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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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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陰森的古墓甬道里,在兩邊白骨骷髏的注視下,一顆飄在半空中的頭顱,緩緩、緩緩地向二人接近。

"快走!"胡海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看到這情形,也不住覺得身上粘乎乎地難受。他一把抓住了阿芸的手,也不管這個女人投來的冰冷目光,拉着她撒腿就跑。

兩人跑得速度很快,那些殭屍仍在背後不緊不慢地追着,雖然距離越來越遠,可那種奇異的咯吱聲仍在他們附近盤旋。

慌忙中胡海只顧回頭看,沒有注意前方,無意撞中了甬道右側的骷髏,只聽到一陣讓人牙顫的吱哇聲中,附近的骨架竟然全部轉向這邊,最近的幾具乾脆就向二人撲過來!

"我靠!"胡海破口大罵,這關頭他倒忘了恐懼,飛出一腳將正面撲向他的骷髏踹得粉碎。他這一腳用力極大,不僅踢中了這撲倒的骨架,還踹着了它身後的牆壁,那牆壁吱呀一聲,竟然翻轉了一面,將胡海與阿芸從原來的甬道中帶到翻到了另一條甬道!

這條甬道也一樣列着骨架,但至少暫時未曾看到那些恐怖的殭屍與能飄在半空中的頭顱。胡海大了幾口氣,然後向阿芸問道:"你沒事吧?"阿芸絲毫沒有理睬他,而是拿着探燈左照右照,胡海冷笑了聲抱住頭:"你當然沒事,我都忘了,你原本和那些東西是同類嘛。"這條甬道與他們開始走的甬道有所不同,甬道筆直向前延伸,探燈的照範圍內仍看不到盡頭。經過開始的事情之後,胡海似乎沒有取教訓,他仍然罵罵咧咧地高聲説話,彷彿不如此就不能證明他的存在似的。

"只有發出聲音,才能驅散你心中的恐懼麼?"一直對他沉默以對的阿芸突然説道,她説話的時候眼睛仍然注視着前方,彷彿是對着眼前的虛空出聲。她的聲音很輕,聽起有有種空的味道在裏面,在這樣陰森恐怖的古墓之中,彷彿出自於幽靈之口。

胡海被嚇一大跳,他左看右看好一會兒:"誰在説話?"阿芸終於瞄了他一眼,胡海嘿嘿笑了笑:"和誰説話?"見他仍是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阿芸便不再理他,她凝神向前,眉頭突然一皺。

因為她隱約聽到了什麼聲音。

那聲音象是人被嚴刑搞打時發出的哀嚎,又象是處於絕望中時發出的吁嘆,與這聲音混在一起的,還有那種嘎嘎的怪笑聲,阿芸停住腳步,將耳朵貼在牆上,那聲音似乎是從牆裏傳出來的。

胡海見了也不再出言譏諷,他湊到牆邊聽了聽,那聲音隱約仍在。胡海是行動派,想到了事情就一定要做,因此估措了一下方位,然後猛地一腳踹了過去:"誰在那邊?"牆被他踢得通通作響,阿芸用看傻瓜一樣的眼看着他:"這樣也行?"那哀嚎聲停了會兒,接着又響了起來,胡海又是一腳踹過,那牆咯吱一聲,竟然又將二人翻了進去。

一進去之後,那哀嚎聲變大了起來。胡海用探燈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照過去,一看之下倒了口冷氣。

又是那樣的殭屍,只不過這殭屍他們全認識,正是老頭們手下的兩個保鏢!

他們似乎發現了兩人,象木頭人一樣努力轉過臉來,可這動作又讓他們受到無盡的痛苦般,他們的哀嚎聲變得更大了。他們努力要伸出手,手指點指着兩人,但很快,他們的手就完全垂下去,那痛苦的哀嚎聲也消失了。

但是,在他們頭頂上,那種詭異的嘎嘎怪笑一直連綿不絕,胡海想不明白哪一種生物可以象這樣一直笑着不換氣的。

除非那種生物本不需要呼本不需要換氣。

探燈的光下,胡海可以看到那兩人七竅出雜夾着腥紅與白的體,那是血與腦漿的混合物。他們的眼珠似乎要從眼眶裏突出來,雖然已經不發出聲音了,但那眼神卻仍在盯着二人。

而且,他們正在向二人近!

一陣讓人身上起雞皮疙瘩的噁心聲音從它們身上傳來,胡海正要近去看,卻被這種聲音嚇得止住了腳步,這是那種寄生蛆的聲音。

見事情不妙,胡海立刻又踹了牆一腳,他想再回到那條直甬道中去。然而,出乎他意料,那牆竟然再也踢不動了!

"怎麼回事?"胡海又連推帶搡努力了好一會兒,翻牆依然紋絲不動,能讓牆翻動的轉軸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在探燈光下,胡海看到數十條寄生蛆象是被鮮血引,迅速向那兩人爬過去,讓他幾乎要吐出來的是,這些寄身蛆竟然是從他和阿芸身上爬出的。難怪剛才他覺得身上粘乎乎的難受,這麼短時間裏竟然有幾十條爬到了他們身上!

這些寄生蛆很快爬到了那屍體身上,胡海看得很清楚,它們從屍體的鼻孔、耳孔等地方鑽進了進去。一會兒,他就聽到輕微的啵啵聲,屍體的眼眼爆裂,眼球從中滾了出來,空的眼眶裏,幾隻寄生蛆的影子一閃而過。

屍體的眼角出了混雜着鮮血的淚水,但它們卻沒有停步,仍然以那種詭異的姿態在接近二人,得二人不得不向後退。

"我靠,該死的!"胡海又一把拉住作勢要與那近的屍體決頭的阿芸,撒腿就象甬道更深處跑了過去,那幾具屍體不緊不慢地在他們身後追趕,很快就被他們甩開了。

跑了大約五六分鐘後,那幾具殭屍的聲音也已經位於很遠的地方,胡海卻不敢停下來,他扯着阿芸正要繼續前進,阿芸突然停了下來:"等會!"在兩人前方的地上,一隻仍然亮着的探燈被扔在那兒。

這大概是那兩個保鏢的探燈,他們是在這裏遇到襲擊,然後扔下了探燈,變成了那種不人不鬼的怪物。阿芸用探燈細細在周圍地上照了一遍,除了血跡外,什麼都沒有看見。

血跡從這開始,一滴滴向前延伸。阿芸閉上眼微微沉思了會兒,然後不屑地看了胡海一眼。

被她這種眼神刺着了,胡海也冷眼以對,他不明白這女人為什麼好好地翻自己。惱怒中,他又用力踹了甬道外壁一腳,讓他難以理解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外壁又出現了翻牆,類似於現代商場中用的旋轉門一樣,將兩人掃了出去。

胡海用力揪着自己的頭髮:"怎麼又能翻轉了,我靠,這個鬼地方…實在是受不了它!"

"有東西…在控制着它。"阿芸空清淡的聲音響了起來。

本來沒有想到會得到回答的,胡海先是一怔,接着心中一冷,寒都豎了起來。

阿芸説有東西在控制着這些翻動的牆,難道説在這黑暗的地宮中,真有某種冥冥的力量在盯着他們,在捉着他們?

想到這裏,胡海就覺得背後發麻,頭頂上彷彿有雙眼睛在盯着他一般。

他用力嚥了口口水,這才四顧自己所處的位置,卻發現這又是一處陌生的甬道。

那嘎嘎的怪笑聲緊追着他們不放,雖然顯得稍遠些了,但還是在近。

"我靠,這怎麼回事…"他正説道,突然間聽到一聲尖鋭的慘叫,象是人臨死前的哀鳴。他一靈,回頭向後面看去,只見黑暗中一道亮光照了過來,接着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救…救我,救我!"那是美國老頭荷恩的聲音,他雖然已經五十多歲,跑起來卻一點不比身邊的羅蘭德慢。在他們後面,兩個保鏢時不時回頭開槍掃,甬道中這槍聲發散不開,震得胡海耳膜都嗡嗡作響!

胡海用手護住自己的眼睛,避開探燈的強光向這四人身後望去,除了一片黑暗外,他什麼也沒看到,但耳邊傳來噝噝的聲音告訴他,在四人身後定然跟着什麼東西。

用力握着槍,胡海心中開始生出的恐懼這時反而變淡了,他怕的是那些無形中的危險,這可以面對面看到的他則無所畏懼。

羅蘭德向身後拋出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從那東西砸在地上破碎的聲音來判斷,應該是一個玻璃瓶。然後,一道白的光幕升了起來,在探燈照下,胡海發現白的光幕中有許多黑的蛇狀生物,它們被光幕阻了阻,噝噝的叫聲更加烈。這些黑蛇一樣的生物與胡海在外見過的都不一樣,它們竟然每一隻都生有雙頭,頭上還長着尖細的角,身上的鱗片在探燈光照下閃出暗藍的光澤。

"這些撒旦的後代,上帝保佑,我的聖水只能阻擋它們一小會,快跑吧!"羅蘭德衝着兩人吼着,他的英文胡海是完全聽不懂的,他與阿芸對望了一眼,阿芸吐出一個詞來:"蝮虺。"

"付灰,那是什麼?"胡海莫明其妙地問道。

"山海經裏記載的毒蛇。"阿芸白了胡海一眼。

這時胡海還不知道這種毒蛇的可怕,後來他才從孟樓與張許那得知,這種生活在千年以上古墓中的蛇類喜羣居,它們的毒並不是很強,卻擁有極高的麻醉,在將獵物麻翻後,它們會從獵物鼻腔、口腔中鑽入,生噬人腦。這個過程中人覺不到疼痛,但神智卻仍會保持清醒,那種恐懼的折磨遠比疼痛要厲害。

兩人對話很快,但這短短兩句裏,荷恩羅蘭德已經接近了他們。胡海用部向後一頂,幸運的是,那翻轉的牆壁這次沒有被卡住,出通往原先甬道的出口。

"上帝啊…這裏難道就是地獄?"來到安全地方後,羅蘭德息着在前畫了個十字:"荷恩先生,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離開的!"

"那也要能離開,這些該死的傢伙!"荷恩咒罵着,也不知道是咒罵古墓的設計者還是扔下眾人不管的蚯蚓王與生死眼。

胡海歪着腦袋想了會兒,如果孟樓在身邊的話,他本來不會動這腦筋,但孟樓現在還不知在哪兒,因此他不得不自己考慮問題。隱約中,他覺得有非常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一時半會又想不到那不對到底在哪兒。

"一千八百年前的奇蹟,我們不能輕視古人的智慧。"阿芸的漢語相當不錯,雖然語速稍慢一些。

她這句原本無心的話提醒了胡海,胡海用力一擊手:"不對!"

"怎麼了?"荷恩好奇地問道。

"這墓是一千八百年前修的,那時候的毒蛇,為什麼現在還活着?"胡海盯着阿芸問道。

這個問題原本很平常,但慌亂中老巨滑的荷恩反而沒有想到,他愣了一下,然後臉上出極端恐懼的表情來。

"這老頭一定還知道什麼…"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直覺剎那間浮現在胡海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