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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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都是些撐排場的活計,不夠的話直接去賬房那裏取。”季杏棠好久沒有管賬了,賬房都換了,倒叫他空落落的,好似老闆娘天生就該打算盤看賬本,閒着就會難受。他只説,“攢錢像針挑土,花錢像水泥。你的錢來做大事,我的錢做瑣事,滿打滿算還撐的過去。”季杏棠緩停了一刻,又説,“回家起祠堂倒又要多出來不少開銷。修祠堂的錢就不説了。統籌要請的人,宴席三百多桌,兩三天要七百來桌;從上海到濱南來往接客,就要在碼頭備兩艘汽艇,我又從招商局和其他輪船公司預定了幾艘輪船,還有二十輛奧斯汀客車,兩百輛黃包車;路上沒有路燈,又提前置了百盞汽油燈晚間照明;再請一些名宿來唱堂會,等衣錦還鄉掙夠了風光,囊中金盡也差不多了,開公司又要滯後。”
“嗯?”白嘯泓覺得好笑,“起祠堂是光宗耀祖的事,是大事;開公司是安身立命的事,是大事;為什麼要花你的錢?”季杏棠的表情和他自己一樣捉襟見肘,“你……錢不是用來還債嗎?這些我還擔得起。”白嘯泓挑了挑眉,輕佻地説,“也好也好,等有一天你一名不文,我倒可以趁人之危。你趕緊把錢花光了才好,我就坐收漁利,等到夏天疫痢大作,你扮活菩薩要大量批購痧藥水的時候,沒有錢只能來爬我的牀,看你還敢不敢和我分財分家。”季杏棠把紗布給他裹嚴實了,説道,“想的倒很美,偏生教我染上瘟疫,看你還摳門不摳。”白嘯泓情不自的笑了,砂糖甜在嘴裏傻糖暖人心頭,若説叫他渡盡劫波去普度眾生,他也不會説半個不字。他有的他沒有,更想把他自私地佔了去。
季杏棠給他處理好傷口剛要起身離開,白嘯泓捉了他的雙腕欺身壓了過去,季杏棠嚇了個靈,手裏的藥酒瓶子啪地碎在地上。白嘯泓貼着他的耳朵説,“你怎麼這麼喜歡詛咒自己呢?你是不是活的又閒又快活?不如陪我試試許寶山家的被單質量怎麼樣?”季杏棠甩了手推他一把,“不要尋我的開心。”白嘯泓盤腿坐在牀上看他整理自己的衣裳,笑着説,“你不是喜歡講道理嗎?那你為什麼就不講禮尚往來的道理,我説句喜歡你,你怎麼不説一句喜歡我呢?”
“歪理”,季杏棠看了看碎在地上的藥瓶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爪印,説道,“我先走了,小心別踩着,明天讓人來拾掇。”人這個字,會寫的人不少,會做的人卻不多,蠻荒脾犯了,便是死纏爛打的狗皮膏藥,更談不上人字。
白嘯泓伸手把他拉了回來,牢箍住他的仰面瞧他,季杏棠站在牀邊下意識地掙了一掙,每當這個時候便是蚍蜉撼樹了,只好低着頭與他對視,“你鬆開,我去看看穆柯走了沒有。”一提起穆柯,白嘯泓心裏就不痛快,這個半吊子想來竊個玉誤作偷了香,他生氣,有人比他還生氣。白嘯泓想起一茬是一茬,又問道,“親的哪兒?親了幾口?摟着……喔唷!”他真心歡喜喝醉了的泓哥兒。季杏棠猛地撞了一下他的額頭,“別給我扯東……”一半話還在喉嚨裏,就被壓倒在牀上,歪倒的一瞬間他要找個東西扶一扶,便抓住了他的肩膀,薰香繚繞,手掌沿着臂膀向後一滑便不自知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竟是你情我願的姿勢。
嘴像雨點一樣密集又輕柔地碰着他的臉,紊亂的氣息也雜糅着香氣噴在他臉上,“這兒?這兒?還是這兒?”香膩醉人,除了囈語一樣的“我不知道”他什麼也不會説,就這四個字融進耳朵裏都成了
藥。
他覺得他的手在解自己的衣釦,只朦朧着眼相看,再瞧一眼便閉上了眼,勾魂攝魄的眼角眉梢含些羞意卻讓他更加情動“糖兒……糖兒……”的亂喚,杏棠心頭的一灘水漾着粼粼光影被攪的亂七八糟,迸濺出來卻成了滾燙的油滴,滴落在心田灼的他心裏起火,熱漸漸炙遍全身,教他不知所措。
他在自己的脖子,杏棠抬胳膊遮住了眼,他從來不想有多少人陪他睡過覺,好似都無所謂,此刻眷戀又貪婪起來,心裏竟起了一絲酸意,只一絲也教他無地自容,蒙着眼心
神醉之際像做了一場綺麗華彩的夢,魂與夢融為一體,就漸漸睡着了。殊不知泓哥兒的眼淚濡濕了自己的脖頸,暈開的淚痕都是桃花源水雲間。
嘯泓聽着他清淺的呼,擦了擦眼角的淚,又無奈地親了親他眼角的那顆小痣,你怎地這般乏困。只把他衫衣換了滑綢,蓋上軟棉,就睡罷,靠在他身邊,莫問餘寒料峭單衣薄,守得月霽新晴人銜香。
第30章錦樓夢魘穆柯進來的時候,若玉好像見到了閻王爺,裹着被子瑟瑟地蹲在牆角,控制不住地眼淚,下頜也不住地打顫,睡覺前艾森給他灌腸又打了麻藥,沒睡多長安穩時候,又犯了癮。
穆柯看見一團黑乎乎的影子,還好奇怎麼沒衝自己大吼大叫,及至開了燈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若玉活像是剛從十八層地獄裏逃出生天,消瘦又沒有氣,是枯爛的白菜葉子了,又蔫又醜。
穆柯沒想到不過是給人下了一次藥,怎麼會病的這般厲害,皺着眉心裏猶如一團亂麻,理清楚了一是心疼極了,二是想活剮了那個畜生。
若玉看見穆柯很不安很害怕,也不説話蹬着腳跟要往後逃,後背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