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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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主?”
“還能有哪個閣主,”季棣棠大言不慚:“怎麼,雲公子,除了我,你覺得還有誰擔得起這個稱呼?”
“閣主,外邊好冷,咱們進屋去。”少女分明半個身子已經鑽進暖和的狐裘內,卻還是央求道,季棣棠自然應允。而云琊直到此時,才發現這條迴廊靠裏一側,竟有許多扇緊緊掩着的木門,少女上前輕輕一推,其中一扇門便開了,混雜着暖香的熱氣和火光自其中撲面而來,映紅了門外二人的面龐。
“站在外面吹了這許久的風,還是裏邊暖和,”季棣棠愜意地鬆了鬆筋骨,扭頭衝小孩道:“哎,你進不進來?”許是那笑容太過明豔,又許是那火光太過温暖,促使還站冷風中渾身濕透的雲琊鬼使神差般,向裏邁出了那一步。
“説吧,來找我幹什麼?”季棣棠坐下來,喝了口少女嬉笑着端上的茶水,掀起眼皮看他:“每個來琅軒閣的人,都是有所圖謀,都是想從我這得到點什麼。你呢?雲公子,你想得到些什麼?”雲琊站在房間中央,聽聞此言,一句廢話都沒有多講,單刀直入道:“我想報仇,你能幫我報仇嗎?”
“你是要堂堂正正地戰勝他,還是為了殺他,什麼手段都可以用?”季棣棠放下茶杯,直視着他的眼睛,“如果是後者,我有一百種手段。但如果是前者,就只能靠你自己了。”雲琊沉默一瞬,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囑託,於是道:“我要堂堂正正。我想像她一樣,練出一副好身手,你能教我嗎?都説琅軒閣主有通天的本事,對你來説,應該很容易吧。”
“拜師?”聽到什麼非常好笑的話,季棣棠忽然大笑起來,笑得直不起。他已了裘,此刻單穿件緋衫,就像一朵在風裏亂顫的牡丹花。
牡丹花邊顫邊道:“莫非你以為,她是我教出來的?笑話!她天生如此。”雲琊看着他,咬了咬牙,卻不説話了。
“所以,你是想修道,還是想修道?雲公子,你想殺的那個人,可是靠丹藥堆到了元嬰呢。”季棣棠斂了笑意,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一番,像在挑剔貨物病的商人,“雖然你資質不差,可即便從現在開始練起,也到底比同齡人晚了幾年。如果再拜不到一個好師父,就意味着沒有上佳功法,上佳資源。可能你拿着劣等功法辛辛苦苦練上幾十年,也最多不過混到個元嬰期的內門弟子。此後受功法所限,修為再難寸進,此生註定只能碌碌無為。
而跟你同歲拜入尊者師門的人,卻一個個早早步入虛化神甚至大乘,成為九州間首屈一指的大能,甚至連你那修為低微的師父,都只能望其項背,被他們遠遠甩在身後。所以,即便你是塊上佳的璞玉,也多半,是要就此徹底埋沒了。”這室內火光映照下,緋衣男子的面容愈發豔若桃李,美得妖異。可説出來的話卻冷冽如刀,絲毫也未曾顧及面前少年人脆弱又可憐的自尊。
可雲琊不得不承認,他説的都是實話。
“我曾聽人説起,若論當今道家執牛耳者,非昆梧山莫屬。”少年想了想,下定了決心,鄭重道:“我要拜,就要拜最好的師父,修最好的道,我必要去昆梧,琅軒閣主,你可能幫我?只要你能幫我,無論你提什麼樣的條件,我都應你。”
“讓我想想,”季棣棠向後一仰,身旁玉雕少女立刻適時地遞上靠。他捏起下巴,瞧着雲琊那雙污泥掩映下初窺朗俊的眉眼,彷彿在自言自語:“你的好處在將來,可現在的你,卻還一無是處。讓我看看,我能圖你什麼?”雲琊立刻回應道:“我可以替你做事,什麼事都可以。”季棣棠抬手支額,神情慵懶,像極了一類有數條尾巴在身後晃來晃去的大妖:“我並不缺願意替我做事的人。”雲琊皺起眉頭,彷彿在竭力思索自己有何獨到之處,能打動面前這鐵石心腸的人。他近裏裝慣了成人的冷酷模樣,如今經屋內暖意一烘,竟難得出本該屬於孩童的茫然和懵懂。雖有幾分呆相,可落在季棣棠眼中,竟顯得異常可愛。
於是那緋衣男子撲哧一笑,衝旁側擺了擺手,少女會意,開門走了出去。
“你如今無處可去,可我這裏,只收女孩兒。”他微鬆口風,“男孩兒麼,也不是不行,但得是這種的。”屋門再次打開,進來個斂眉垂目的少年,柳黛眉,丹鳳眼,臉得彷彿能掐出水來,穿一身淺淡的粉衣裳,倒叫人想起那二月初懸於梢頭的豆蔻來。他先喚了聲“閣主”,隨即便徑直跪倒在季棣棠膝畔,替男子捶起腿來。季棣棠伸指輕勾少年下巴,他便先主動仰起臉,閉上眼睛掀起雙,如貓兒般乖順,輕輕□□起對方翹起的小指指尖。
雲琊看得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慌忙抬起一臂,牢牢擋在自己面前,生怕再讓什麼污糟場景入了眼。他萬萬沒想到,那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琅軒閣竟真是做這個營生的,那他剛剛説什麼都能做,豈不是自投羅網,親手把自己送進賊窩來了嗎?
偏偏就在這時,對面那人還開了口,聲音挑釁般,像下了一道生死不論的戰書:“琅軒閣不養閒人,你行嗎?”雲琊慢慢放下手臂,季棣棠亦已放下了手,任由那少年起身替他捏肩部。雲琊看了那少年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發覺對比太過鮮明。琅軒閣需要明豔的鮮花,而他蓬頭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