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無情棄不能羞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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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妍的船上,有人來問石清妍要不要停船。
石清妍靠在船艙裏的窗子邊,透過竹簾看向揮舞着手臂招手叫人停船的楚律,心裏也納悶楚律怎又演上了,暗道若當真停船,豈不是不利於楚律揮?於是吩咐道:“王爺鬧着玩呢,別管他,不然今只怕都離不開益陽府地面了。”説着話,不由地哼出一句“想要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痴狂。”哼完了,又覺得有些牙疼。
“是。”古暮月陪坐在一旁,也跟石清妍一同看向外頭。
竇玉芬三個侍妾嘖嘖了半,暗道原來錦王爺好的是這一口,難怪她們在錦王府這麼些年也不得他喜歡,這麼不羈的事她們可做不出。
楚律在案上奔了許久,只見船上人沒有動靜,案上的人也不幫自己喊停,於是冷着臉騎馬趕回武言曉、何必説、餘家父子三人所在的地方,沉聲道:“為何你們不幫本王叫停那船。”
“王爺是來真的?”餘思渡口道,武言曉、餘大將軍也是一副怔愣模樣,他們都以為錦王爺是要做戲深情給錦王妃看的,因此就都沒管他這一路奔跑呼喊的事。
楚律陰沉了臉,心想這下子説不清了,思量一番,就對翠墨吩咐道:“告訴司徒姑娘,叫她領着她祖母的靈位去京城上國寺為她祖母守孝去。”翠墨訝異楚律怎會説這話,忙道:“王爺,司徒姑娘的祖母昨才剛入土,這熱孝在身,不好離開吧?”
“那就叫她守完了百熱孝,立時去京裏接着再守。”楚律心道瓜田李下,萬萬不可留下話柄惹人非議,隨即又憂心司徒尚的傷勢“再叫府裏的太醫趕去亙州府。”
“是。”翠墨乖乖地答應道。
餘大將軍、武言曉等人也不敢問楚律生了何事,一行人又上馬向回走,不等走多少步,就見隨從領着一個十分潦倒的人過來,細看,那人卻是顧漫之。
顧漫之見了楚律抱拳單膝跪地:“王爺,卑職來尋王爺有一事相求,卑職空有一身武藝,卻蹉跎在益陽府…”
“顧侍衞可以全心全意地去保護甘姑娘。”楚律毫不留情地説,暗道這顧漫之定是沒了銀子,才仗着“武藝高強”想要來他這尋個飯碗,白拿銀子。
顧漫之一噎,心道虎落平陽被犬欺,不想他顧漫之也有今時今“王爺,卑職的事就罷了,甘姑娘今在城外施藥,被人莫名哄罵,此事定然是小人所為。還請王爺替甘姑娘做主!甘姑娘如今被人屢屢污衊,已是心灰意冷,如今她要出家,還請王爺看在賀蘭辭、王鈺的份上,勸説他一番!”楚律不開始思念起石清妍來,咬牙冷笑道:“是誰?是誰領了這狗東西過來的?當真以為本王閒着沒事了?這等雞蒜皮的小事也叫本王來管?”才説着,卻聽見錦王府人馬的外圍傳來了一聲“甘姑娘被人死了,甘姑娘投河了!”顧漫之聞言,不待再與楚律多説,便向岸邊奔去,待瞧見眾人所指之處,便撲騰一聲跳下河去救人。
“太巧了吧。”何必説説道,心説今石清妍走,甘棠就在這外頭施藥,還被人哄罵跳河――慢説甘棠與顧漫之的事還並未傳出去,便是傳出去了,也沒人敢當面唾罵甘棠――益陽府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甘棠身份特殊,她背後可是有錦王府、第一才子、賀蘭家、王家撐的,這幾家再如何,也不會坐視旁人將她死。
餘問津蹙眉將方才楚律開口提起司徒姑娘以及此時甘棠冒出來的事前後一番聯繫,仗着跟賀蘭淳學過兩佔卜掐指説道:“莫非,王妃擋住了王爺的桃花煞,此時王妃不在了,王爺就…”在劫難逃?
楚律眉頭皺緊,扭頭看了眼那已經走遠了的官船,又聽岸邊有人説“救上來了,救上來了”就向那邊看去,只見顧漫之將甘棠抱了過來,然後就似唯恐玷污了甘棠一般,顧漫之不顧自己一身是水地慢慢地目光沉重地向後退去。
甘棠咳嗽兩聲,撐着手臂抬頭幽幽地看向楚律,此時她原本潔白的面孔被冷水凍得越慘白,幾近透明,青絲黏在臉上,晶瑩剔透的水珠順着絲慢慢滴落,掛在纖長睫上的水珠就似珠掛在花瓣上一般優雅,身子微微顫抖,婀娜的曲線展的淋漓盡致。
“咳咳,顧侍衞,你為何要救我?”甘棠顫聲憤怒地看向顧漫之。
顧漫之跪下磕頭道:“甘姑娘,千錯萬錯都是顧某的錯,還請你千萬保重自己!”又哀求地看向楚律:“王爺,求你勸一勸甘姑娘,叫她能有個活下去的奔頭。”楚律蹙眉,心想這唱的是哪一齣?
甘棠仰頭癲狂地一笑,似是在嘲諷世間的不公、命運的人“奔頭?甘棠方才經你施救已經髒了身子,還有什麼臉活在這世上?”説完,拔了頭上簪子就向自己口捅去“甘棠此時再也不敢自稱冰清玉潔,就叫我這般隨着她們的意思去死吧!”必説心説甘棠這是暗示她沒被顧漫之救之前是乾淨的?
“甘姑娘――”顧漫之待要去救,又不敢碰到甘棠,只能伸着手卑微地看向楚律:“錦王爺,求你説句話,求你告訴那些人甘姑娘是清白的,不管是早先王府遭賊的事,還是顧某一廂情願追隨她的事,都與甘姑娘無關,甘姑娘是清白的!錦王爺,王府遭賊的事公主最清楚,公主定然告訴了你,還請你替甘姑娘説句話!”顧漫之説完,跪下重重地給楚律磕頭,見楚律不出聲,就也不停下,直磕得滿臉是血。
甘棠的簪子在了口,口上綻開了兩朵紅蓮,紅蓮在水綠衣裙的掩映下分外顯眼。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何必説眯着眼睛開口道,心想石清妍才走,這甘棠就跳出來了,看她衣裳盡濕,神態楚楚動人,身姿窈窕誘人,饒是他見到了,也要贊她一句此女只應天上有,瞟了眼餘思渡、餘問津,詫異地看見這兩人看甘棠的眼神只有不屑,又轉向餘大將軍,果然從餘大將軍眼中看出一絲對甘棠美的稱讚,暗道難不成自己淪落成了餘大將軍之?
楚律蹙着眉,看向不住磕頭的顧漫之,還有一心求死的甘棠,心知這二人在做戲着他大庭廣眾下説出甘棠是清白的這話――明知道甘棠不是,但也不能由着他來説甘棠不是,不然死甘棠的人就是他了,甘棠死不足惜,但何必問、賀蘭辭、王鈺三人的臉面還要顧忌。
“王爺,甘姑娘賣了下人、院落,買了草藥施捨給眾人,此時她連個落腳的地也沒了,卻遭眾人這般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還請錦王爺做主,還人間一個正道。”顧漫之慷慨昂地説道,眼睛緊緊地盯着被冷水浸濕的甘棠,又看她在血,心裏難受的了不得。
“你這個不要臉的!”楚律咬牙切齒道,心道顧漫之那等事都已經做出來了,竟然還敢説什麼人間正道。
顧漫之彷彿對楚律這話聽不見一般,又一邊口中喊着甘棠是清白的,一邊磕頭不止。
楚律很有些冤枉顧漫之了,顧漫之此時卻不是在做戲,他雖與甘棠有了肌膚之親,但在他心中一切都是他的錯,甘棠依舊冰清玉潔。
“你們怎麼看?”楚律問向身邊人。
“不好辦呀。”武言曉躊躇道,這甘棠身份太過特殊,若只是個尋常婦人,就像石漠風處置葉宛然就行了。
餘大將軍道:“叫她個婦道人家躺在這也不好。她沒個落腳地,就帶回王府吧。”
“父親!”餘問津忙提醒餘大將軍,這甘棠才被趕出王家,如何能帶回錦王府,若有個萬一…“既然甘姑娘有心要出家,就送她去慈航庵吧。公道自在人心,甘姑娘既然無愧於心,為何還要畏懼人言?”楚律因餘問津這話點了點頭。
必説笑道:“正是,哥哥給她留了許多金子,她哪裏會沒地落腳?可見有人機靈的很,很會見風使舵。至於顧侍衞,你家中子沒了夫君,兒女沒了父親,好不可憐,他們要求的人間正道,你可給了他們?”顧漫之眉頭凝起,忙道:“他們…”
“本王不耐煩聽這些廢話,叫他們讓開路,咱們回王府吧。”楚律心裏回想着餘問津方才説的桃花煞,又看了一眼萎靡在地的甘棠,果然見甘棠神態間悽美動似是在妄想打動他,叫他帶了她回府。眼皮子跳個不停,心想要是跟甘棠不清不楚,賀蘭辭、王鈺這兩個兄弟他也不能要了;甘棠想錯了,他楚律可不是個見忘義的人,仰頭着寒風,心道:王妃,你可知道本王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