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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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寧剛剛才被扇了一耳光,左臉仍然火辣辣,聽她這麼一罵條件反般地飛快伸出手捂住臉……羅幺娘再次“撲”地笑了一下,忍住時她的臉都漲紅了。張寧愕然,急忙轉頭看向別處。
“登徒子之輩!”羅幺娘冷冷哼了一句,瞟一眼張寧的下面説道,“趕緊走,秋後再和你算賬。”張寧這才發現自己的那活兒不知什麼時候居然立着把褲子撐了個帳篷,他只得埋頭不語,有時候解釋只能越描越黑,最好啥也不用説。
羅幺娘這娘們的體力相當好,大步就疾走、速度和小跑似的,剛不久才橫渡了半條秦淮河,這會兒好像事沒有。張寧就不行了,本來四肢就發軟,馬上又進行比較劇烈的活動,直叫一個雙腿顫巍巍上氣不接下氣。不過這狀況只是體力原因,他的意志倒是沒有如此容易動搖,二話不説盡量跟上羅幺娘疾走,他身高比羅幺娘高點腿就長點,但只能小步走,古代的褲子襠很長打濕之後很不活動,步子大了要碰着蛋。
“你知道這是哪裏?我們現在要去哪?”張寧着氣忍不住問道,天那麼黑,又沒有衞星定位系統,鬼才知道身在何處。他剛説完又追問道:“是怎麼個計劃?”羅幺娘頭也不回地説道:“這回的謀劃關鍵在於兩樣:出其不意、兵貴神速。於主事幾個人來南京有公文可查,暴後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握中,但我和尤大勇在暗處他們沒有察覺,突然出手掉包在他們的意料之外,這便是出其不意。光是如此還不夠,謀劃有明顯漏:首先對方很可能在不久後就察覺你被掉包了,其次他們如果人手足夠、預謀得夠細緻,便可能在陸路也預設伏兵以備萬無一失……
所以咱們得有第二個法子反制:兵貴神速。他們發覺之後只有兩種可能的應對,派出追兵上陸路追擊;或者快馬通知預設在陸路的伏兵攔截,不然伏兵沒得到消息他們怎麼知道咱們會在什麼時候通過,南京到北京的路本來人就大,無疑大海撈針。無論對方如何應對,只要我們夠快,搶在前頭北上,他們做什麼都沒用。”雖然羅幺娘在前面看不見張寧的動作,他還是很讚賞地點點頭,心説于謙果然非等閒之輩,年紀輕輕乾點事就很靠譜。
羅幺娘又道:“我們早就預計過,按照運糧船的航速,這個時候下船肯定沒到廣陵驛、距離也不會太遠,我們只要沿河步行到廣陵驛,我就能出示官府傳遞奏報的印信、得到驛站的馬匹補給,有了快馬就夜兼程沿驛道北上。南京到京師兩千餘里,走驛道以加急奏報的速度不超過五天時間,等他們要追堵,咱們早跑千里之外了。”
“等等,有個問題,我不會騎馬!”張寧忙道。開車的話他會,騎馬……就是明朝張寧也不會,他一個從來沒出過南京的書生,南方行坐船不行騎馬,而且他家境一般沒機會學。騎馬看似簡單恐怕也不是上馬就能學會的,何況他們這回是騎快馬一天一夜跑幾百裏那種,張寧表示難度很大,沒學會走怎麼跑?
羅幺娘頓時站住,轉過身怒視道:“什麼?!你妹……”當她意識到自己學了張寧的話,臉微微尷尬。
張寧沉片刻道:“只有這樣,你騎帶我走。咱們多領兩匹馬,換着騎。”他提出這個主意生怕這娘們自作多情以為他想佔便宜,説話的時候就沒看着她,看着旁邊的路説。
羅幺娘打量了他兩眼,説道:“看來只得如此,你是真不會騎馬?”張寧正道:“我騙你作甚,沒事拿命開玩笑麼,只有你想得出來。”第十三章髒東西破玩意倆人沿着河邊的路疾行到天矇矇亮,視線中總算出現一座城池的“縮小版”,有城牆箭垛甚至城樓,只不過規模完全比不上動輒周長幾十裏的城市城牆,大約也就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羅幺娘呼出一口氣遙指前方道:“廣陵驛!”張寧大口息了一陣,已經説不出話來。他覺自己的體力已經透支到臨近極點,腦袋由於供氧不足覺天地都是晃的,好像有金星一直在腦門前轉悠,臉紙白滿額細汗幾乎要冒煙,口如擂鼓一般巨響。
羅幺娘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説道:“馬上到了,一鼓作氣!”張寧使勁點點頭,他上氣不接下氣連一句話都不想説。雖然身體有點吃不消,可不知怎地此時竟有一絲開心,這種覺就像爬山快到山頂的受,總之心情不錯。
他見羅幺孃的衣服還是半乾,還能看見被頂起的兩顆紐扣一般的若有若無的輪廓,心情一好就把自己的外衣了下來批在她的肩膀上,做了個拉攏衣襟的動作。羅幺娘會意,臉蛋微微一紅,卻沒説什麼。
倆人繼續走到驛站門口,羅幺娘對着城樓上喊道:“開門,我們有緊急公務!”城驛的大門很快打開,驛卒見二人衣着狼狽不像信差就攔住詢問。羅幺娘從懷裏掏出一支拴着麻繩的竹筒來拉開子,從裏面倒出一枝漆封的信筒和一卷文紙。信筒上有四個字“馬上飛遞”,她當着驛卒的面將信筒放回懷中,把文紙展開遞過去。只見那紙上蓋着一個紅印,驛卒一看忙道:“你們跟我去見驛丞。”羅幺娘只有公文打扮又不像信使,估計驛站裏一般人不好做主,只能去見官。他們跟着驛卒進了驛站簽押房,見到了一個穿綠袍束牛角帶的官員。官員拿到公文看,當眾念出聲來:“禮部主事于謙有要緊之事急報朝廷,委隨從二人為信使……”官員查驗之後點了點頭,羅幺娘就迫不及待地説道:“我們需要馬四匹、衣服鞋襪兩套,和一些乾糧飲水,奏報緊急希望能儘快上路。”
“你們兩個人,馬只能領兩匹,到下個驛站再換就可以了。”官員不由分説便一揮袍袖,“帶他們下去簽字畫押,即可調撥。”羅幺娘也不再多説,兩匹便兩匹,隨即和一個書吏兩名驛卒一到去領物辦理手續。領到了東西后二人先找房間換衣服。張寧進屋麻利地剝掉身上的濕衣,了個光,正想穿乾衣裳時,發現驛站給的衣物裏沒有內褲、明朝叫褻褲犢鼻褲之類的東西,沒辦法下來那身又髒又濕不能穿,他只好不穿內褲內衣,直接套上上衣下裳,放“空檔”也沒啥了不得的。搞定之後把濕衣打包帶走,心道丟在這裏可能成為蛛絲馬跡,再説自己那褻褲有機會的話洗洗晾乾還能穿,裏面空的畢竟磨得蛋疼。
沒多久羅幺娘也換好出來了,倆人的穿着一樣,都是頭戴邊鼓帽身穿青圓領腳蹬蒲鞋,這打扮除了帽子和前晚上張寧看到的衙門差役差不多。羅幺孃的衣服不太合身,看起來太寬大了點。張寧無意中想起驛站給的衣物沒有內衣褲,她裏面也是什麼也沒穿,還是將就濕的穿?這種問題他當然不好在嘴上問出來,倆人便一路無話去牽馬。
準備妥當,光桿過來一下子就有了全副裝備,張寧暗想明朝驛道機構還是很不錯,辦事效率也高。羅幺娘踏上馬鐙側身一翻非常嫺就坐上了馬背,俯視張寧道:“別磨蹭,趕緊上來。”張寧急忙搬了一條凳子過來,然後也上了馬……方式確實不夠灑,沒那技術就別裝比耍帥,沒用。剛坐上去張寧就想起個嚴重的問題:馬鐙被羅幺娘佔着,自己只能懸掛着雙腿、也就是全身的重量都在股上,這樣騎着顛簸有得受了。
他也沒提出來,只能默不作聲忍着,心道既然兵貴神速,不能為這點小事磨嘰。他完全低估了馬鐙的作用。
“駕!”羅幺娘牽住另一匹馬的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