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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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往祝深手上看了一眼,搖頭説:“不摘。”祝深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無名指端,莫名覺得這人好像在賭氣。
賭什麼氣呢,他也不知道啊。
第16章三個鐘頭後,飛機降落在霓城。
霓城是個水鄉,傍水而生,依河築屋。早些年還是個通不發達的窮鄉僻壤,這幾年國人忽然發現了它的美,蜂擁而至,絡繹不絕,因此發展得很快。
霓城當河為街,以船為車,整座小城都浸在了朦朧的煙青之中。滿城都是小船,從空中俯瞰,就像是一把把烏青的傘,搖曳在河面上。
祝深覺得新奇,便招來一艘烏篷船來過過癮。
划船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扎着一對小辮兒,穿着火紅的棉襖,看上去麻利又幹練。祝深將手機上酒店的定位給她看了眼,她便高高興興地開始劃了。
祝深在l國長待的城市也是一座水城,但那裏的異國風情很濃厚,與這裏倒是很不相同。霓城沿岸都是綠柳紅桃,岸上大多鋪着青石板,再往上看,黑瓦白牆,像是被歲月洗盡鉛華,留下了如詩的風骨。這倒是與祝深從前的畫風很是相稱。
霓城從前太過封閉,普通話像是還沒有普及好,因此本地人都説的是方言。但霓城話甜細軟膩,拉長了調子,像是一支温柔的歌,即便是聽不懂,祝深也喜歡聽。
並排劃過幾條小船,船上的人見到了祝深,女孩兒朝他招招手,説着些祝深聽不懂的話,倒是把祝深船上划船的小姑娘聽得羞紅了臉,她壯着膽兒伸着脖兒,放肆地打量着祝深。
祝深面閃過一絲疑惑,卻是禮貌地朝她笑笑。
這一笑還了得,小姑娘痴痴地朝他看着,手裏的槳都要掉水裏去了。
祝深坐在船裏,看着夾岸的風景,安靜地倒了兩杯茶。
一杯給了鍾衡,鍾衡坐在一邊,面不虞。
祝深倒不明白鍾衡為什麼不高興,可他高興,於是他還給鍾衡碰了個杯,頗有些逃出生天的自由。
鍾衡拿他沒法,只好微微抿了一口茶。
青芽茶還是他記憶中的老味道。
然後,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祝深會意地往屏幕上望了一眼,是二嬸楊莎。
鍾衡皺起了眉頭。
他與那邊言簡意賅地説了一聲情況,那邊明顯是不買賬的,剛要再説,鍾衡就把電話掛了。
祝深笑説:“你還叛逆。”鍾衡掃了祝深一眼,這人慣會張冠李戴:“誰叛逆?”祝深一樂:“我叛逆。”頓了頓,他又仰着下巴問:“我就算叛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鍾衡將茶水一飲而盡,沒有答話。
他不能。
祝深見鍾衡喝完了,於是又給他倒了一杯,遞過去時忽然問他:“鍾生覺得這樣像不像是在和我私奔?”有口無心,又不知道是哪個字戳到了誰的痛點,手一抖,茶水就灑了。
鍾衡眼明手快地一接,茶水落了他滿手。
祝深放下杯子問他:“你沒事吧?”幸好水只是温熱的,不至於將人燙傷。
鍾衡拿紙巾擦淨了手,低沉地“嗯”了一聲。
又不知道是應的哪一句了。
兩人一路無言,祝深一口一口地喝着茶,朝着一直看着自己的划船小姑娘又笑了一笑。
划船小姑娘耳尖都發紅了,呢呢喃喃地朝祝深説了什麼,軟聲軟氣的,她低下頭悄悄抬眼朝祝深望去,鍾衡看她一眼,“啪”地一聲將茶杯放到了矮桌上。
“你怎麼——”祝深還沒問完,就見鍾衡衝那小姑娘説了一句當地方言,軟糯細語被鍾衡吐出卻別有一番味道,連帶着他的氣息都不再那麼冷冽。
——然而鍾衡的眼神卻是冷的,那小姑娘經他眼神一嚇,聳着脖子老老實實划船了。
“你居然會説霓城話?”祝深一愣。
“我以前和阿婆住在霓城,”鍾衡一語帶過,顯然不願多談:“城北。”祝深點了點頭,沒想到他這誤打誤撞,居然來到鍾衡的老家了。他語帶嗔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鍾衡卻不想再説。
祝深見那小姑娘再也不偷摸看他了,一時好奇:“她剛剛和你説了什麼啊?”
“你想知道?”鍾衡淡淡地問他。
“説來聽聽?”祝深好奇地湊了過去。
“她誇你好看。”
“這倒是事實。”祝深對自己認知倒是清楚,他滿意地點頭問鍾衡:“她還説什麼了?”
“她還説她結婚了,請你不要一直盯着她看。”
“……啊???”祝深氣得也“啪”地一聲放下了茶杯。
到底是誰先看的誰?
怎麼着,是他祝深臉不好使了還是霓城人民吃多了見多了?
這還是灩城第一美人第一次遭人嫌。
直到下船,祝深都沒有再往前面看過一眼。
進酒店套房時,祝深越想越不對,不依不饒地問鍾衡:“那你呢?你跟她講了什麼?”鍾衡看他一眼,岔問他要哪間房。
整棟酒店的裝修風格都與霓城風格相近,古古香。酒店正鄰霓湖,推開陽台門就是落英長橋。若是下點小雨,橋身氤氲着煙雨氣,橋上五顏六的油傘從橋上穿行,極目遠眺,便像是繽紛的落英與天與水一併藴出了五光十的風光。
“都可以。”祝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