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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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柴!”我第一時間催促李莫東照明,結果那傢伙越忙越亂,擦了好幾次沒擦着,我一把從他手裏奪過,將一火柴擦亮。
只見阮小水身上騎着一個頭長瘤,五官似人的怪物——跟前天晚上襲擊我的那隻如出一轍——阮小水將麻袋沒頭沒腦地往怪物臉上懟,倒沒受到什麼傷害。
葉昭用力將怪物踹開,那一腳正中它頭頂的瘤,立刻將它踹得失去了行動能力,倒在地上一一的。
“快走,別管它了!”就耽擱這會功夫,李莫東已經跑出了松林,在小樓門口等着我們。
b區的這幢小樓比a區的雙子樓小得多,幾乎只有那樓的一半大,雖然都只有三層,但是卻顯得更高,從外面看就像一座燈塔。
我們進去的時候把大門關上了,麗茲遲早會找到這裏來,不説找完a區和種植園本不需要兩個小時,而且那些燒完的火柴梗,李莫東可是丟了一路的,麗茲要找過來並不難。
“將袋子裏的東西倒在地上。”這次一共拿了四個麻袋,阮小水的兩個已經用在a區的雙子樓裏,葉昭手裏還提着兩袋。
“你們什麼時候抓的這些青蛙?”李莫東終於忍不住問道。
“今天下午。”沒錯,麻袋裏裝的都是青蛙,目的當然是為了干擾麗茲,拖延時間。
至於為什麼是青蛙而不是別的活物,是因為青蛙對地面的震動格外,而且也很容易對震動產生反應——蹦躂,我相信麗茲會聽到每一個房間裏都有“我們”的存在。
我們不打算在一樓逗留,b區的一樓跟a區幾乎沒有任何區別,這時候將青蛙們放出來,讓他們一層一層慢慢往上蹦,等麗茲過來的時候正好驚擾它們,還能給我們起到警示作用。
“天哥,這樓梯好怪!”阮小水將葉昭的兩個麻袋也要了過來,疊吧疊吧背在背上。
阮小水説得沒錯,這樓梯確實怪。
b區的樓梯不靠牆,也沒有扶手,在一樓大廳正中螺旋式往上攀升,每一階都很窄,僅容一人通過。
樓梯是鐵製的,不知經歷了多少年月,大部分都已經生鏽,踩上去發出悉悉索索鐵鏽掉落的聲音,幸而鐵皮夠厚,不然總讓人會有種忽然踩塌的不結實。
b區的每一層層高都是a區雙子樓的兩倍,因而這個古怪的樓梯也更長,心理素質不好的,腿肚子都打顫。
不過到底也才一層,四人排着隊很快上了二樓。
二樓的景象跟a區簡直天差地別,本不像是一個神病人的療養之地,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監獄。
這裏沒有窗,只有十幾盞大功率白熾燈懸掛在頭頂,刺得人眼睛都要淚。
大概是為了防止病人逃跑,二樓的地面鋪了一層鋼板,所有病房都被鐵柵欄代替,裏面的擺設一覽無餘,單人行軍牀,統一的被褥,角落裏放着一個馬桶,病人待在裏面一點隱/私都沒有。
雖然已經是深夜,可這些病人大部分都還醒着,我覺得生活在這裏他們已經覺不到白天和黑夜的差別,時間的概念變得混亂而沒有意義。
這裏的病人跟a區也有很大不同,如果説a區的病人是有些奇怪癖好的特殊人羣,那麼這裏的人就是隱晦難測的危險分子,他們就像一個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將自己和別人一起炸得粉身碎骨。
所有醒着的病人都在透過柵欄看着我們,他們手上和腳上都帶着鐐銬,與其説是病人,不如説是罪犯。
我有種奇怪的錯覺,彷彿我們才是被關在裏面的人,而他們卻是自由的。
我甚至能看到有個留着小鬍子的中年男人右手藏在□□裏打□□,還衝我出一個猥瑣陰惻的笑。
我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數了數“牢房”的數目,一共三十一個,比白天b區的人數多一些。
“你們也是霍德爾那個狗/雜種派來折磨我們的嗎?現在連晚上都不放過了?也不怕把人死!”我循着聲音望過去,是個骨架十分寬大的男人,臉上有道長長的疤,這疤橫貫眉骨的位置,只差一點底下的那對招子就廢了。
這人骨架雖大卻很瘦,彷彿很久沒有吃飽飯似的,説到霍德爾的時候眼裏有刻骨的仇恨。
“不,我們跟霍德爾沒有關係。”我平靜地開口道。
“我不信!你們中有人跟他一樣,來自地獄,都是魔鬼,食寢皮……”那男人忽然衝到柵欄邊,臉貼在鐵欄杆上,眼珠子瞪得幾乎要離眼眶,臉部肌由於太過用力而有些變形,卻還是能看出他神中的恐懼,害怕還有濃濃的憎惡。
男人的這個舉動彷彿下令的號角,其他原本或坐,或躺在“牢房”內的病人們都朝我們靠攏過來,又很快被柵欄擋住,一隻只瘦骨嶙峋的手臂從空隙裏伸出來,彷彿要將外頭的人拉進去,嚇得阮小水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我的視線落在這些手臂上,沒了寬大的病號服遮掩,每一隻都佈滿了斑駁的傷痕,似乎受過待和毒打,然而他們的臉上都帶着癲狂扭曲的笑容,好似有隻被壓抑太久的猛獸在內心的囚籠裏衝撞咆哮,想要出來。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
“天哥,我們快走吧!”這些人就像地獄深處等待救贖的惡鬼,然而在罪惡的深淵裏呆的太久,忽然出現的微末光明本無法照亮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