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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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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股坐在地板上,眼眶裏醖釀出淚水,若在以往,梁婉必然是要出來打圓場替他撐壯膽,可那天她在書房裏辦公,不哭得大聲點是鬧不到她的。

他張着嘴,還沒哭出聲,忽然被人揪着衣領從地上提溜起來。

“你只會哭嗎?”燭茗居高臨下地望着幼小的他,“是非善惡不是靠打架就打得出來的,你媽能幫你多久呢?”説完轉頭就走,消失在門口。只有他腦後皺巴巴的衣領提醒着他,燭茗曾來過。

一羣小孩似乎都被這個有些兇的哥哥嚇到,一時間竟忘了剛才的爭吵,怔怔地問他:“他是誰啊?”紀可嘉狠狠眨了下眼睛,把憋出來的眼淚擠回去:“借住我家的哥哥。”這個標準回答他從小就會説,少有知道燭茗是“紀家人”,匆匆見過的人只當是紀老爺子或紀成釗幫友人看顧一段時間的孩子。他後來才知道,家裏住的那個被爺爺叫“然然”的哥哥,有個名字叫“紀然”。

而他拋棄了這個姓名,像是和這個家斷開了聯繫,一年大概也才回來一次。

燭茗離家後的十年,正是他輝煌的十年。從小學到中學,他時時刻刻看着身邊人捧着專輯,刷着電視劇,一口一個茗哥、燭總,痴得不行。

他總是吃味地想,想告訴全世界:“那是我哥。”那天燭茗撕開隱藏多年的真實,他一個人躲在宿舍裏,一遍又一遍琢磨着這件事。

他難受得想哭,可就在眼淚滑落臉頰之際,恍惚又聽見當年燭茗清冽的聲音:“你只會哭嗎?”眼淚頓時就止住了。

燭茗靜靜聽着紀可嘉語無倫次地説着往事,沒有打斷他。

他忽然意識到,紀可嘉和他一樣,因着身份和顧慮,心裏藏了十多年的話。

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和紀家的關係,所以不説。

而紀可嘉則是替他瞞着他和紀家的關係,所以不説。

他現在有藺遙可以傾訴,可眼前這個孩子……

除了家裏這些帶有天然立場的人,一個可以分享秘密的人也沒有。

“説了這麼多我也不知道我要説什麼……”紀可嘉嘀咕着,自己吐槽自己,“可能我只想説,謝謝你。”燭茗一愣,連帶着開進地下車庫的動作都差點沒穩住,險些撞着通道的牆壁,一個剎車下去,輪胎打滑的摩擦厲聲和地面叫板。

“謝我什麼?”燭茗嘴角搐,心説這孩子怕不是有病?

“謝……所有吧。”謝你讓我從小不耽於家人寵愛的温牀。

謝你在虛假美好的幻想裏還我一個真相。

燭茗聽着他模稜兩可的對話,無語而不解。停穩車,解開安全帶準備從車上下來,他忽然問:“你演藝生涯的未來都規劃好了嗎?一時衝動的話我勸你早點身。”

“我……”紀可嘉忽然駐足,“你看出來了?”燭茗點頭。主舞競演的那個舞台讓他意識到,紀可嘉投身這個圈子,是真的在追隨他的腳步,想得到他的認可。

可這樣的衝動,會困住他。

紀成釗他還是瞭解的,寵愛歸寵愛,縱容歸縱容,一旦到他利益相關的時候,別人的亂麻他都可以一刀斬去。

老爺子進搶救,他是靠續命系統知道才問的盧叔。而紀成釗率先聯繫了紀可嘉,心思不言而喻。

“紀總只有你這一個兒子,紀氏的未來和你的未來,總有一天他會要你選一個。”他輕聲説着,心裏明白這是自己對眼前少年最後的寬容。

*搶救室門口等着好些人,燭茗和紀可嘉到的時候,梁婉正站在紀成釗一步遠的地方,靠牆低頭。

許久不見,她似乎愈發憔悴了。

聽到聲音,她向這邊看來,臉上剛升騰起一絲戾氣,便被緊隨其後的紀可嘉的身影撲滅,嘴角抖了抖,揚起一張和善的臉。

紀成釗轉頭看她,冷笑了一聲:“不累嗎?”這麼多年他都對梁婉沒有起疑心,自認為是夫同心舉案齊眉。直到去年抓住一絲端倪,順着藤摸下去,一樁樁一件件梳理清楚,到如今才知道,梁婉這些年都揹着自己做了什麼。

最近他手段凌厲,折斷了梁婉的羽翼,放她在家,忽然好奇她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梁婉蒼白:“不累。”她做的事後果可以自己承擔,惟獨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知道一切。

可兒子看她的眼神忽然有些和從前不太一樣。

梁婉心底忽然有些慌張,從上週紀成釗將她約束在家,紀可嘉不接她電話起,心底的恐懼和不安就開始持續蔓延。

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事態不受控制。

紀可嘉那雙她引以為傲的清澈眼眸裏帶了些陌生,看得她竟有一絲心虛。

“媽,爸。”紀可嘉上前打過招呼,揪心地朝搶救室裏看了一眼。

燭茗走近,朝附近作壁上觀的盧叔點了點頭,轉向紀成釗,一個眼神也沒分給梁婉。

“正好見了,問您個事兒。”紀成釗皺眉:“有什麼事等爺爺出來再説吧。”

“人家醫生在努力,你又幫不到什麼忙,為什麼不聽聽呢?”梁婉看見燭茗眼珠轉向自己,又移開。

那股莫名的慌張又升騰起來。

“你説吧。”紀成釗妥協。

“最近有人可是準備把我來醫院探病,連同我是紀傢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