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既心疼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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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然無語，自己將這份錄音拿出來只是腦子一衝動，裏面的對話確實沒有實質的內容，對自己幫助不大，而呂慧鎮定自若的站在那，顯然一副還有後手的模樣。

“你説我兒子先動手打你，那你拿出證據來啊…光憑嘴説可沒用，我可是聽説是你先動的手，你來，説説看，是怎麼回事。”呂慧輕蔑的瞥了我一眼，嘴角泛起淡淡笑意，這時人羣中出來一個人，是張豪的朋友，正是參加圍毆我的其中一人，看到他眼神中不斷閃爍的目光，我心中一驚，難道説。

“沒錯，就是你先動手打人的，我們當時聚在一起聊天開着玩笑。而大家都知道陳靈是張豪女朋友，話題聊到了陳靈身上，被你聽到了，你覺得自己跟陳靈有過一腿，認為受到了侮辱，一時氣憤對張豪動起了手。

但因為只有一人，被我們制服了按到了地上。”他指着我振振有辭道，不卑不亢，毫不停頓。我怒極反笑，冷眼注視着他。

而那個人似乎不覺得臉紅，繼續説道:“本來覺得你年紀小，放你一馬的，但你恬不知恥，當面大喊與陳靈發生的事，所以張豪才忍不住説了那一番話。

後來幫你忙的朋友來了，你見此便乘機報復，將他打成了這樣。”這一番話似是準備了很久，理由如此充分，彷彿連畫面都被他描繪了出來，若不是我知道真相差點就信了。

真是好手段，當時我被圍在廁所門口，看熱鬧的雖然多，但關乎打架就躲得遠遠的，生怕禍及於身，所以看不到也不敢看，他們便可以一手控真相。虎子卻憋不住子，暴跳如雷，手中拳頭揮舞的風響:“草，你他媽説什麼？

瞎了是嗎，明明是那傻先動的手。”連虎子這麼個虎都能看出真相，其他人自然知道這番話裏大有問題，但人證物證都利於他們，我便是有苦也難言，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呂慧瞟了一眼虎子，不屑一顧道:“這又是哪裏來的野狗，嘴中汪汪的叫什麼呢，現在醫院什麼東西都可以放進來了嗎，看來我得讓老公好好管管了。”虎子虎目圓睜，怒火中燒，挽起袖子就動手，我注意到門外的安保人員正虎視眈眈的在一旁盯着，於是招了招手手令虎子息怒下來。

似是看出了我的窘況，知道我拿不出其它證據，呂慧毫不留情的冷譏熱嘲起來:“你還有什麼話説嗎，沒有的話就跟我去局裏一趟吧，我想想看啊…我們市裏哪個少管所伙食好點，放心，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你…”我雙目噴火，這時小姨走上了前，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對上了呂慧得意的目光，知道我們此刻出於下風，於是嘆了口氣，幽恨的説道:“你説吧，要賠多少錢，我只希望你能網開一面，放過他一馬。”

“總算知錯了是嗎？呵呵，加上醫療費、誤工費、護理費、通費、住院伙食補助費、必要的營養費以及後續治療費…”呂慧誇誇其談的説了起來，直至給出一個驚人但又能勉強承擔的費用。

這是我第一次到自己是這麼無力，間似有千鍾萬鼓在捶打，憋着一口怨氣不得發，這分明是要狠狠宰我們一頓，而且她話好像還沒説完，這還不夠，還要什麼？

“而且我覺得，如果你認為自己錯了，是不是跪下認個錯比較好，呵呵，我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會你的。”呂慧雙手叉在前，高聳的部隨之起伏着，臉上泛起莫名笑意。這個笑容在我眼裏看來暗諷不已。

這擺明了就是讓我下跪，説的是如此冠冕堂皇，我竟無言以對，渾身氣的發抖，但遲遲沒有做出下跪的舉動。

呂慧似是漠不關心，一邊修起了指甲，一邊懶洋洋道:“唉，可惜，我孩子傷成這樣，我老公身為毒局的副局長，卻在外面辦案不能回來替我們娘倆主持公道。”小姨臉上大變，踏踏上前，叩的一下替我跪在了地上:“呂女士，這件事是我們錯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計小人過。”正當我驚怒着，攙起小姨時，只見呂慧突然抬手。在我眼前呼呼作響，風馳電掣往小姨臉上扇去。

“啪。”的一記響亮的耳光聲讓所有人都驚呆在原地，呂慧板着面孔，冷聲道:“誰讓你跪的，我最討厭你這種自作主張，故作清高的女人。”小姨一張俏臉本是疲憊至極，突然被扇一記耳光，美目瞪直，楞在了原地，臉上頓失血，睡意全無，明眸泛出淚水，似有水霧冒上睫，竟是被這一下打哭了。

“我！”我大吼一聲，是可忍孰不可忍，掄起拳頭就朝呂慧肚子上揮去，誓要將她打出屎來。

“不要！”小姨尖叫一聲，擋在了我的身前，緊緊抱住了我‮腿雙‬，受到小姨微微顫抖的身子，我呆了片刻，停下了手，抱着小姨在她玉背上輕輕撫動着。虎子見我小姨被欺負了，同身受，呲目裂，再也剋制不住，一衝上前。

但下一刻他就被一直尾隨在後面的保安拖下去了。

“哼…把我孩子打成這樣，我沒給我老公打電話讓他直接抓你進局子已經是給你面子了，這是收點利息，怎麼，還想還手？”呂慧被我的樣子給嚇得花容失。

但見到我被攔下，而虎子又被拖了出去，又恢復了傲然的神，趾高氣昂道。

“錢我會賠給你的，希望你不要為難我孩子，鐵蛋，送我回去吧，我累了。”小姨無力跪在我膝蓋上，前面一番話是説給呂慧聽的，而後面的則是説給我，我趕緊將她攙了起來，摟緊懷裏，鼻子間酸酸的。

此時心中除了憤怒還有動，小姨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對外稱呼我是他孩子，而不是外甥，別人可能察覺不到什麼，但在我看來卻是天壤之別，猶如天籟。

想到這個關心我愛我的女人被如此欺負，我怒火湧上心頭，緊握着拳頭，指甲深深陷入中。

但小姨已經發話，我只好忍下，狠狠盯了一眼呂慧，摟着小姨，一言不發，沉重的踏出了病房，這次的事，我記下了。

呂慧見此又罵罵咧咧起來:“看什麼看，小心我挖了你眼睛，還有，我要帶兒子回家修養，在他傷未好之前，你們醫院要給我們提供最好的設備與服務，至於你，一個電話必須隨叫隨到。”那雙人的纖手指着小姨，在我看來卻特別不，小姨頓了頓，睫輕抖，似是在強忍怒意，頭也不回道:“我知道了，我會給你安排的。”虎子不知道被保安趕到哪裏去了，我此時也沒有心思去找他，在樓梯口碰到了温雅。

她此時已知道了情況，秀眉一瞪:“哼，她老公不過是個副局長，竟然敢這麼橫行霸道，真當醫院她家開的了，不行，真是氣死我了，我要讓我老公去砸了她的車。”小姨泛起慘淡的笑:“就算是副局長。

也不是我們可以惹的，知道你老公是特種兵出生，但他好不容易進了個討債公司，可不是讓你去砸局長的車的的，而且你們也快結婚了，別在這時候鬧了。”説到這裏時，小姨周身突然沉寂襲來。

而温雅彷彿知道戳中了她某處傷心地，默然無語，心疼的握上了她的手，安起來，我們三人就這麼靜靜的待着，而她們身上散發出兩股不同的幽香讓我格外神清氣。

“那我先走了，你們注意安全。”有人在朝温雅招手，她莞爾一笑令我如浴風。在小姨間一陣摸索，拿到鑰匙後，在停車場找到了小姨的車，看着小姨坐在副駕駛上閉着眼沉默不語的樣子，白皙的臉頰上有着一道淺紅的掌印，我既心疼又愧疚，在一旁懊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