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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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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牆角又無路可退。穆柯捉了他皮包骨頭般的手腕,試探地輕喚了一聲,“小親親?”若玉的反應很烈,他猛地回了手抱着頭捂住了耳朵,空地眼珠子往外淌着淚,他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趾頭,胃裏翻江倒海一樣噁心,幾作嘔。

季杏棠總把他想的太乾淨,白嘯泓總把他説的太骯髒。很多事情他原都想不起來了,可是自從染上了鴉片,神時而萎靡時而癲狂,記憶猶如洪水猛獸充斥着他的腦子教他難耐不已,以至於萎靡時愈發萎靡、癲狂時愈發癲狂,一平靜下來心神只剩下腌臢二字,身子是髒的,腦子也是髒的。

八歲那年,活的顛簸的像是雨打浮萍,老嬤嬤帶着自己跨過殷王府的門檻,這輩子命都變了,恨就恨在頂着一張美人皮,淪落成了賤骨頭。

輾轉人販子之手,賣給富家老爺做孌童。進了府裏他還是被照顧的很細緻,不過是手腕上多了一個祖母綠的翡翠鐲子,現在想想,總是像鐵栓把他銬牢了。

那個油膩的男人總喜歡讓他坐在膝上,撫臉,捏股,無限憐愛又似戲,男人頹然地往榻上一躺雲吐霧,繡滿香山紅葉的屏風拉開,三兩具的身體,滿目都是活宮,媾的身子此起彼伏,有人痛苦到扭曲有人銷魂到昇天,嗯啊哼唧的魔音湮入耳裏,他看不懂那些個是什麼東西,看了幾次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榻上的人換了一張又一張臉,出去後,大多數總要吐瀉糜爛的東西。富麗堂皇的宅子裏,白天看這些亂七八糟的狎戲,晚上在男人懷裏睡覺。

他彷彿成了無休止的座上賓,有時候是男人讓其他人抱着他,扒光了親自表演給他看,把黏膩的濁白混雜着不知道是誰的臊腥在他身上,沖鼻的味道讓他作嘔,嘔一次便要打一次,止不住的吃什麼吐什麼,腸胃就給吐壞了,吃不進一點兒油膩的東西。及至後來,在戲班子裏過的極苦,每逢過年過節才吃的上一滴香油,只一滴,還是大師哥拿着銅板將油漏裏出來的油線從中間的小縫口裏滴到每個人碗裏,生怕多分給誰一滴,就那一滴被視若珍寶的天物,若玉也吃不進去。

一場大病男人以為他活不過去了,死在府裏倒晦氣,便讓人扔了出去。全憑一張臉,被師傅撿去了戲班子,認了命跟着師兄弟拜師學藝也好過整天看令人作嘔的東西。

若玉有一個很好的小師哥,他還記得影影綽綽的暗光照在小師哥纖柔的輪廓上,自己縮在褥子裏看他剪綵蝶兒,又或者小師哥經常偷帶他去吃盆兒糕豌豆黃。直到若玉踮着腳尖在暗隔窗裏看見兩具苟合的身體,是風月場裏司空見慣的皮生意,小師哥不僅要給人凌辱還要心甘情願地咿呀着連帶唱,嫖客臨走還不忘大罵一通下賤玩意兒,莫名其妙地,他就沒活過那個冬天。

從那就鐵了心要活的硬氣,鐵了心不讓人拿捏褻玩,世道不准他清白地活着,他偏要,便是連心也高了起來,算到頭,還是濁世裏的下九

平常的時候,若玉一點兒都不願意想起這些東西。每每犯癮,腦海裏都是這些齷齪噁心的記憶,睡的不安做了噩夢,也是暗紅一片滿腦子的酒池林。看見穆柯,想起和他做的事連帶着也討厭自己,總想把魂兒和身子剝離開,不讓濁身把自己困縛了,又一想沒了魂魄那便是死了。

若玉噁心難耐,赤着腳衝出了門,傍晚那一碗清粥他也扶着牆吐了個乾淨,吐到窒息又幹嘔起來。

管家看見小櫊裏的燈亮了,忙跑了過來,看見若玉扶着牆嘔吐,這是又要犯了癮,剛要喚人來把若玉捆了,就看見穆柯從屋裏出來,管家忙到跟前説道,“穆二少爺,人你見到了就趕緊回去罷,小爺的癮頭又犯了招架不住,別腌臢了你。”説罷就喊小廝找繩子,三兩盞燈火亮了,不一會兒院子裏就從窸窣到躁動,從昏黃到亮堂。

穆柯輕拍着若玉的脊背,撫着他的肩胛骨,可算知道什麼叫瘦骨嶙峋,硌的他心疼。他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染了煙癮怎麼會吐的這麼厲害,還要把人捆起來?

若玉嘔的喉腔鼻腔裏一股血腥子氣才緩了過來,卻又突然發了瘋,抱着頭往屋裏躥,躲進了櫃子抱着膝蓋輕微地搐。

穆柯嚇壞了,忙跟了過去,剛要打開櫃門就聽見若玉撕心裂肺地哭着喊,“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穆柯不知道他怎麼了,急的來回踱步,抓了抓腦袋在櫃門口蹲下來,一櫃之隔能聽見若玉在顫抖着低語,“不要綁我……求求你們……不要再綁我……”

“不綁、不綁,我在這兒沒人敢綁你,你先出來讓我看看好不好”,穆柯蹲在地上,外面的朔風鼓進了他的外套下襬裏,沉緩的“吱呀”一聲他稍開了一條縫把手遞了進去,“不怕啊,把手給我好不好。”穆柯覺得若玉的指尖觸了觸自己的掌心,手窩裏就有一小股酥軟過,像是捧了一隻秋末冬初的殘蝶,便是稍使些力氣都要香消玉殞。只是下一刻就被狠狠地咬住了,麥芒針尖一樣扎着手掌,穆柯下意識地猛地把手出。

管家帶着人跑了過來,看見穆柯手上的牙印,忙從懷裏掏出手巾遞給他,惶急道,“穆二少爺,您趕緊走罷,小爺這是犯癮了,發起瘋來會傷了你。”他吩咐小廝打開櫃門把若玉揪出來就要捆他,若玉的手腕被鉗制住,他嚇的往後縮,穆柯一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