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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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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後知後覺自己真的錯的,使得好幾百人因此喪命,他覺得自己只有自殺才能擺內疚。此時此刻孫隊正發現自己本不怕戰死。

“砰砰砰……”當然劇烈的火藥炸響響成一片時,已經有更多的人倒下了。

無數活生生的人瞬間變成了地上的屍體,血從地上橫,慢慢浸入泥土之中。有人在痛苦地喊叫,有人在求救。孫隊正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場面,第一排將士至少超過三成近小半的傷亡。他握緊拳頭,終於很快意識到了自己該幹什麼,當即下令道:“鳴鼓,齊準備。”旁邊有個士兵的手在發抖。人們以巨大的忍耐力,忍受着生與死的考驗,大致補齊了隊列,將火繩槍陸續抬了起來,形成長長的一排槍林。隊列有些參差不齊,人們也不如開戰前那麼形象光鮮,煙火灰塵和血跡讓隊伍污穢斑駁。

一把閃亮的軍刀終於舉到了半空,一面黃底黑圖的朱雀方旗終於向前傾下。殺戮的信號。鑼聲一響,武將嘶聲大喝:“放!”

“砰砰砰砰……”火器在咆哮,無數火光閃動,該是官軍血的時候了。從正面看過去,鉛彈無形,無數的人毫無徵兆地倒下,掙扎,悲鳴……

人們的耳邊嗡嗡亂響,視線被大量的白煙擋住。

“換!”遠遠一聲大吼傳來,朱雀軍前兩排的士兵互相換位置,但此時顯得比較雜亂,死了那麼多人,有些旗總、小旗長都陣亡了,朱雀軍的情況早已大不如初戰之時,離得遠的人甚至有人沒聽到軍令,看見別人正在換隊列,這才跟着行動。

只有短暫的功夫,換到第一排的士兵忙着檢查火繩的燃燒,如果事先沒點燃或者熄滅了的,需要小心吹燃火摺子的火種重新點;或者讓小旗長拿火種。小旗長保管的火種要是因為瀆職在臨陣時熄滅了,要被治重罪。換到第三排去的士兵,正忙着拿通條清理槍管,完成裝填的好幾個步驟。戰陣上聽得一陣嘩嘩悉悉索索的聲音,便是人們正用通條捅槍管的聲音,有的是新進兵員,這種時候完成一系列裝填步驟變得困難,明明是多次訓練過的練內容,在戰陣上就難以完全發揮出來……有的人手都在抖,裝填更加艱難。

硝煙稍稍淡去,果見對面的官軍士卒也在檢查點火繩,有的在忙着敲支架,應該是重型火繩槍後座力破壞了架好的支架之故。兩軍相距七十多步,連對方的臉都看的清楚,眼睜睜地看着對方忙着準備殺人之物,這樣的情形十分無人道,就好像在看自己的仇人在磨刀石上“霍霍”磨刀。整個過程只是片刻時間,朱雀軍中的將領已經下令眾軍準備擊了,士兵們紛紛把火繩槍舉了起來;明顯這邊的動作比官軍快,朱雀軍用的火繩槍雖然也是重型,卻無需支架就足夠力量舉起來,省事多了。

兩軍的陣前都躺着大量的屍體,鮮血橫,但殺戮還未結束。這次仍然是朱雀軍率先屠殺。新一輪爆響響起,血腥愈發濃烈。

震耳聾的齊過後,這時朱雀軍將士們發現,官軍竟然還沒有崩潰。無數的槍口在血霧中排出懾人的黑,“砰砰砰”

…槍聲剛過,就聽到白霧中一通人嘈洶湧的吶喊,無數的人揮舞着刀槍驟然衝殺而來。

官軍已經打完三輪齊,大火槍裝填麻煩、又因大量減員,裝填無法完成。眼前的狀況,他們好像是要衝過來搏。

第三百四十六章苦戰狼藉的地面上青煙久久不能散盡,“殺殺……”怒吼聲中,只見明晃晃的刀刃亂晃,一大羣人面猛衝過來。傷亡慘重的朱雀軍將士已經達到了心理承受極限,前排許多人的腳步不聽使喚地後退,後排拿着裝填好火藥鉛彈火器的士兵很多不願意上前,隊伍已經開始凌亂了。

剛出任第三軍左哨指揮使的孫隊正揮着佩刀大喝道:“換隊,換隊,準備齊!”場面愈發混亂,因中下級軍官大量損失,軍隊已經快要失去控制。

有人在疾呼:“勇者勝,弱者死,戰場鐵律!團結與榮耀……”

“臨陣後退者,斬!”

…但是人們的恐慌不是光靠幾個人動動嘴皮子能消除的,被一排排火槍接連齊三輪,前面幾排的軍官士兵死傷過半,到處都是嚇人的血,像他孃的死刑犯一樣排着被斃,都是爹生媽養的,好不容易活了幾十年誰不怕死?一些漢子已經控制不住情緒呼天喊地了。

“咚、咚……”皮鼓敲響,將領見敵兵越衝越近,高喊下令道:“舉槍準備齊!”一部分人陸續進入擊位置,人馬嘈雜中,有人沒聽到命令就開火了。別的人聽見槍聲,以為已經下了軍令,也跟着“噼噼啪啪”地放槍。..

奔跑的敵軍零星倒下,但進攻並未被阻擋,後面更多的人怒吼吶喊着衝過來了,已經沒有什麼陣型可言,一羣人拿着刀槍一個勁猛衝。

距離已近至二十來步,後面有人在逃跑,幾個騎馬的衞士橫衝,揮刀亂砍,一些人死在自己人得刀下。指揮使已然無法約束軍隊讓他們擋住敵兵的衝鋒,場面十分混亂。孫隊正意識到左哨兵馬已經戰敗了,雖然還沒完全崩潰。但是他沒有接到第三軍中軍的逃跑軍令,按照規矩是應該死戰到底。

孫“指揮”現在下什麼命令都沒有用,只有絕望縈繞在心頭,不知怎麼辦才好。最後他覺得自己是一個軍官,遵守軍令是本分,既然上峯沒有下令撤退就應該繼續戰鬥,反正左右都是死。

於是他大喊道:“拔劍,準備敵!”話音剛落沒一會兒,雙軍已經短兵相接,一個官軍武將身先士卒,率先拿刀刺進了一個士兵的口,瘋狂地突入人羣。瞬息之間,殺聲已蔓延開來,人們混戰在一起,爆發了最原始的殺伐,拿利器往活人身上捅。

左哨隊伍很快就完全失去了組織,陣型被突破,人們已身不由己,紛紛向後潰逃。仍有少數不怕死的拿着短槍廝殺,但很快就被淹沒在紛亂而瘋狂的人裏。

鐵與血的織,慘叫聲不絕於耳,有人在踐踏到地上,極其悲慘地大聲求饒,但毫無用處,在這裏如同人間地獄沒有什麼同情心可言。剩下的人丟盔棄甲,沒命地向後逃跑,屍體丟得遍地都是,沒有一處地方沒粘血跡的。

數十部開外,第三軍中哨的隊伍一動不動地站着,人們眼睜睜地看着前面的慘況,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所有人都沉默着。

就在這時,只見兩匹馬從後面飛奔過來,其中一人大喊道:“第三軍指揮使令,敵軍若衝殺至中哨,即可下令無差別殺!”所謂無差別殺,便是不管敵我、一律殺死。此刻已沒有“若”的説法了,前面已經有大量亂兵從正面跑過來,跑前面的大部分是朱雀軍潰兵,裹挾着追擊的官兵,後面還有密密麻麻的官兵,人如一股洪水一般湧來。

“準備!”一個聲音大喊道,同時鼓聲也起。一排火槍兵將武器舉了起來,整齊的槍林對準前方,等着即將到來的命令。

當自己陣營裏的銃聲響成一片後,被夾在人羣裏的孫指揮已然明白了現實,他踮起腳看去,只見大量的亂兵倒在了槍林彈雨之中。空中瀰漫的血珠讓他無法再面對,他取下頭盔扔掉,抓起佩刀放在了自己脖子上,閉上眼睛一咬牙,用力一拉……瞬間的停頓,即被亂兵撞倒,他的身體被淹沒在無數的腳步中。

火藥爆響的聲音消停了一會兒,第二排火槍已進入擊陣型。最慘的還是左哨潰散的士兵,身後被追殺劈砍,前面是黑的槍口。有的人穿着幾十斤重的盔甲裝備跑不動了,趴下身想躲避鉛彈,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