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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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入為主讓他以為週二娘長相醜陋,不料親眼見到很是中意。眼睛果然不大、單眼皮,但在細眉的襯托下很是秀氣,小巧的鼻子,薄薄的,一張瓜子臉有着少女的清純
。身材也是窈窕,個子不矮,皮膚白白的。
這倒讓張寧有些意外的驚喜。
第二百四十七章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周李氏母女見到有個男子走進了廳堂,估計已經猜出張寧的身份,她們先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張寧先上前向姚姬見禮,問母妃身子安好。待得姚姬將兩個女客引薦,周李氏忙屈膝行禮。
張寧琢磨着:自己從身份上雖然是“皇室”成員,但天下也就只有皇帝一個人可以在很多情況下無視輩分吧?他本就不是一個託大的人,當下也回禮道:“見過伯母。”那周李氏聽得,臉都笑爛了,伯母這個稱呼着實叫人聽着舒服,還沒成親呢叫得就像親戚一樣了。
他又轉頭看向周家的妹子,本想點頭以示相識,畢竟只是平輩、男尊女卑,而且周家身份地位較皇室較低。不料那週二娘視而不見,只是屈膝作了個萬福,目光地低垂迴避。很多小娘看着地面迴避男人的目光時都帶着羞澀,她卻不是,好像只是一種尊卑禮節,果然桃花仙子沒有完全亂説,這周家小娘給人的覺果然冷冰冰的。
接着張寧入座,幾個人閒聊了一陣,主要是姚姬和周李氏説話,因為她們是長輩,週二娘一聲不吭,張寧只是時不時應付兩句。周李氏一開口扯閒話就暴了其庸俗的內在,無非是衣服料子首飾、家裏家常的八卦,張寧一點都不
興趣,只是禮貌地帶着微笑。
不過張寧有意無意間還是逮着週二孃的目光了,偶然的四目相對,她馬上回避卻難掩其實。
果然她還是對張寧很興趣的。很多事都可以具體化,兩個彼此之間素不相識的男女,女孩關心的無非幾個具體化的內容,貧富貴賤、相貌、儀表禮節。都是用眼睛可以看到的東西,只能是這樣,不能怪別人。
當有些東西已經擁有了,就能自然而然地自信起來。這種自信的體驗是前世的張寧無法受到的,原來也不過如此。
張寧在廳堂裏坐了一會兒,便告辭離開。這個時代的相親,不會故意給男女留有單獨相處的空間,找機會相互看上一眼就罷了;要是在民間,很多人還遮遮掩掩的,比如先請男家敍茶,小娘為了矜持不會出面躲着看幾眼,然後找個時機讓小娘稍微面讓男的也看一眼,如此了事。
次,張寧又到貴妃園與姚姬見面,不過這次周李氏母女不在場。姚姬大致是想問問張寧是否滿意。
他只道:“一切就由母妃做主。”姚姬點頭道:“那我便先寫封信給你父皇,然後向周家下聘禮了……衙門裏的事,你是否應付得過來?”張寧笑道:“常事務不過
能生巧,身邊都是同一批人,處理事情的方式也大同小異,管一個府和一個縣區別不大。除了重要的事親自過問,平
無非三種方式理政:其一,頒法令定規矩;其二,向幕僚參議部描述意圖,讓他們具體拿出細則達到目的;其三,委派一個人全權負責某事,主要了解身邊的人長短之處,讓他們做勝任之事。”姚姬微微有些
嘆道:“你從小就沒有父母在身邊管教,卻也學會了很多東西。”為張寧
持婚事這回,她又找到了做長輩的
覺,可是很快又消失了。她也曾究其緣由,或許是張寧已經長大,能力心智已不下於長輩,姚姬無法再對他進行管教;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雖然她不願意承認,在辟
教總壇的那個秘密,就像陰魂一樣無法驅散,讓她從內心裏失去了作為長輩的威嚴。
這時張寧又道:“近有個消息,母妃應該也知道了。朝廷又派了幾個人主持湖廣事務,第一個是于謙,第二個是武陽侯薛祿,另外有錦衣衞的人。于謙的職務是湖廣巡撫,以其級別可以斷定,官府準備的下一次平叛規模肯定比朱勇進剿大很多,我們必須要儘快綢繆。”姚姬問道:“你打算如何應對?”
“擴軍備戰自是從未停止,父皇這次對母妃和我的分封、以及與周家聯姻,都能讓更多的餘臣後人加入朱雀軍,我們也在從辰州府篩選徵募勇壯擴軍。但這些常規手段遠遠不夠,我正在考慮一項更實質的施政策略。”張寧道,“當下我們佔領了辰州全境、常德高都縣、嶽州慈利石門澧州。對各地的治理最重要的不是政治清明、讓百姓安居樂業,而是怎麼利用這些資源,最大地轉化為武裝實力,唯一的方法是怎麼因地制宜實現軍國主義……”他意識到自己的話裏有些離這個時代的描述,反應過來愣了愣道,“我對您説兵事是不是太過無趣了?”姚姬搖頭道:“上次你説的西方羅馬的事兒,不是
好麼?你瞧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我聽你説話雖然覺得新奇,不過
喜歡這種口氣,沉穩專心認真;我也聽得明白,這樣的
覺很好、很近……”説着説着姚姬的臉上微微一紅,回過神來故作淡定地停止説話。
張寧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撫過,便又説道:“以往我考慮過佔有大義和得到公認的重要,輿情掌握在地主士人手裏,所以佔領一地後都頒佈了平平無奇但能讓人公認的法令,如不得擾民、善待拉攏士人等等。但情勢越來越讓這種思路走進死衚衕,特別是南京漢王局勢的每況愈下,讓希望愈發渺小。武力在這種格局下顯得尤為重要,當年燕王就證實了這個道理。”
“所謂軍國,就是動用一切可能的潛力來進行戰爭。之前無論是永定衞之戰,還是高都之戰,我們與朱勇的對抗都只是軍隊的比較,湖廣明明有千萬人口,但朱勇只能控制幾千人;我們也是一樣,僅僅高都一縣就有幾萬人口,但能夠用於作戰的卻只有朱雀軍一千餘人,其他人在戰爭中幹什麼去了?除了很不容易地拉到少數壯丁修城運輸,連糧草物資也大部分來自官府府庫,巨大的資源沒法利用到戰爭中。絕大部分人,在發生戰爭後沒有做出任何貢獻,無論是對官軍還是朱雀軍。”姚姬很有興趣地問:“百姓既然不願意為官軍參與內戰,更不願意替我們賣命,你有何辦法?難道要強拉丁夫?”張寧道:“作戰不只是在戰場上兵馬廝殺,有很多方面的限制,比如後勤軍需、鼓舞士氣等等。依我看來,士氣最容易的來源就是給將士好處,沒人能夠在盤剝軍户的同時阻止他們在戰場上逃跑……戰爭已是你死我活不共戴天,此時對於掌權的人,為什麼要讓士族縉紳佔有費大量資源,僅僅為了一個好名聲?我的想法首先是將各地的財富向軍事傾斜,對戰場最有利的那些人將獲得最多的好處和地位……”
…
…他經過周密的思考之後,急切地就要把這項改革具體實現化。説是“周密思考”,實際上只是幾天的時間,又缺乏實地考察和定點試驗,卻要動搖千百年來的施政核心,如此下決定,未免顯得過於急躁了。不過張寧自有膽大的依據,以他現在的處境和地盤,自不必揹負整個天下的興衰使命,他有什麼不敢折騰的?
治略意圖是“把資源向對戰爭有利的人極大傾斜”,生產力和財富(蛋糕)就那麼大,如果有人佔據了大塊,那麼總有一些人要吐出來。誰才是對戰爭有利的那些人?目前朱雀軍地盤的當權者,無非兩種人:第一是張寧嫡系官員幕僚,參議部的那幫人和各地駐軍的文職官;第二就是武將,朱雀軍武將經常出入參議部議事,一樣是説得起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