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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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吃得那叫一個不。雖説餐廳環境優美,菜餚也很可口,但我就是提不起任何興趣。匆匆吃完主菜和甜品後,我便起身告辭。既沒管呂國強臉上的訝意,也沒顧及到我媽的尷尬。就這麼淡漠的、毅然決然的走出了餐廳。
回校的路上,我想了很多。自那次窺視到他倆在畫室歡愛以後,我的內心就存下了疑問。這便是關於他呂國強為何要跟我媽重結舊好的這個問題。一般來説,他如今這樣算的上是位成功人士。現在社會上的一些個自持美貌,不甘平庸的年輕女人怎會不找上他?更何況他所從事的職業便利,加上其不凡的外表跟成的氣質。這些都能説明他是有招蜂引蝶的條件的。我媽嘴裏所提到的那個姓關的女子,不就間接地證明了我的猜想嗎?
既然離婚後他所過的並不是那種如他向我媽描述的“苦行僧”似的生活。為什麼他要和再度重逢的我媽結婚?雖然我媽她還是一位魅力不凡的成女,可這點似乎並不能完全引他的呀!原因很簡單,一個擅長和喜愛畫人體,特別是女人體的畫家接觸過的女人會很少?所以他這麼做我很是好奇。是對其初戀生活的懷念?還是初於補償我媽的心態作祟?或是全都有之?還是另有原因?
還有,自那次以後。我開始在心底裏埋怨起我媽來。從夏天洪以後,她的那些所作所為我打心眼裏就看不慣。雖然後來在我的召下她回心轉意,重新做人。可僅僅一年後,來了一趟東州的她便又走了老路,而且是徹底淪陷在自己初戀的手中。剛開始時我還為她找到後半生的歸宿而到欣。可現在看來,真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到了寢室,我瞧見趙無炎正站在寢室的陽台上,背對與我,抬眼觀天。見此,我便了衣服,光着上身進衞生間擦洗了一下。然後就跟他並肩站到了一塊兒,共同看着夏裏月朗星明的夜空。
“我問你,老鬼。你説人這一生最終的目的是什麼?”良久,這個面相陰柔,氣質魅的傢伙突然對我問道。
“有錢有權,玩遍天下美女!”此時的我已經收拾完原本因為我媽而煩悶的心情,微微曬笑後,出聲回答。
“這是『黃蜂』的人生目標。”只見其捋着自己那烏黑順滑的長髮,淡淡地説道。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我捏着下巴,滿臉正氣,緩緩將“秀才”經常掛在嘴邊的話給背誦了出來。
“黃口孺子,安能繼事?”他也文縐縐地反問,一縷髮絲還纏繞在其右手之中。
“嘿嘿,你想問我的人生目標?”我覺到自己故作正氣的那種模樣實在好笑,於是一邊放鬆緊繃的臉頰,一邊發問。
他沒再説話,只是用那細長的眼眸盯着我,整整一分鐘沒眨眼。被盯得發的我只能避其眼光,講話的聲音好象也變得低沉:“沒有,我沒想過。”
“真的沒想過嗎?”悠遠,意味深長的話語傳進了我的耳朵。我搖了搖頭,以此肯定。他見了也不已為意,繼續語調和緩地講道:“我在學校呆了一年了。除了你和『黃蜂』、『秀才』以外,我沒其他的朋友。不--”
“誰叫你不和那些愛慕你的女生往的!”我不住的打斷他,善意地調侃道。
“你聽我説。”他調整了一下站立的姿勢“不過,最近我算是又結識了一位『新朋友』。那人很壞,從頭到腳的壞。而且那人很冷靜,看起來和平常人一樣。可我總覺得,那人是惡魔。”
“你是怎麼和那人認識的?是男是女?”我問他。
“你認識。”他乾脆地答道。目光好似大海般,直直越過我的身軀,向後望去。
我看着他,心裏很疑惑。隨即也跟着轉頭向後看,沒發覺什麼異樣的事物。猛然間,一件發生在暑假初期的事印上了我的心頭。很快,我便驚疑不定地對他求證道:“你説的是那個人?”他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接着就進了寢室,只留下我一人在陽台上發呆。説實話,長這麼大,除了他趙無炎上次教訓搶匪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外,就屬那次的心理衝擊最大了。如果剛才趙無炎不提及那人,我甚至都不願回想,因為那個人實在是一個嗜血又變態的怪物。
我緩慢地踱回室內,眼神很快就落到了趙無炎正拿在手中閲覽的一張本地舊報紙上。只見其二版的版頭清晰地標着《我市東大校區附近發生兇殺案》這十三個大字。舊報紙是在事情發生後的第三天刊載這則新聞的。出於某種原因,趙無炎那天早晨買了一份。也幸虧他買的早,當天中午,我去報刊亭買雜誌的時候,發現那份報紙就已經被文化部門給全數查沒了。
“當時你怎麼不抓住他?”站在趙無炎身邊的我一邊從褲袋裏套出香煙一邊問道。或許是害怕那人的殘暴吧,拿煙和打火機的手也正不住的抖動。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收起了已翻看了無數遍的報紙,出口道:“我剛才説了,那人很冷靜。冷靜的令我也到了一絲心悸。雖説當時如果我對案發地點的查探再細緻一點就能發現那人,可我終究是退縮了。”
“你也怕那人?那你怎麼還説那人是你的『新朋友』?”我很好奇地問道。
“這些子,我把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仔細地推敲了一遍。卻無任何異常的發現。不過我還是覺得,那人當天的行為是有某種深意的。動機,一定有什麼動機促使那人在當時那麼幹。我很想追尋出那人的動機,所以,我現在只能把那傢伙當成一個『新朋友』。以此來探知那人的心理,找出我想要的答案。”
“呵呵,偵探先生。那你找到了動機了嗎?”我不輕笑道。
他搖搖頭,繼續道:“沒有,不過我可以這樣對你説。一旦我知道了那人的動機,我一定會豁出命將其抓住的。”講完這句,他神情頗為嚴肅地看着我,又問道:“你會幫我吧?”
“我怕死。”我了口點燃的香煙,醇厚的煙草味在空氣中瀰漫着“被那人殺死的傢伙死相有多可怕,我沒直接看見,但你看了,你應該很明白。連你身手如此好的都到心悸,何況是我。”
“我也怕死。我想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他又捋起了自己的長髮“可我們人從出生到最後,不都是在奔向死亡嗎?”他的言論我沒有立刻反駁,因為我覺得他説的太對了。人和人的差異,歸結底不就是早死和晚死這兩種嗎?其它的,過眼雲煙罷了。
想到這兒,我無奈地笑道:“好吧,到時候我肯定幫你。誰叫你現在是我師傅呢!不過你可要知道,就像那些偵探小説裏一樣。真正的死神其實不是兇手,而是那些孜孜以求,不停尋找真相的偵探。有些案件如果不是他們有意或無意地縱容兇手的話,死的人可能就不會很多。”
“但那人畢竟殺了一個人。在這學校附近。”他的眼睛緊緊地盯住了我。
“那也可能是什麼竄犯啊!簡單的殺人越貨、圖財害命;這些都有可能的。更何況那天我們又沒報警,時間過去這麼多天了。現在再去探尋兇手不是晚了嗎?還有--”他揮了一下手,打斷了我的話。接着繼續重複道:“你會幫我嗎?”
“好吧。”我終歸是答應了。
這晚酣睡時,我做了個奇奇怪怪地夢。人真是種神奇地高級動物,就連夢境似乎都是那麼的真實。在我的夢中,先是不停地重複着那些我曾經看到過的,我媽和不同男人之間的縱情歡愛。有年輕的白領人士夏天洪、有手段卑劣的紈絝子弟陳凱、有利用職務玩女的錢明遠、有吳忠發、江子輝、呂國強;甚至還有一個面容特別模糊,可體形身材都很悉的傢伙。這幾個人,不停地在各種不同的環境下要求着我媽跟他們媾。而我媽呢?卻對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表現的十分順從,幾乎是達到了予取予求的程度。我看着那一幕幕悉而又陌生的亂場景,不住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發愣、一會兒咬牙;真個是心神百轉,憂思難忘。
可是很快,鏡頭便轉到了那個我不願想起的夏初夜晚。淒厲地呼救、模糊地黑影、猙獰地笑聲、遍地的鮮血、扭曲地屍體;這一切對於我這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年輕人來説,無疑是一次巨大的,生理和心理上的磨難。如此真實且震撼地夢魘迫使我驚呼着清醒了過來。汗浹背、驚魂未定的我看了看正睡在另一側的趙無炎,暗自想道:“好好的,今晚他提那天的事情幹嘛?某非--”腦海之中,那個夜晚的事情也漸漸地清晰了起來----當天是放暑假的第三天。校園裏散步遊逛的人已經很少了。在學生食堂吃過晚飯的我倆在學校內溜達了一陣後便出了校門。也不知怎麼的,那天我的情緒一直處於一種極為亢奮,但又很惶恐的狀態之中。結合後來發生的事,也不得不説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在校外附近的街道上,我總是喜歡不厭其煩的向趙無炎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比如人是否真有靈魂啊,要是做壞事死後會不會下地獄之類的。每當問題出口,他總是會着一口純正的北京話笑罵我道:“你丫有病啊!怎麼那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