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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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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啓文忙將手往下一按,輕聲道:“陸先生,稍安勿躁!我送你這東西,絕不是要讓你幫我辦什麼事,這你請放心!”陸念迅似覺方才自己有些過於烈了,不由定了定神,這才坐了下來。

潘啓文將盒子打開,將那把小巧的軍刀從皮套中取出來,隨着那道寒光一閃,陸念迅眼中不由一亮丫。

潘啓文看了看陸念迅發光的雙眼,笑道:“別看這刀小,卻是委員長親贈的瑞士軍刀,可是一把好刀!”陸念迅一驚,慌忙擺着手推辭:“如此貴重之物,陸某萬不敢當!司令有什麼話,直説就是!”卻見潘啓文將刀往陸念迅面前一推,正道:“陸先生,僅憑你當年領着護衞賣血相救小風之情,便是我潘家的恩人!我贈你這刀,只為念你這幾年對他們母子三人不離不棄,忠心耿耿之情,絕無他意,還請先生放心收下!”陸念迅搖搖頭,將刀推回去,目光從那把刀上不捨地收回,笑笑:“潘司令,習武之人,沒有不愛這刀的,可是,拿人手短,如今這情勢,恕我不能收!”潘啓文嘆口氣,目光鋭地看向他:“陸先生,我知道這刀絕不足以還你的恩情,只是聊表我的心意,讓我內心稍安罷了,便連這,你也不能成全麼?”陸念迅輕輕一震,他沉片刻,不由笑道:“司令,這刀我不能收,若您真是念着要還這個人情,陸某有個不情之請,若您能答允,這情,便全當您還了,如何?媲”潘啓文眉一挑:“哦?説來聽聽?”陸念迅正道:“我知道司令您是袍哥出身,我要您發袍哥的血誓,今生今世,絕不與我家小姐搶兩個孩子!”潘啓文點點頭,也不答話,只抓過桌上的軍刀,站起身來,用那刀鋒在食指上輕輕一拉,指尖上立即迸出血珠來,他放下刀,將指上的血滴進茶杯中,端起茶杯,指天發誓:“我潘啓文、潘天一對天發誓,今生今生絕不與葉藴儀爭奪小風、小宇兩個孩子,絕不讓他們母子三人分離,絕不做一切違揹他們母子三人利益之事,若違此誓,則三刀六,不得好死!”説完,便將手中血茶一飲而盡!

陸念迅赫然站起身來,他只要潘啓文不與葉藴儀搶孩子,不曾想,他竟還許下絕不做違背葉藴儀利益之事的誓言來!他動容地舉起茶杯,哈哈一笑:“潘司令痛快!”兩人重新落了座,潘啓文再次將刀推到陸念迅面前,笑道:“這把刀,還請先生收下,潘某還有一事相求!”未待陸念迅出聲,他又急急地道:“絕不妨礙你家小姐利益,也絕不讓你為難就是!”陸念迅看了看那把刀,仍是謹慎地笑道:“司令還是先説是什麼事的好!”潘啓文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求先生能詳細給我講講,小風和小宇從小到大的事情,還有,他們的格若何,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陸念迅一怔,不由笑道:“只為這個,這把刀的份量可就太重了!”潘啓文眼神一黯,搖搖頭道:“不,這缺失的五年,對於我來説,比什麼都重!”回去司令府的車上,潘啓文嘴角帶着一絲笑意,對文四吩咐着:“明天去西山,你給我準備好這些東西…。。”文四聽完,不由笑道:“看來您這刀還送得真值!”潘啓文倏地睜開眼,眼中光四:“這把刀換來的,可不止這些!”説完,他又閉了眼,喃喃地道:“只有陸念迅對我的戒心有所解除,後面的事,才好辦吶!”文四這才恍然大悟:“司令英明!”潘啓文瞥他一眼:“你懂什麼?你千萬別當這陸念迅跟你一樣,只是個管家和護衞頭子,我告訴你,他手下的人,絕不止你看到的這一百來號人,否則,那天,他們哪敢這樣硬闖司令府?”他半眯了眼:“也不知道藴儀是用了什麼法子,怎麼能讓他這麼死心塌地?”潘啓文側了頭,將窗户搖開些,着外面凜冽的寒風,嘴角一勾:“我那特種兵團可是挑來挑去,也挑不出一個好的團長來吶!”文四眼皮一跳,不由吃吃地道:“司令,您這主意,打得,也太早了點吧?”潘啓文回身一巴掌拍上了他的頭,怒道:“臭小子,你要再咒我試試!早什麼早?五年了,還早?!”文四不以為意地摸摸腦袋,這幾天以來,一直提着的一顆心,總算是安穩了些。

第二天,一大早,路上,馬上的武輝傑回頭看看這去西山的隊伍,怎麼看,怎麼覺着有些不倫不類。

參謀團的人和潘啓文手下軍官,清一地騎馬,便連葉藴儀也是一身軍裝,騎在馬上。

他們這馬隊後,是三輛馬車。

第一輛,是省主席雲義成的馬車,車上有云義成與他的一男一女兩個秘書,而令武輝傑摸不着頭腦的是,潘啓文將他那年輕美貌的秘書梅小姐也帶上了,卻又讓她坐在了雲義成的車裏。

第二輛車,是葉藴儀的兩個媽子帶着兩個孩子坐在馬車內,車頭趕車的是陸念迅,黎昕沒有來,卻派了他的老婆柳意過來,也跟孩子同車。而那馬車兩邊騎馬護着的,一邊是身着黑衣的黑衣護衞,一邊是身着藍衫的她葉家護衞。

而第三輛車上,便讓武輝傑有些哭笑不得了。

這是一輛四匹馬拉着的大板車,板車四周護欄邊上,滿了五顏六的風車,一路走,風車就一路轉着。

而這車上,最引人注目的卻是上面拴着的兩匹通體雪白的蒙古小馬,不時目空一切地抬頭呼着白氣。小馬的四周,則堆滿了幾個大木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那些袋子上面,則堆了三、四個款式不同的小滑板車。

武輝傑打馬上前,與潘啓文並行,皺眉道:“你不是跟雲義成向來不對盤的嗎?怎麼又叫上他?”潘啓文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淡淡地道:“藴儀不好意思拖你們後腿,可這雲義成人家是文官,不會騎馬,他堂堂一省主席,總不能扔下他的馬車落在後面吧?”武輝傑這才恍然大悟,葉藴儀不好意思拖參謀團的後腿,也跟着騎馬,單獨扔下孩子一輛車由媽子護衞帶着走,而隊伍帶上雲義成,這進度自然就緩了下來,葉藴儀就可以跟孩子一起走了。

卻見潘啓文瞥他一眼,恨恨地道:“你好歹也體恤着點下屬,這太陽還沒出出來,這風可刺骨着!”武輝傑緊了緊前的扣子,不懷好意地笑:“有本事自己説去!”潘啓文一揚頭,輕哼一聲道:“看到最後那輛車沒?那裏可有一整箱好酒!”武輝傑眼睛一亮,他摸摸鼻子,笑了笑:“成,這事兒我幫你辦了,不過,老子來這一趟不容易,你總不能讓我空手而回吧?”潘啓文鼻子裏一哼道:“你不是有藴儀幫着你嗎?”武輝傑眼中閃着光:“這帶兵的事兒,我怕藴儀可不是你的對手!”潘啓文突然一挑眉,轉頭看向他,痞痞地一笑:“要不,大家互相行個方便?”武輝傑皺了皺眉,以審視而懷疑的目光看着他,卻見潘啓文隔空向他腿一踢:“,老子昨天才發了血誓,不跟她搶孩子,不做有違她和孩子利益的事,你還擔心個逑?”武輝傑眼一橫:“真的?”潘啓文向天翻了個白眼:“要不要我再發一遍?”武輝傑咧嘴一笑:“好,成!”説完,他撥轉馬頭,向後奔去。

他來到葉藴儀跟前,與她並行,故意大聲道:“lisa,我們要等雲主席,這進度也快不了,大冷的天兒,你一個女人,去馬車上待著去!這是命令!”葉藴儀也不推辭,地向武輝傑笑笑,調轉馬頭,向後面的馬車奔去,早有護衞過來牽了她的馬,扶她上了車。

下身上的軍呢大衣,接過柳意遞過來的暖爐,悄聲問道:“沒醒過?”葉藴儀是一大早去參謀團駐地報了到,跟參謀團一起走的,而孩子的車卻是由陸念迅領着上了路,一個媽子搖搖頭,輕聲笑道:“昨兒晚上太興奮了,沒睡好,今天都是抱上車的!”葉藴儀指了指外面的黑衣護衞,對柳意笑道:“這是,黎昕派來保護你的?”柳意瞥她一眼,眼神晶亮,反問道:“你説呢?”葉藴儀眼中一黯,卻聽柳意輕聲道:“他要我轉告你一句話,你要做什麼儘管做,他絕不會與你搶孩子,要你安心就是!”葉藴儀一怔,她一把抓住柳意的手,急急地道:“他真這麼説?”柳意點點頭:“他這話是當黎昕和黛兒的面説的!不過,他卻説,他有一個條件!”葉藴儀眼神驟緊:“什麼條件?”-----還有一更,晚上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