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沒提中午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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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劉冷冷地笑道。就這樣一路走回了水站，已經是早上兩點半了，大劉把手機充上電，倒頭便睡，枕頭上有女人的氣味，大劉知道，但他懶得換。牀上有女人的頭髮，大劉知道，但他沒工夫扔。席子上有女人留下的水印，大劉知道，但他捨不得洗，大劉從沒嫌棄過女人，他也不想被女人嫌棄。

＊＊＊又是一個晴朗的夏早晨，大劉照例騎着三輪車進水、送貨，路過小云家樓門前時，他看到小云正坐在樓前的大樹下陪着曹聊天擇菜。

“曹，小云姐，您們早啊。”大劉熱情地送上問候，臉上洋溢着真誠和快樂。曹與他已經很識，對於這個能吃苦又有禮貌的年輕人，自然是喜愛有加，她高興地點頭:“大劉啊，這麼早就出來送水了，中午來吃餃子吧。”

“不了，曹。唉？小云姐姐，您的腳好些了嗎？”大劉轉頭看着小云，關切地問道。

“做了三天按摩和理療，能自己下樓了。”一抹紅暈拂過小云的臉頰，她低下頭自顧擇菜。

“哦，那就好，曹，雲姐姐，我送貨去了。”説完，大劉疾駛而去。中午時分，氣温升得很高，卻沒有一絲風，大劉坐在水站裏吹着電扇，可電扇吹出來的也是熱風，他有些浮躁，站起身想去小區外那家安徽老闆的雜貨店看看，前幾天路過時大劉發現雜貨店關了門，不知是不是老闆回家探親了。

大劉起身把手機進褲兜裏，鎖好門，向小區外走去。街上行人很少，大大小小的店面也有些冷清，走過街角，他意外地發現那家雜貨店已經換成了一家賣用品的商店！

門口立着一個白燈箱，上面鑲着四個粉的大字“致”另有一行小字，24小時營業。大劉笑了，他記得好像有個成語就是叫做“致”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想到這裏，大劉忍不住開始佩服自己的文采！大劉隔着珠簾探頭向裏面望去，一個穿着黑吊帶裝的女人正叼着煙，笑眯眯地看着他，大劉有些尷尬，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是進去，還是扭頭走開，説實話，他長到這26歲，還從沒見過用品是什麼樣子嘞！

只聽長球和滿哥説過這種店子裏面賣假雞巴，很很大的那種，還分黑白紅黃三種顏，也賣膠的女人，粉粉的軟軟的，帶着黑，幾乎跟真的一樣！

大劉嚥了口唾沫，一伸手開簾子走了進去，滿瀟灑的樣子，彷彿是個身經百戰、見怪不怪的老手。

“帥哥，要點什麼咯？”聲音有些沙啞的女老闆吐出一口淡藍煙霧，並不起身。大劉聽出來這女老闆應該是湖南或者湖北來的，他心裏踏實了許多。

“看看，看看。”大劉的目光快速掃過店裏的貨架，上面滿滿當當擺着各種大小的盒子，密封的、透明的，有的印着赤身體襠裏累累垂垂的健壯男子，有的印着大股寬的半嬌娃，真的如長球和滿哥所説，有男人的假雞巴，也有女人的假股。

不過…大劉心裏暗暗發笑，那些假雞巴並沒有長球他們説的那麼誇張啊，那黑的雖然長，可是看起來還不如我的嘞！大劉有些不屑，他的目光滑過女老闆的前時，卻被牢牢地粘住了。

大劉自從破處以來，算上路邊小店裏壓過的野雞，經歷過的女人也有小二十個了，其中不乏大子的女人，包括懷孕的小瑩，可他還是被這位女老闆的大子雷到了。

他甚至無法收回自己被牢牢住的目光，那兩坨！白！那一道溝！深！她…她…“呼…”女老闆衝着大劉吐出一股煙圈兒，大劉這才猛然驚醒，他憨憨地笑着，隨手拿起手邊的一個紅小瓶子:“這個？”

“杜蕾斯潤滑油，25塊！”老闆娘了一口煙，平靜地説道，彷彿忘掉了剛剛被大劉的眼睛撫摸過房。

“啊？潤滑？”大劉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從沒想到男人和女人幹那事還要潤滑油！

“好貴哦…”

“這是正品，大牌子，外面要賣36一瓶，很好用嘞，貴不貴用過以後就曉得了咯。”女老闆饒有興致地看着大劉，小心地把那紅的小塑料瓶放回貨架，看着他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

這時，兩個穿着吊帶上衣和超級短裙女子走了進來，一白一粉兩件極細小的吊帶裝，配上一粉一白兩條几乎遮不住股的短褲，頭髮染成金黃，眉修得細細長長，塗着血紅的手指甲，裹着濃重的香氣站在了櫃枱前，大劉鼻子發癢，忍不住響亮地打了個噴嚏。

“來兩盒。”白吊帶裙飛了大劉一眼，拿起兩盒避孕套扔在桌上。

“24塊。”女老闆面無表情地回答，彷彿在跟空氣説話，白吊帶裙從手包裏翻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女老闆。

大劉偷眼去，那錢包裏至少還有十多張百元大票，他不僅在心裏暗罵:“我！這年頭，做個雞都掙得比我多些！”白吊帶裙收了零錢，把套子進手包，向外走去，臨出門時，回頭衝大劉莞爾一笑:“跟我走吧？帥哥。”説完“哈哈”笑着向門外走去。

大劉尷尬地站在原地，不敢跟着出去，也不願再多停留一秒鐘。

“帥哥，要不你也來一盒套套？特價嘞…”女老闆的聲音恢復了沙沙的覺。

“啊…不…這次不用…”大劉彷彿得到了逃跑令一般，轉身向門外走去。

“帥哥，有什麼需要再來咯。”女老闆提高了嗓門在他身後説道。

“，有需要，老子現在就有需要。”大劉啐出一口濃痰。室外的陽光炙熱而明亮，大劉有些睜不開眼，他懶得再四處遊蕩，蔫蔫兒地回了水站。

因為三面都有濃密的樹陰遮擋着，水站裏倒不是那麼熱，大劉開着電扇，無聊地躺在竹椅上，伴着夏蟬執着的哀唱，慢慢閉上了乾澀的雙眼，大半夜走了近兩個鐘頭，大劉實在太缺覺了。

大劉朦朦朧朧地似乎看見有個人走進了水站，是個長頭髮的女人，看不清臉面，穿着一身白長裙，走起路來一點聲音也沒有，就像…就像是北風吹進來的，女人並不説話，圍着自己走了一圈，又一圈，是女鬼？大劉驚得幾乎跳起來，但他動不了。

彷彿被施了魔法，女人圍着自己走了三圈，風一樣地離去，大劉心裏“咯噔”一下，她走了三圈兒，難道我死了？極度驚恐之下，他拼命掙扎，極短暫的失重過後，伴隨着“噗通”一聲悶響，大劉發現自己連同竹椅一起歪倒在地，股被椅子擠了一下，生疼。

他搖搖頭“呼呼”了幾口氣，這才明白剛才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大劉站起身了股，搬起竹椅，聽到外面傳來了女人柔美的呼喚:“大乖，慢點…”是小云，大劉探身向外望去，看到金犬大乖一路小跑衝進自己的水站，幾米外，一身白底兒墜花連衣短裙的小云，快步跟過來，看樣子腳傷已經全好了。

“雲姐姐，你出來遛狗嗎？腳好了吧？”大劉撫摸着大乖的腦袋，遞過來一把塑料椅子。

“哦，不是，我媽有點不舒服，想喝綠豆粥，我去門口超市買幾斤綠豆去，大乖不聽話，自己先跑出來了。”小云臉上浮起兩朵紅暈，温柔地説道。

“是這樣哦，雲姐你坐着幫我看會兒店子，我去給你買綠豆。”説着大劉從小云手裏接過購物袋，轉身向小區門口走去。

“唉…”小云抬了抬手想叫住大劉，但大劉回頭衝她一笑便快步走遠了。

大劉偶爾也會去超市和商場走走，雖然他很少買東西，但喜歡和超市裏的導購小姑娘聊幾句解解悶兒，要不就是東轉轉、西看看。

尤其是賣洗護用品的櫃枱上，五顏六的安全套盒子，花花綠綠的衞生巾包裝，還有女裝部各式各樣的罩樣品，大劉都喜歡一路走，一路看，趁着別人不注意，他還會摸摸那些動不動就幾百塊的罩面料。

女人就是麻煩，裏裏外外要花那麼多錢，不過女人也很幸福啊！有那麼多好看的內衣外衣可以打扮自己…今天大劉沒時間去閒逛了，他直奔一樓的糧油櫃枱，選了一袋五斤裝的上好綠豆便急匆匆結賬走人。

“這麼快啊。”小云地看着滿頭是汗的大劉，遞過兩片紙巾，帶着淡淡的茶香。

“我給你送過去吧，你腳剛好，還是不要吃勁的好，呃…要順便帶桶水上去嗎？”大劉問道，語氣沉穩得連他自己都驚訝。

小云搖搖頭:“還有水呢，改天吧。”大劉轉身鎖好門，回頭招呼着坐在門前四處張望的大乖:“走了，大乖。”大乖並不理睬他，轉過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云，等待着主人的指令。

“走吧大乖，咱們回家。”小云的聲音依然是那樣一貫地温柔，温柔到大劉手裏的購物袋幾乎跌落下去，他偷偷用力嗅了嗅，小云的氣息從他身邊飄過，鑽進他的鼻孔裏。

“我中午路過，你睡着了，怎麼都沒關門呢？多不安全啊。”小云與大劉並肩走着，小聲説道。

“哦…”大劉一陣心跳加速，莫非夢裏的白衣女子就是小云？

“我昨晚被老鄉拉去喝酒了，回來晚了，所以…所以有點困了…”大劉沒敢提強哥請客的事，也沒提中午做的夢，或許本就沒必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