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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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我甚有體會。”我頷首輕語。
“現在的我已今非昔比。”她的語氣中出一股睥睨四方的凜然氣“年邁的巴克裏奇已經死去。我已晉升為不落聯盟五大主要負責人之一,北極狐也在我掌控之中。加上在英國國家通信情報局以及中國總參情報部的雙重特工身份。還有什麼,能夠困擾我呢?”聽了半天的我笑着摸出香煙,點燃後深了一口。隨着濃濃的白煙霧而出的,還有我那近乎自嘲的言語:“和你認識了一年多,説實話,今天之前,我原以為已經完全瞭解了你。可見過張將軍,看過那份文件,又聽了這些後。我才清楚自己是多麼的無知和膚淺。”
“但現在,你已經完全知曉了。”她重新站了起來,行至作枱前,負手佇立。其飄逸的姿態,凝冷的氣勢,都在我的心裏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呂國強也是巴克裏奇培養的人嗎?”過了一會兒,捻滅煙蒂的我再次開口相問。
她搖了搖頭,緩緩説道:“呂本就不知道我那位養父的真正實力,更不是不落聯盟裏的人。説來你也許不相信,他之所以被我養父看中,只不過是因為當年我的一句話。”
“哦?什麼話?”我出了好奇地神,靜等她的答案。
“十年前,他曾到過我養父的城堡。那時候,我養父已經非常熱衷於收藏世界各國的珍貴古董以及名畫。對於中國這個歷史悠久,珍品眾多的東方國家他更是非常有興趣--”
“那倒是!”我頷首應合着,接着便繼續道:“在近代這一百多年的歷史中,我們被他們掠奪了多少文物。我想,要是你的父母沒去世。那麼如今,盜賣國內文物至他巴克裏奇手中的這個任務,就不會是他呂國強來幹了吧?”
“是的。”她接過了話頭“那次在我養父的城堡裏遠遠的見過他一面後,我就注意上了他。因為當時的他神態非常落拓,非常頹喪。後來在一次跟我養父談話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叫呂國強。是國內某所大學的美術教師,同時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油畫家。至於他落拓頹喪的原因--”
“那時正好他和他的前離婚沒多久。”我張口作答道。
“嗯。”她一面將遊艇重新調回手動作,一面繼續講着:“當時對未來愁苦莫名的他恰好受了校方的委派到英國來做考察。命運這東西有時還真是有趣,就這麼讓一個普通的中國大學教師跟一位勢力滔天,背景強大的英國公爵在一家不起眼的英式酒吧裏相遇了。”
“我養父在跟我談話的時候講過,呂國強是一個不甘於平庸的人。他渴望財富,嚮往權力的心情極其迫切。但他的為人又十分謹慎小心。可以説,那時的他只是個生活在矛盾中的普通人。”
“你應該明白,那時的我本還無法瞭解我父母死因的真正緣由。再加上懵懂無知以及養父平常的教導,所以我十分憎惡從國內來的人。於是,我便對養父説了一段莎士比亞戲劇中的經典名言:『人世間的煊赫光榮,往往產生在罪惡之中,為了身外的浮名,犧牲自己的良心』。”
“聽到那句話後,我的養父開始非常地費解。可是很快,他就明白過來了。這之後不久,呂國強就返回國內。而且在半年後,養父的私人展覽廳裏就多出幾件來自於國內的珍貴古董跟字畫,並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樣的東西越來越多。”
“原來是你讓呂國強墮進了這罪惡的深淵。”我靠在了沙發上,語氣飄忽“人人都有私慾。只不過有些人碰到了機遇,讓自己的私慾得以盡情釋放的機遇。而大部分人,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機遇,他們只能在抱怨、遐想、意中,度過自己那平凡庸聵的一生。”
“四年前,當我在不落聯盟,北極狐以及英國國家通信情報局逐漸站穩腳跟後。養父就將遠東地區的組織力量移到了我的手中。”她依然是一副自説自話的樣子“在此期間,我發現了呂國強利用幫養父倒賣國內文物賺取的原始資金,開始組織加工販賣新型毒品,也就是冰毒的活動。而且他的毒品銷售網絡遍佈國內東南沿海地區。同時,他還建立了以那個石嘉然為首的黑社會團伙,並向東州市的政府高層滲透,加緊對自己關係網的經營。”
“我將這個情況報告給了養父。當時身體已經抱恙,時無多的他當即給我下達了指令。一定要將已經被財富權力矇蔽了雙眼的呂國強處理掉。同時,還要將他販賣毒品所賺得的錢如數奪取。但是手段一定要隱秘,不能給國內官方製造任何口實。”
“至於為什麼要這樣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不落聯盟所掌握的多家企業已在中國市場投資經營。如果大張旗鼓地動呂國強,一旦他狗急跳牆,將自己與我養父共同倒購中國文物的醜聞宣之與眾,那麼勢必將會給我養父在中國境內的聲譽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
“另外還有一點,不落聯盟在英國情報部門的幫助下,已經逐步地在中國境內安了一批情報間諜。要是因為呂的關係讓不落聯盟被國內安全部門盯上,那就會使原來辛辛苦苦在中國境內打下的基礎毀於一旦。”
“呵呵。”咧嘴發笑的我也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邊,調笑道:“巴克裏奇至死都沒想到,他的不落聯盟早就被國內的軍情部門注意了。他勞心勞力培養出來,用於後對付國內情報部門的傢伙,竟會是個雙面特工。”
“是啊!”此時展現出人笑容的她單手捋了下自己的長髮,隨後接着道:“於是,我並沒有馬上開始執行他的指令。而是先派出了一『暗樁』,讓他打進了呂國強的內部。然後招募了一個窮困潦倒的英國人,讓其按照我制訂好的步驟慢慢地接近呂國強。”
“我就知道--”我聳了下肩膀“理查德只是你用來惑呂國強的。是不?”
“當然。”她肯定着回道。沒等我出聲,她又講了起來:“一年多前,養父一去世。我就正式展開了行動。回到國內的我經過一番探察,掌握了呂國強那些學生的情況。並最終在她們中間,挑選了關麗,做為第三『暗樁』,接近呂國強。”
“第三『暗樁』?你四年前派出來的,另有其人?”我睜大了眼睛,滿是疑問。
“就是那個人。”她一邊説,一邊張手做了個動作。
“啊!原來是他!怪不得--”明白是誰的我了下鼻子,默然暗想。
“後面的事情你都已知道的,我就不再羅嗦了。”手握舵盤,目視前方的她見我沉默,隨即又道:“以後你就要跟我混飯吃了。有何想?”
“沒什麼好説的。”我出了釋然的笑容,並抬手整理起她被海風吹亂的長髮,凝視着她緻的容顏柔聲道:“還是在張將軍那兒説過的話,出生入死,與君共闖。”她並沒有被我這突如其來,又貌似曖昧的動作驚得舉止失措。而是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遍,才接着一語雙關道:“確定了,一定要那麼做?”我垂下了頭,目光則在駕駛艙後部的旋梯那兒遊蕩。半晌之後,才終於將視線收回,抬首正目,毅然沉聲道:“無悔!”
“隨你。”她眉角上翹,泛出一絲笑“瘋子!”
“你也一樣。”我回敬了一句,之後轉身,踱步走出了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