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分卷閲讀175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疚,他走了過去,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巧克力當賠罪:“別生氣了,我叫薄梁。”

“我管你叫什麼。”姜遺拍掉他的手,可見是真生氣了,掌心抵着心口,徑直就走了。

人走了,巧克力也掉了。

薄梁的一句“你叫什麼”還沒問出來,就被姜遺的背影堵死在了口中。

如意山就那麼大,要清一個人的來歷並不太難,清姜遺的名姓之時也就順帶清了他的來歷,再想了解得多一些,他就知道了,原來姜遺還有先天心臟病,是不經嚇的。

當他清了姜遺的全部,心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很難受。

不過當時他也就十歲而已,尚不理解這難受是出於錦衣玉食下的悲憫還是出於不知者無罪的歉疚。

那天以後他買了很多繪本和畫具在山頂上等着,可姜遺一次也沒有再來過。

某次早飯,聽見父母的閒聊,他這才知道,原來那晚回去以後姜遺發病了,祝先生和傅太太為着這事吵了一通,後來的結果是傅太太帶着兒子祝深出國學畫了。

母親鍾芸面,一邊切着培,一邊道:“要我説啊,雲織也是個拎不清的,那種下賤胚子就不該讓他進門!説來,我大嫂也是心軟,居然讓我哥的私生子也回到鍾家了,你看看這是什麼世道呀……”父親薄尹振了振報紙,“食不言寢不語。”鍾芸撇撇嘴,望着餐桌上一大一小的哥倆,面得意:“還是咱們家好。”薄梁放下刀叉就跑出了門,鍾芸跟在後面喊:“去哪?你去哪?”薄梁咬了咬,他想去祝宅。

後來他的確有過許多能進祝宅看望姜遺的機會,可一次也沒有見到想見的人。

之後一晃好幾年,再見面是在卓爾的初中部。

彼時學期伊始,他作為年度的優秀學生幹部登台發言。

姜遺初一剛入學,如台下坐着的學生一樣,仰着頭看向台上。

薄梁向大家鞠了個躬,抬起頭剛準備發言時,看見台下正對着自己那人無端悉。

他一下就認出了,眼裏閃過遮掩不住的欣喜,差點要衝到台下去。

姜遺還是沒有變,看上去很是瘦削,靜靜地望着台上時,不知是否因為額前頭髮過長的原因,半遮住了眼睛,顯得有些陰鬱。

不算太近的距離,他卻觀察得很仔細,似乎都能看穿對方悲鬱而神秘的底

薄梁心頭為之一顫,抬手時不知觸到了什麼,麥克風瞬間劃過一片尖鋭而刺耳的聲音,全場都皺眉捂住了耳朵,底下議論一片。

唯有姜遺,就這樣靜靜坐着,半仰着頭看着他,彷彿周遭的一切嘈雜都與他無關。

很快便有老師上來修好了麥克風,薄梁輕咳一聲,開始照本宣科,可他那時究竟説了什麼,就連他自己都已經不記得了。

唯記得有一雙鹿眼,濕漉漉的,在自己的心裏眨啊眨。

他是學生會的幹部,平時要擔的事情很多,他那兩年成天往低年級跑。卓爾的學生們非富即貴,大多喜歡看菜下碟,他知道姜遺在班裏可能不大好過。

——但他沒想過會難過成那樣。

他記不得自己這是第幾次把姜遺從沙坑裏拉出來了,顯然姜遺是被人惡意摔進去的,手腕甚至還帶着一圈淤痕,臉上也掛着傷。

“誰做的。”他是真動怒了,面陰沉,直直望着姜遺。

姜遺抖了抖身上的沙子,不説話。

“我去看監控。”他實在氣瘋了,非得查出那些人不可。

姜遺卻拽住了他,淡淡道:“別去了,沒用的。”薄梁甩開姜遺的手,一語不發地往前走,卻聽姜遺突然叫住了他。

“你不是很早就想知道我叫什麼嗎,學長?”薄梁頓住了腳步。

“姜遺。我的名字。”姜遺虛弱地扶着單槓的柱子,默默凝望着薄梁的背影。

薄梁手中的拳握得死緊,卻又,漸漸地放下了。

那一刻,他的心頭忽然閃過一個疑問——是怎樣的父母才會給自己的孩子取出這樣的名字?

姜遺。

是遺留?遺棄?還是遺憾?

可在他眼中,身後的那個瘦弱的孩子該是遺世而獨立的。

他回過頭,慢慢走回到姜遺的身邊,似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姜遺仰頭望着他,眼裏絲塵未染:“但這是我告訴你的。”薄梁一下就了氣,他心裏真沒有什麼怒氣了,只是看着姜遺發青的嘴角和烏紫的顴骨,莫名有些悶。

他抬手,情不自地伸向姜遺,手指卻在堪堪碰到姜遺的臉頰時一頓,極力剋制住心底洶湧的情愫,如發誓一般:“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小十一。”姜遺只是愣了一瞬,蒼白的笑容僵在上:“學長知道的多。”十一,是他的排行。

可是從來都沒有人承認過。

“我是説真的。”姜遺無可無不可地笑了。

在那樣無憂無慮的家庭里長大的孩子,好像比同齡人都來得單純和天真,很容易相信別人,又很容易對別人好。

只是姜遺的心防太重,他早就在摸爬滾打的成長裏學會了察言觀,所以他從來就不相信什麼人,更不相信眼前這個同情心氾濫的少爺的隨口承諾。

“哦。”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無可無不可地應了一聲,然後便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