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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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排,也最多隻能空出這半天的時間陪伴紀越,他畢竟是偌大一個集團的領導者,手底下每分鐘都是百萬計,稍不留神就是多少人的生計不保。
他無法將紀越帶在身邊,也無法每陪在紀越身邊,權衡之下,能夠給紀越最好的安排仍然是讓他留在醫院。紀越對此明白得很,因此也不覺得失望。
只是第二天一早臨走時,祁培生摩挲着紀越的臉頰和耳垂,緩聲開口:“從今天起,我每晚都會過來醫院陪你,如果來的晚了或者白天你要是想見我,就給我打電話。”到底還是給了一個承諾。
祁培生深了一口氣,他已經通知了鄭楚軒,把一個月內的出差計劃改為遠程會議或者直接延後甚至取消,確保他真的每天都能來醫院陪紀越,頓了頓,他看着紀越的眼睛,低聲道:“小越,我知道生病不是你的選擇,但你要努力配合治療,起碼不要再傷害自己,好嗎?”紀越半仰着頭看他,瞳孔的聚焦點卻不安的下垂,祁培生不得不抬起他的下巴,語氣一半是剋制的嚴厲,一半是撫的温柔,重複道:“聽見我的話了嗎?”紀越這才真正看向祁培生,他抿着下,點了點頭:“……好。”第36章這一次,護工就發現紀越好像確實不太一樣了,祁董來過之後,紀越變的積極了很多,他不再蹲守在窗邊等待,早上起來吃過飯,自己就打開電視,看些電視節目,等中午飯過後,他休息一會兒,便又會拿起先前祁董要求送來的那些書看。
祁董來的時候,紀越還是很高興,但用護工的話説,就是不再是瀕死之人吊着一口氣的那樣念着祁董了。
不論是宗林還是祁培生,都覺得紀越在好轉,但只有紀越知道,他的情緒變得穩定,可事情其實並沒有向好的方向發展,他變得越來越無法掌控自己。
他時常盯着手中的書頁,便覺得靈魂從身體中離,冷眼旁觀的看着這個可笑的軀殼,做着徒勞無用的掙扎,他聽見風聲,雨聲,聽見電視裏傳來的音樂和台詞,周遭的一切既無法讓他疼痛,也無法觸動他。
甚至連祁培生到來,紀越也無法離這種狀態。他猜測今天祁培生投資了什麼新的產業,或者又啓動了什麼足以撼動國內經濟的大項目,他看着在能夠外移山造海的祁培生每出現在自己的病房,關切而温柔的誇獎自己,只會覺得荒誕且莫名。
然後他在夜深人靜時睜開眼,藉着月,在昏暗的光線裏看着躺在他身旁的祁培生,清晰的看見他臉上的皺紋和頭髮裏一一從處發白的頭髮,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飄渺又冷漠的問自己為什麼。
為什麼祁先生要這麼累。
他這樣要持續多久,這樣的子他還要過多久。
他憑什麼要遇到這些事。
——是我。
——因為我。
從廣生總部去醫院的路上,祁培生還在進行着跨國的電話會議,以往他就理萬機,如今為了空出時間保證每天都能去醫院看紀越,更是把一天當成三天在過。
短暫的空隙裏,就連鄭楚軒都忍不住面擔憂,祁培生這陣子的工作量太大了。
祁培生掛斷了電話,嘆起來:“楚軒啊,我跟小越説站在什麼位置,想要什麼東西,都要付出代價,承擔對應的責任,這話説給我自己聽也是一樣。”鄭楚軒微微一愣,終究只能開口:“祁董,您保重身體。”
“沒事。”祁培生搖了搖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坐在穩定向宗林醫院駛去的車上,祁培生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
鄭楚軒透過後視鏡,只看見祁培生的臉如結冰般瞬間冷了下來。
車停在病房樓下,抬起頭就能看到天台邊緣站着一個人影,如同斷了翅的蝴蝶,在危險邊緣搖搖墜。
祁培生閉了閉眼,怒道:“誰讓他上去的?!”祁培生一聲低呵,天上的鳥都一時間四散而逃,宗林的助理和值班的醫生站在醫院門口,本不敢接口,祁培生氣的直氣,緊接着往天台上跑。
“小越!——”祁培生大小事經歷過多少,這時候聲音都有些破音。
“祁董……”天台樓梯口站了好些醫護人員,見到祁培生都是又驚又怕。紀越穿着寬大的病服,整個人瘦成了實打實的衣架,天台的風灌進他的袖口,彷彿能把人給吹起來。
他回過頭,驚訝的啞聲道:“先生……”祁培生壓下舌尖的顫抖,只有他自己知曉此刻他手心全是濕汗,他看着紀越,試探的向前邁了一步,而後朝紀越伸出手,沉聲道:“小越,過來。”然而紀越搖了搖頭,神恍惚,直愣愣的看着祁培生,祁培生不得不又緩緩向前邁了一步,同時重複道:“小越,聽話。”紀越扶着一點護欄,一瞬間回過神來,在看到祁培生的時候淚如泉湧,他一邊搖頭一邊啜泣:“祁先生,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我努力過了,真的,我有按時吃藥,也有看書看電視,可我不對勁……嗚……我……我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紀越做了所有能做的努力,卻越來越清楚的看見一個掙扎得越發醜陋的自己。這無可厚非,他生了病,兜兜轉轉都是他不自量力。可沒有必要,他不值得讓祁培生也牽扯進生病的漩渦,一同遭受折磨。
祁培生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