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破關·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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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自打了個寒噤,忖道:“除非師叔能夠破關而出,否則今武當劫難來了…”輕輕的在心底嘆了口氣,他説道:“顧施主此言不差,貧道等無法攔得住你,但是武林正義自在人心,顧施主你若要倒行逆施,貧道等也無可奈何。”顧明遠大笑一聲,道:“老夫與玄天道長一見如故,也想要將他的生死之謎
個明白,若非如此,老夫何必與道長等多費口舌?”金道人道:“木師弟,你仔細瞧瞧!”木道長冷哼一聲道:“不必瞧了,掌門人左手五指已被打斷,血
模糊,該要如何辨認指上痕印?”顧明遠大叫道:“什麼?”他走到棺前一看,只見棺中屍體的雙手五指果然被齊掌打斷,斷指之上一片血
,再也看不到一分完好的肌膚。
他木然望着棺木,突地一個旋身轉過頭來,道:“這室中還有沒有其它門户?”土道人冷冷道:“這是掌門人練丹之處,怎會有其它的門户?”顧明遠喃喃道:“好周密的計劃,好毒辣的手段。”他知道此刻無論自己如何解釋,再也無法取得旁人的相信了。
“走!”這個字鮮明的跳進他的腦海,他不再多加考慮,陡然一聲大喝,手掌一揚,一式“血手問天”朝向最靠近自己的木道人擊去。
他這下驟起發難,是抱定決心要先闖出武當,然後再尋找機會查明自己被牽進的這件陰謀。
因而這一掌把握住一線的先機,是絕不容木道人逃出自己掌下。
那圍在他身外的五行異劍,微微一震,劍鋒齊展,四劍只拳快如電閃的向顧明遠攻到;可是他們動作雖快,顧明遠那血紅的掌刀卻已穿過木道人初發的劍式,擊在他的前。
“啪!”的一聲,木道人全身一陣搐,臉
立即變為淡金之
,鮮血
出嘴角,連退三步,仰天一跤,跌倒於地。
顧明遠一掌擊倒木道人,眼前劍光閃爍襲上身來。
他大喝一聲,道:“劍南,小心!”左手往前一推,那個大竹簍挾着一陣勁風,向斜攻而至的三柄長劍,他右足微旋,那拍出的一掌,兜了一個半弧,沉擊而出。
金道人雙拳力道一發,勢如奔馬,沉猛之極,眼見對方只顧出擊木道人,自己這雙拳已遞至近身,卻不料顧明遠上身輕輕一轉,右掌已擊而至。
他深知自己內力不是對方之敵,但是力道已發,在這不足五寸之距即將接觸的剎那,他已無法收拳變式,只得雙拳一沉,運集全身所有內力,猛然發出。
急勁的拳風窒人慾斃,顧明遠的大袖一陣拂動,那碩大而泛起紅的手掌在強勁的拳風裏,毫無停滯的拍去“啪!”的一響,已拍在對方的拳背上。
金道人只覺雙拳有似落在炭火之中,燙得他忍不住大叫一聲,在叫聲裏他還未及縮拳退身,一股重逾千鈞的力道已從對方掌上撞了過來!
“喀嚓!”聲中,他雙臂抵受不了那股勁道,齊腕折斷,對方的無儔勁力,依舊毫不止歇的撞上前!
他只覺口有似被巨錘擊中,
中氣血翻湧奔騰,喉頭一甜,鮮血張口噴出!
斷臂之痛再加上這重擊,金道人再也忍受不住,在鮮血飛濺中,暈死過去!
這僅是一剎那間所發生之事,顧明遠藉着竹簍堅硬逾鐵的特質,擋下那攻來的三劍,以全力將金道人擊倒。
隨着那三柄長劍展開,他一個大旋身,飛躍而出丹房。
炙熱的陽光落在他那黝黑的臉上,映着陽光的疤痕,呈現一片鮮紅,帶着濃郁的血腥味;他雙眼出憤怒的目光,在庭院的一羣道士中,搜索到了玄清的身影,大喝一聲,撲了過去。
庭院之中起了一陣雷霆似的大響,那些道人微一震愕,眼前紅影一閃,已挾着尖鋭的異嘯奔向玄清。
玄清看到顧明遠有如瘋虎出柙,面上的兇狠殘忍之態使人心神震懾。
他心中大寒,不敢單身一人獨自抵擋顧明遠的鋒鋭,身形一動,往後飛掠而去,大聲喝道:“布九宮連環劍陣!”一片扇形的劍幕陡然散開,霎時十八個道土布成兩個劍陣,在玄清的居中策應下,以顧明遠為中心,迅快地合攏了起來。
只見人影縱橫,劍光閃爍,錯綜的劍刃,有如狂風暴雨似的向顧明遠襲到!
這九宮連環劍陣,系明末武當掌門黃葉道人所創,採九宮八卦之式排列,與少林的羅漢大陣相同,系以陣式的變幻而使人困居於死地。
到了浮丘子時,復以正反九宮之式,再加上了一個反九宮劍陣:若是兩陣齊展,奇正相生,變化無窮,而使陷身劍陣之人,往往自投死路,威力更是宏大。
武當九宮劍陣,天下聞名,百餘年來,僅僅施出過三次,其中最後一次乃是應一代劍聖梅花上人之請,單身入陣一試,以冠絕天下的神劍絕技,足足在劍陣中施了百餘招,方才使得劍陣停滯,但亦不能破去此陣。
因而武當九宮劍陣,有不破之名…其實是否不破,惟有武當派自己知道。
顧明遠身形奔掠之速,可謂迅如奔雷,捷若電閃,可是那些道人步履一動,踏着九宮方位,身移劍動,僅是一眨眼之間,便已萬劍森立,光幕四合。
顧明遠心中大吃一驚,立即想及江湖傳言的九宮劍陣之事。
“傳説武當認為此乃鎮派之神技,若非面臨本派生死存亡的時候,絕不輕用。”他飛快地忖道:“沒想到玄清竟能在初掌門派之際,立即便能命令那特別居於劍院的十八個道人布出劍陣…”這一剎那,他回憶初上武當,從玄清派出玄法阻止自己上山開始,直到現在布出劍陣為止,自己每一步幾乎都落入對方計算之中。
眼中映過那一柄柄閃亮的劍鋒,像是深刺進自己心底一樣,他深口氣,忖道:“我為何要仗着一時氣憤,與他們拚命,雖説九宮劍陣傳言是不破,但是不見得比海南劍陣更為奧秘,我犯不着大開殺戒,劍南的安危更是重要,我何必耽誤在武當山…”他在身形飛掠空中的剎那,想過了許多問題,也作成一個決定,只見他右手大袖往前一拂,吐氣開聲,龐大的身子陡然煞住。
順着這一拂之下,起的空氣旋渦,他上身一仰,倒翻而起,在空中連翻四個筋斗,紅影乍閃,斜斜地向着丹房左側落去。
劍陣疾轉,如似烏雲反捲,顧明遠已經像一支弦箭簇,從那才一彌合的劍陣中直
穿躍而去。
事實上那整個劍陣並非是像一個裂開的鐵桶,有隙縫可以讓他穿破,而是利用劍陣剛才合攏的剎那,防禦之力自然比較薄弱。
顧明遠擊綻雷,連施七招,以全身之力,衝了過去。
一重重無儔的氣勁疊而出,他整個人就像一支錘子,僅僅稍為停頓了一下,便在連斷四柄長劍之後,衝出劍陣,可是在他的身上卻也留了五道劍痕…
玄清似未料到顧明遠那樣的氣勢洶洶而來,竟虛晃一槍便落荒而逃,他大喝一聲,道:“追!”整個劍陣飛快地向前推動,秩序毫不紊亂,向顧明遠逃逸的方向追去。
顧明遠一直奔出十多丈遠,了口氣,回頭望了望那一大羣的道士,轉折方向,躍上屋頂,在那櫛比鱗次的屋宇上,朝向西北奔去。
“噹噹!噹噹!”一陣急促的鐘聲傳來,他看到屋宇的盡頭,又有一大羣道士提劍追來,身形一頓,他吁了口長氣,在屋上略一停頓,又轉向北方,朝後山奔去。
顧明遠身形疾如電掣,連越三十餘座屋舍,當他落下了地,已將那些囂擾的聲音拋得遠遠的。
四下一望,他只見前面約三十丈之處,便是一排綿延而去的松林,此刻松濤陣陣,綠枝搖曳,沐浴着清涼的山風,不由使他心情為之一鬆。
垂首望望自己身上,他這才發覺自己一身衣袍,被那犀利的劍刀割得一條條的,雖然未傷及肌膚,卻也狼狽萬分。
回想起來,他的心中不由也生出一絲寒悸之意,為自己能毅然改變主張而慶幸,他拍了拍竹簍,道:“孩子,你還好吧?我們這就下山了。”顧劍南在竹簍中應聲道:“孩兒安好。”顧明遠連換了幾口氣,腳下一動,向松林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