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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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服侍人……難道……難道主人嫌棄蓮兒?」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不可聞。
她笑着直視他已湧上淚水的黑眸,柔聲説,「蓮兒這麼乖巧這麼美麗,我怎會嫌棄你呢?只是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宜運動。乖乖躺好別動,我幫你上藥。」她輕輕把他推到牀上,取了隨身攜帶的療傷聖藥為他細細擦上,這磨人的小傢伙總算安靜了一會兒。
上完藥,她正將託小二買來的衣服幫他披上。一抬頭,竟見蓮兒滿臉都是淚水,忙道,「怎麼了?傷口還很疼嗎?」蓮兒眨眨因淚光而濛的眼睛,猛地撲入她的懷中,認真的説,「主人,要是哪天你膩煩蓮兒了,請親手賜死蓮兒吧!蓮兒生生世世絕不離開主人!」錦靈繡安的撫着他的背,不離開嗎?這個蓮一樣的少年,會像蓮一樣出淤泥而不染嗎?何況是皇宮那樣污穢的大染缸?看着他牢牢抓住她衣角的手,她臉上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把這樣忠實於她、不屬於宮廷的他,放在翌哥哥的身邊應是最安全的吧?
美夢早晨,錦熙客棧,一個美貌少年匆匆跑下樓來,慌張的四下張望着。
看見錦靈繡坐在桌邊吃早餐,他才長出口氣,慢慢捱到她身邊站着。
「起來啦!坐下吃東西吧!傷好點了嗎?」錦靈繡把他強按到椅上。
晨光裏少女靈秀温柔,少年面如美玉,好一雙壁人。周圍的人們都偏頭看來,一陣驚豔。
祁蓮柔順的接過她遞來的碗筷,默默陪她吃起來。
偌大的客棧裏此時很是熱鬧,説書的人正在説無雙公主的故事:「我們錦聖國的公主真是仙人轉世,絕世無雙!聽説當年公主誕生,聖都彩霞滿天,懸於夜半才落。這小公主3歲能詩,5歲會作畫,6歲拜天下第一人——天機子為師,12歲就以傾城刺稱霸武林,幾無敵手。」錦靈繡撲哧一笑,「太誇張了吧?這麼十項全能,還是人嗎?」想到宮千翌對着她畫得國畫苦笑的樣子,她不宛爾。
「不會啊!我也很好奇無雙公主是什麼樣的人呢?」祁蓮天真的説,「她是我們錦聖國的驕傲啊!」
「我知道!」錦靈繡輕輕一笑,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在他耳邊認真的説,「她是……壞人!」祁蓮懊惱的看着她,「主人又調侃我!」錦靈繡微笑不語,這世間原本就喜歡人云亦云,真相反而不那麼重要了。
只聽那説書人繪聲繪的從無雙公主如何美貌聰明、武藝出眾,已開始説道怎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眾人更是聽得如痴如醉,大聲叫好。
那人繼續説道,「大家都聽過,東玉西壁,靈秀無雙!可是這東煌國的王子玄玉公子對咱們的無雙公主可真是情深意重。他們本就師出同門,玄玉公子所用傾國劍和無雙公主的傾城刺乃一爐所鑄,本是一對。而且東煌國和我國世代好,兩人可謂青梅竹馬。咱們公主讓玄玉公子去摘天上的月亮,他決不會摘來星星。」
「那咱們國家不是很快就又有喜事要辦了?公主已14歲了吧,可以出嫁啦!」有人鬨笑道。
那先生笑道,「大家有所不知。錦聖皇族世代風,咱們公主更是個中翹楚。
她的風債啊,真是數也數不清。連天下第一莊——拭劍山莊的少主都對她一見傾心,非卿不娶,還是玄玉公子出手擊敗了他,他才黯然離去,但從此絕跡於江湖。試問多情的公主又怎麼會只痴於一人呢?聽説當朝丞相宮千翌也死纏着公主殿下,讓公主好不為難呢!」祁蓮正聽得入神,身邊「哐」的一聲,只見錦靈繡的筷子落在地上,她的人影已不知去向。
美麗的靜月湖上,綠柳茵茵,小船穿梭。
出外踏青的人們熙熙攘攘,湖上不少美麗的女子借遊之名展示着自己的容顏,尋覓着佳偶。
一葉扁舟掠過湖面,人們驚訝的注視着舟上那兩個嫡仙下凡般的少年人。只見那男子姿容極豔,卻有種不可褻瀆的冷傲,他温柔的站在那女子的身旁,擋住湖面上仍嫌冷的風。此刻他正低頭凝視着那女子,抬手將她吹散的發輕攏在她耳後。
那女子抬頭衝他一笑,像是覺到人們炙熱的視線,扭頭望向湖岸。只聽見一片驚歎。那女子長的極靈秀,柔美的彷彿從水中冉冉幻出的水神似的,不染凡塵。
錦靈繡朝祁蓮挑眉一笑,「今天不知多少懷的少女為你丟了魂呢?才不過3個月,蓮兒你好象又長高了,都快變得比我還美了哦!真不甘心啊!」祁蓮望着她,幽深的鳳目裏光華轉,柔聲道,「要是繡姐姐不喜歡,蓮兒這就毀了這張臉。」説着,拔下挽頭的髮簪,毫不遲疑的狠狠往臉上劃下。
錦靈繡急忙抬手打開他的手,無奈的搖搖頭,「你這人!怎麼還是這個牛脾氣,我説什麼就做什麼。明明是玩笑啦!」祁蓮只是看着她,柔柔的笑。
她忽然覺得他那種白蓮般的冷豔美得浸人心脾,和翌哥哥那種君子如玉的坦蕩,美得各有千秋。
可是,她閉眼微笑,想念着那人,誰能比得上獨一無二的翌哥哥呢?從9歲時,她第一眼看到那個清風朗月般的少年時,她的眼裏就只看得見他。
記得那天父王原本想當眾羞辱羞辱那個才14歲的質子,他只是淡定從容的站在那裏,不卑不亢。看到他那樣乾淨的眼睛,她忍不住跑下金鸞殿,握住他的手,大聲説,「從今天起,任何人都不許傷害他!父王也不可以!」大殿一片寂靜,沒有人説話。
半晌,她的父王笑道,「果然是朕的繡兒説的話!也罷,你喜歡他一天,朕就保他一天!」5年了,她的翌哥哥還是如初見般温潤雅緻,對她體貼寵溺,卻總是若即若離。可她……錦靈繡柔腸百轉,最後只悠悠嘆了口氣。罷了,這次離宮已很久,他該擔心了。想起又愛又氣的那人,她眉頭一皺,在這裏再聯繫不上抒寒,她只好先回宮去了。
祁蓮不敢打擾她的沉思,默默拿過披風為她披上,深深看着她陽光下細緻的有些透明的五官,乘她不注意,又靠近了些。近點,再近點……他滿足的立在她身邊。
這段子像個美夢,他一輩子都沒有這麼開心過!
錦靈繡帶着他彷彿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她總是知道哪兒的東西最好吃,哪兒的景緻最美麗。她教他武功;她對他微笑;她讓他改口叫繡姐姐,其實她和他不過同歲而已。不過,他也見過不長眼來招惹他們的登徒子的下場,她的手下好象從不留情,非常狠辣。她是個般的女子,時而温柔,時而冷厲。可是,他對她的依賴和一種更深更深的情像雨後的筍,無論如何壓抑,還是瘋狂的生長着。
玄玉公子靜湖上薄薄的嵐煙升起,偌大的湖面被霧氣縈繞的有如仙境。一艘船身漆黑的大船從霧中顯現,靜悄悄的破而來,遠遠可見船上密密站滿黑甲戰士,威武而肅然。
祁蓮天賦奇佳,武技已經小有所成。距離雖還遠他也到了濃濃的肅殺之氣,忙將錦靈繡護在身後,沒有看見她嘴角勾起的淺笑。
那艘船直往他們的小舟而來,已看的清船頭飛揚着一面繡有古玉的黑旗。眾人臉大變,不過片刻,湖上的船、湖邊的人消失的一乾二淨。只剩他們二人。
祁蓮正全神戒備,未防錦靈繡懶懶的打個呵欠,一折向船上躍去。黑甲戰士們立刻羣弩齊發,她在空中一旋身,踏在一枝箭杵上,又拔高了幾丈,姿態曼妙的躲過,白衣飄飄,如仙子臨波。
祁蓮見她幾個閃躍間,已快到船上,高高提起的心才稍放下。卻見船中一道黑影撲出,向她擊去,來勢兇猛,功力之高竟不在她之下。不由大急,喚道,「繡姐姐小心!」不顧自己安危,也向船上躍去。
那黑影瞬息間已和她過了幾招,錦靈繡袖中尺餘長的雙刺齊出,身形凝重,竟是用了全力。那人長劍出鞘,也是全力一擊。只聽「叮」的一聲,兩人身形已分,錦靈繡翩然向湖中掉落,那人也悶哼一聲,卻拼受內傷也不退,向她飛來,一把抱住快掉入湖中的她,飛回船上。船上戰士皆拜倒行禮。
「放下姐姐!」祁蓮這時已趕到,一貫冷淡的神退去,眉目間盡是關切焦急。
背對着他那人身着以金龍紋為邊的玄錦袍,將錦靈繡橫抱着,轉過身來。
祁蓮不由一愣,他本自負於自己的美貌,誰知這人的俊美高貴,毫不遜於他的美豔,真可擔的上「丰神如玉」四字。
他看着祁蓮,深邃的眼裏冷冷的光只一閃而過,望向錦靈繡時已是柔情款款,他低低在她耳邊笑語,「小東西生氣了呢?你這次又是從哪裏揀來的?」聲音卻剛好讓祁蓮聽見。
祁蓮臉一變,鳳眼一眯,就向他撲去,出手間竟全是殺招。
他抱着錦靈繡悠然避過,不過也驚道,「繡玉十式!你竟把這都教給了他!」眼裏閃過殺機,渾身立刻散發出人的氣勢。
錦靈繡忙喚道,「蓮兒住手!」祁蓮早已看出他們相,雖不甘心,聞言還是退了下來,只狠狠的瞪着他。
錦靈繡仍讓他抱着她,只扯着他的烏髮道,「笨抒卿,你不知道温柔點嗎?
開始差點害我落下水哎!還敢傷我的人!」煌抒寒被她扯得眉頭一皺,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她,「是誰説打的越兇,情越好的?是誰説只有打的過你的人才有資格留在你身邊的?是誰要時時檢查我的功力有沒有進步的?
…
…」他還未説完,錦靈繡已捂住他的嘴,對旁邊忍笑忍得快內傷的黑甲戰士們皺眉道,「你們的主子平時就是這麼羅嗦的嗎?好吵!」一個英武高大的副將笑道,「將軍只有見了公主,才從岩石變成了老婆婆,屬下也覺得……世界真奇妙啊!」煌抒寒冷冷的一眼瞪去,他忙笑着收聲。
煌抒寒理也不理在他們旁邊努力裝石雕的部下們,皺眉道,「你為什麼教他武功?這種小東西玩玩便算了,你還嫌惹的麻煩不夠多嗎?上次拭劍山莊的少主你玩夠了又甩不掉,還不是我幫你擺平的。以後這種桃花債別來煩我!」祁蓮聞言臉上一下子慘白的毫無血,那雙琉璃般清澈美麗的黑眸也失去了往的光彩,木然如石的呆立在那裏。
見煌抒寒似笑非笑的臉上隱有惱意,錦靈繡眨眨眼睛,笑道,「別這麼小氣嘛!阿寒最好了!從小到大,你是我最最喜歡、最最崇拜的寒哥哥啊!在你面前,小妹我那點小麻煩還不是小菜一碟嗎?能者多勞嘛!」她一邊撒嬌一邊心裏惡寒。
煌抒寒無奈的看着她巧笑倩兮的模樣,「説吧!你又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了?」錦靈繡非常無又無辜的看着他,「繡兒只是單純的想念笨抒寒……哦,抒寒而已。」
「哦?想我想到在錦繡國5個城中都留下記號,急喚我來?」煌抒寒痞痞的笑,「我自認還沒有這麼大的魅力!」
「對了,你不是被派去平定亂軍去了嗎?我還怕你看不到記號……」錦靈繡這才想起來,仔細打量着他,「笨抒寒果然就是運氣好,一點傷都沒掛就回來了啊……」餘音緲緲,好象很是遺憾的樣子。唉,這傢伙從小到大就是這麼一副酷酷的臉,山崩於前不變的模樣,她真想看看他狼狽的樣子啊!
煌抒寒看她沒心沒肺的調侃,想想自已一聽到她在找他,戰事一完就立即趕來,連部將都來不及帶回煌都述職的那些緊張憂心,氣得銀牙緊咬。抱着她大步向船艙走去,恨聲道,「要是今天不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壞蛋!哪天我死在你手上都不知是怎麼死的!」錦靈繡嚇得緊緊抱住他的手臂,討饒道,「繡兒錯啦……我認錯好不好?」煌抒寒停下來,皺着眉頭,「是嗎?你哪兒錯啦?」錦靈繡認真想了半天,小心翼翼的答道,「罵你是笨蛋,還嫉妒你運氣好?」她邊説邊想逃。
煌抒寒氣得手一緊,牢牢鎖住她的,一彎進艙裏執行「再教育」去了。
「姐姐!」祁蓮身形一動,已被周圍的戰士層層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