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沒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中(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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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不準備留下來的,既然是你主動要求獻身,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給你一次機會。」他順着話説了下去,隨手找了一堆雜物坐了下來,「讓我看看你從上次之後侍奉男人的技巧有沒有長進。我就坐在這裏不動,如果你能讓我出來的話,我就會原諒你。」克勞迪婭因為欣喜而顫抖。她認定自己終於得到了一次補救的機會,能夠扭轉面前這位主家子弟突然變得冷淡的態度。年輕的女領主迫不及待地靠近閒適地端坐着的伊比斯,隨後順服地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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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向心上人告白成功之後,名為派伯的男靈就一直籠罩在幸福的氣氛裏。
遵從父親的遺願,雲遊拜訪他那些年輕時的戰友們,這本該是持續數年的漫長旅途,卻將在第四站來終點。派伯並未覺得這怎麼對不起父親——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兒子找到了對象,棺材裏的老頭子想必也會出笑容的。
他滿心歡喜,就連行走的腳步都輕快了起來,全然忘記了自己在鎮中還是個不受歡的角的事實。殺人魔的陰影還籠罩在蜂嶺的上空,可派伯對此卻樂觀無比。
再等一等就好了。
青年已經留在這裏等待了數個月,其間一直遭受着鎮民的白眼與非難,甚至只能住在樓梯下方狹窄的隔間裏。但這不過是母樹賜予的試煉罷了。倘若連這點辛苦都無法忍耐,是無法成為堅強的男子漢的。
只要等到體內的聲音完全甦醒,自己就能輕鬆地把那個同類找出來,然後以抓住了殺人魔的英雄的身份扭轉人們對自己的印象。
從少年時期開始,他就意識到了自己與別人的不同。最開始的時候,自己只是看得能比常人更遠。即使是站在家門口的矮丘頂部向後回望,也能看見屋頂上一片枯黃的落葉。周圍的大人們都以為這是母樹賜予靈的天賦,而自己也從未覺得這樣的特殊有什麼不對。
但後來,夢裏漸漸地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聲音。起初派伯以為這是母樹在對她的子民傳達啓示,可後來卻發現那並不是母樹的聲音——這個像蟲鳴一樣的古怪聲音在夢裏説,它就沉睡在自己體內,並把力量借了出來,才使自己能夠獲得遠超常人的視力。
【手^機^看^小^書;www.91ks.online】派伯不清楚這個身體裏的鄰居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但他知道一點——自己對此無法表達拒絕。一旦生出了想要將這個真相告訴他人的念頭,身體裏的鄰居就會發出只有自己聽得見的嗡鳴,以及腔會突然疼痛得無法動彈,直冒冷汗。
不過,除了飯量有些變大了以外,大體上這個鄰居並沒有帶來什麼害處。何況,它所説的力量也確實有過人之處。不僅僅是看得更遠,伴隨着它所説的「甦醒」,自己的目光甚至可以穿過障礙,隔着牆看見後方的景象。
老頭子生前曾經嘆過,他的兒子長大以後一定是個優秀的斥候。但是……派伯不喜歡戰爭。即使老頭子再怎麼吹噓他曾經用多麼英勇的戰鬥贏得了榮耀與財富,但派伯厭惡着讓父親變得酗酒、暴力、好賭,失去左腳且一直被噩夢困擾的殘酷戰場。老頭子搶掠來的財寶很快就因為賭博而輸了個光,建起來的寬闊大宅和置辦的土地也在妄圖翻本的借貸再賭失敗後被債主拿走。
臨死之前,老頭子將自己的長劍給兒子,希望他能去拜訪戰友們,順便借錢購買防具以便加入戰鬥。但派伯只是把劍和父親埋在了一起,就孤身一人踏上了旅途。
他也曾想過,自己這趟旅途既然不是為了借錢,那麼旅行的意義究竟會是什麼呢?
身體裏的鄰居倒是給出了一個方案——去尋找它的同類們,然後……也沒説然後怎麼樣。
也許能到一些意想之外的新朋友?
不過,現在派伯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真正的目的。克勞迪婭,這個善良漂亮的姑娘已經勾動了青年的心絃。他現在只想呵護守衞這位嬌弱的小姐,幫助她支撐衰敗的家族。
而鄰居的同類也在此處現出了蹤影。據這個蟲鳴斷斷續續的夢囈所説,蜂嶺的殺人事件背後都是它的某個同類所為。雖然不知道那個同類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幅古怪的狀態,但如果要對抗它的話,就必須得等到鄰居完全甦醒過來。
所以,明明知道了殺人魔的身份,可派伯還是得忍耐着蟄伏下來,等待着體內那個神秘聲音的復甦。他不是沒想過提前行動揪出那個殺人魔,但鄰居的百般告誡卻猶在眼前。「另一個領域的,凡人無法參與的戰鬥……」即使不理解那指的是什麼,然而有一點他很肯定:鄰居不會希望自己的體受到什麼損害,故而聽取它的警告絕無壞處。反正據它所説,距離甦醒只有十數了,到時那個所謂的同類就不足為懼,只能束手就擒。
在那之前,派伯決定繼續等待。他已經忍受了半年,再多幾也沒關係。反正,克勞迪婭已經接受了他的表白,為此再怎麼堅守都是值得的。
總而言之,既然無法出門,那就還是得專心留在宅邸裏幹活。正好昨天聽僕人們説過要整理儲藏室,那就在挑好水之後過去幫忙好了。作為這個宅子中唯一的男勞動力,總是要負擔起搬運重物的職責的。
他向着院子的角落靠近過去,腦中已經浮現出了事後克勞迪婭會鞠躬謝的樣子,臉上不由浮出了微笑——然而,鋭的尖耳中傳入的細微聲響讓他僵在了當場。
「……嗯……嗯啊……好……」似有若無的年輕女的呻聲遠遠傳來飄蕩在空中,讓派伯停駐了腳步。這種時候會是誰在這種地方幽會呢?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伊比斯先生和他的女奴。除了這一對,宅邸裏也沒有其他的人選了:奴隸婆婆們不可能,而兩個妹妹也都沒有與男人合的理由。至於克勞迪婭,她可是自己的愛人,又怎麼會和別的男人親熱……但是,這個聲音怎麼這麼像克勞迪婭的聲音呢?
「……嗚啊啊啊……好大……我…我快要瘋掉了……嗚嗚嗚嗚……對,對不起……」也許是她在儲藏室裏自……腦中閃過了最合理的解釋,這讓派伯鬆了一口氣。難怪走到這裏都沒看見婆婆們,既然要躲起來做這種羞人的事情,肯定會把她們都支開。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再往前走就是不解風情了。
一股難以抑制的好奇心從青年的心底升起。
雖然不想去打擾她,但只是遠遠地看一看呢?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擁有能夠穿透牆壁的視力,只是在這裏悄悄窺視的話,也不會讓克勞迪婭發現。再説了,既然都是情侶了,偷窺一下也不會讓她討厭的吧。
努力説服了自己之後,想象中愛人躲藏在狹小房間中愛撫秘部的香豔場景讓派伯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平復心情,深深呼,輕聲呼喚着不知道算不算友人的鄰居的名號,目光便隨着展開的圖景穿入了倉庫之中。
下一刻,眼前出現的景象如五雷轟頂般對着青年當頭劈下。
他的愛人——就在昨天與他立下誓約,親吻並幸福地合為一體的克勞迪婭,正坐在了其他男人的懷中婉轉承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