般數落他,但神情裏全無怒意,愁緒漸散,心緒漸佳。

儲棲雲卻是要為一腔真情辯駁幾句:“我這個人素來耿直純良,哪會溜鬚拍馬?”蕭玉山方要反相譏,忽見安風歸來,旋即笑意盡散,一雙眼中眸光一凜,如刀出鞘——玩笑以後,該談正事了。

作者有話要説:求個預收異世總攻養成計劃[系統]第30章三十、一朝天子一朝臣(中)再説方才安風追逐那縱丿火之人奔向后街裏,昏暗裏,經得一番拳腳相較,最終一掌將人劈暈,等官丿兵衙役趕到,他才敢回來與蕭玉山儲棲雲二人匯合。

蕭玉山起身問道:“抓住了?”

“已送官丿兵,只是我自作了一回主張,給的是葉大人部下。”安風自知私心無可抵賴,索如實告知蕭玉山,“那漠北人斷不會無緣無故於晉安王舊宅縱丿火行兇,微臣斗膽猜測,定與找尋鐵礦賬簿一事不開干係。”

“你辦得好。”此言亦是蕭玉山所想,因而不曾斥責。

一塊玉石、一幅古畫失竊,隨意找一處地方燒了埋了便是,何故留書一封表明將送至晉安王舊宅,甚至放丿火丿焚燬一切?自蕭山礦場出事以來,一切矛頭都指向晉安王府,在此時候縱火,十之八九為銷燬賬簿。

現如今,最教蕭玉山等人擔憂的,還是那不見蹤影的賬簿——如若今夜遭烈火焚燬,此前心血皆付之一炬。

蕭玉山本以為,鐵礦外之事再大,也不過是門閥士族間官官丿相護,利益相連,今時今方意識到,原來漠北藩國亦有所牽連。

如若今他不曾空出宮,又或是儲棲雲不曾教虛鶴觀趕出山門,連今夜這場大火是如何燃着的,都無從得知。

果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機緣巧合串為一線,再怎樣零碎不堪,也揭開冰山一角。

蕭玉山思忖半晌,不隱隱生出些許後怕之意,與安風吩咐道:“那漠北人由葉文卿親審,切莫重蹈晉安王王子覆轍,不明不白自盡於牢獄之中。”安風本想先護送蕭玉山回宮,誰料蕭玉山心繫此案,命他即刻傳命與葉文卿,夜審縱丿火之人,不得貽誤片刻。

安風正值兩難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