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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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了起來,開心極了,他挽上楊剪的手臂,大搖大擺地往外走。
plaza外的小鎮已經開始燃燒,這也正是李白要楊剪在此地留到現在的理由。大量無處收留的垃圾堆放在街道邊,火焰就是從中焚起的,這已經成為居民們處理廢物的慣用方式。李白見識過許多次了,他也想讓楊剪看看,各種怪味摻雜在到處亂飛的焦屑中,街邊建築刷有各油漆的鮮豔牆體也早就蒙了層陳舊的灰,燙、混亂、污染、
疊長影、羣行的人,這一切在火光搖曳之下生成一種不詳的美
——這便是孟加拉國一個尋常的夜晚。
整條街道都被點燃了,通明一如置身一隻巨大的紙燈籠,連卷上岸邊的河水都被照出星點亮光。李白知道這些火焰會持續很久。
而他與楊剪就在這火焰中行走。
“有時候我覺得這兒本不像地球上的地方,”李白把雙肩包甩到左肩上揹着,又去牽楊剪的手,一串小孩鬨笑着從他們身邊跑過,在火舌上玩跨欄,“就……完全不像一個世界,太髒太怪了,但也太美了,但我們又確確實實站在這裏。”
“你可以不用地球標準要求它,”楊剪眯眼望着一條路外的空地,那是他們停車的地方,“用你自己的標準。”包括我的老虎嗎?李白想。
他頓時覺得楊剪説的很有道理。
而楊剪也確實把“見怪不怪”貫徹到了底——有堆垃圾就在他們的老豐田旁邊燒着,可能是把發動機烘得太熱了,沒開出去多遠儀表盤就有了高温提示。楊剪不驚訝,也不煩,找了個沒那麼多火堆的犄角旮旯,簡單翻翻租車指南就把冊子遞給李白,“等幾分鐘吧。”他説,怕李白無聊的樣子。隨後嚼着綠箭下車,從後備箱翻出了工具箱和冷卻。它們也貼着機場所有物的標識。
李白也倒出一顆綠箭丟進嘴裏,隔着擋風玻璃,他看着楊剪從褲兜拎出眼鏡戴上,掀開車前蓋。很快就有小孩來圍觀了,先是裝作不經意路過,接着就是呼朋引伴,李白下車,擠到最前面,他也要一塊圍觀。
可惜楊剪修得太快,小孩們沒看盡興,李白有關半路拋錨風餐宿的幻想也還是沒能實現。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滿街火堆如舊,擁擠依然,搖下窗子讓熱氣衝進來,那覺就跟親身拍喪屍片似的。堵在一個十字路口時李白遞出幾枚硬幣,換回來兩杯檸檬汁,喝完了還得把玻璃杯還回去,他一手舉着自己的一手給楊剪喂,還沒喝完呢,炸雷一響,暴雨就噼裏啪啦地砸了下來。
老闆拿回杯子就推車收攤了,許許多多類似的小車一時間都擠到路中央,街燈閃爍,火堆也紛紛被澆得氣息奄奄,場面一度比喪屍片還混亂。這擁堵一時半會兒是肯定停不下來了,空鑽出去都不現實,楊剪看了看李白,李白也看了看他,關上車窗,李白從包裏摸出剛買的防蚊神藥給楊剪噴上,車裏頓時充
起一股濃烈的柑橘味。
“以我多年挨叮經驗,這是東南亞最強。”他説。
“謝謝。”楊剪可太講禮貌了,還幫他把掛在耳環上的假髮別到了耳後。
“……哥,”李白的臉頰被指節刮到,已經有些發熱,“咱們今晚隨便找個地方住吧,雨再下大點就危險了。”
“隨便住更危險啊。”確實,外國人住黑店被搶劫的案例在此地層出不窮。
“但一直是你開車,我怕你累。”李白又道。
“還可以。”楊剪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抓緊機會往前挪了一小段。
荒郊野嶺,漫漫長路,對他們來説確實不陌生了。
李白最終道:“如果遇到老虎怎麼辦?”
“你不想遇到嗎?”楊剪笑起來,笑得李白也沒辦法了,雙手扶在車座靠背上,他湊過去親他的臉頰,雨聲中依稀可以聽到讚歌在響,很微薄,大概是哪家的廣播忘記關掉,雨刷器在玻璃上吱吱扭扭地擦着,亂光灑進來,堵在車前的人羣怎麼樣了,李白的餘光看不太清,他同樣不知道外面的人能否看清自己。至少這個吻放在這裏會被歸為完全的不潔與不倫,假髮就是僅有的偽裝,可他還是去做了,可楊剪在目不斜視地挪完車後衝着突然竄到前面險些撞人的皮卡按了兩聲喇叭,也仍然沒有要他停止——楊剪把他擋臉的假髮扯了,虎口掐上他的下巴,吻他的嘴。
“哥……哥哥,其實我想開房早點做·愛。”息間李白坦言。
“再想會兒。”楊剪把他放下,拍拍他的臉。
後來又有大概四個小時花在路上,下着雨,楊剪明顯謹慎了許多,只走地圖上顯示的路,李白也一直撐着眼皮跟他搭話,避免他疲勞駕駛,到地方已經是後半夜了。
雨淅淅瀝瀝,好比漏斗裏最後幾滴。
提前跟保安打過招呼,兩人順順利利地進了片場,路過男一號房前卻瞧見燈火通明的,一羣人聚在那兒,祝炎棠助理的車擋了外面的路,李白就下車進院找他挪,正好趁着人多再介紹介紹楊剪。
李白知道自己只用説句“這是我哥”,就會有一堆人起鬨鼓掌。那乾脆把手拉上吧?他可是第一次帶人進組,要是有人還不清楚哥哥放在他這兒是什麼意思,見起意想要勾搭,那就不好了。
慢慢走近,他才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大事。
曇花居然開了,盛開,統共三朵。大明星穿了件頗具海島風格的花襯衫,懶懶掐了煙,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