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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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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他一手撐着自己下頜,仰着頭看着他:“怎麼?”那黑衣少年道:“剛我們將軍走的時候吩咐人準備了車馬,現在車馬已經備好,可以送殿下回王府了。”

“你們將軍倒是體貼。”嚴璟懶洋洋地站起身,伸了伸胳膊,“正好本王也不想再呆在你們這破地方了。”第四章崔嵬回到大營的時候,天已經完全地黑了下來,除了巡邏的兵士,白裏的喧囂在此刻完完全全的消散。他拖着頗為疲乏的身體在營地中巡視了一圈,見確實沒有什麼紕漏,才轉身朝着自己的營帳走去。

遠遠地便瞧見營帳中燃着燭火,崔嵬掀開帳簾,毫不意外地看見了大咧咧地歪在自己榻上的黑衣少年,不由皺眉:“符越!”符越聽見聲音,翻身坐起,隨手將自己拿在手裏的書冊丟在一旁:“哎,將軍您可算回來了!”崔嵬應了一聲,低頭去解掛在上的長劍,一面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賴在我帳中?”

“反正等你回來也會叫我過來。”符越起身,順手拿過旁邊的水壺,倒了杯水遞給崔嵬,“怎麼樣,人捉到了嗎?”

“嗯,”崔嵬沒有去接符越手裏的水杯,而是伸手從懷裏摸出一樣東西遞給符越,“目的知道了,雲州城防圖。”符越微挑眉,將手裏那沾染着血跡的油紙抖落開,藉着燭火仔細瞧了瞧,發出一聲輕笑:“只是可惜,是一年前的。”

“那也不可掉以輕心。”崔嵬去身上沾滿了血污和塵土的外袍,一面洗臉一面道,“此事已是我們的紕漏,若不嚴加防範,早晚有一,北涼人會搞出更大的動作。”他説着話,抬起頭朝着符越看了一眼,“別的不説,這次的細作就遠比我們先前抓到的那些要難對付的多,他雖出了城朝着西北而去,卻在入沙漠前停住,隱藏蹤跡,直到看見我們離開,才繼續出發。差一點我們就將這麼大一個隱患放回了北涼。”見崔嵬如此嚴肅,符越也收了面上的調笑:“人現在在哪?”

“負隅頑抗,身受重傷,自知不敵,自盡而亡。”崔嵬微垂眼簾,“屍首我帶回來了,你想瞧可以去瞧瞧。北涼人的這批細作要比以前用心的多,別的不説,若論起單打獨鬥,連你都未必是他對手。”莫名其妙地就被一個已經死了的細作比了下去,符越也並不在意。他與崔嵬從小一起長大,最是瞭解他的為人,若他説打不過,那便是真的打不過,自己又何必跟一具屍首爭個勝負。他思緒轉了轉,突然就笑了起來:“這樣其實才對,我就説北涼費了那麼大的心思安排進來的細作,怎麼可能像那個草包王爺那樣,在你手裏連十招都沒敵過。”崔嵬洗臉的動作頓了頓,轉過頭來瞪着符越:“對了,瑞王!他怎麼樣了,還在大營嗎?我們今實在是……認錯人不説,我還將人打傷,這實在是……”他説話的時候,臉上還掛着水珠,白沾染的血污被洗去,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一雙明亮的眼睛瞪得溜圓,白的殺意與堅韌退散的乾乾淨淨,只剩下幾分不知所措,細看的話,甚至還有幾分羞愧。

符越對他這種變化早已習以為常,將手裏的地圖丟在一旁,懶洋洋地開口:“説起那個草包王爺,你倒是應該多謝我,要不是我,只怕他現在人還賴在你帳中不走呢。哎,你説他那個人也有意思,好歹也是皇長子,你瞧他今天那副慫樣子,怪不得朝中的大臣們都瞧不上他。”

“不管瑞王為人如何,在朝中又如何,今卻都是我的不是,”崔嵬垂下眼簾,“是我太過冒失,想當然就將人誤認為細作,不由分説便動手,幸好當時為了留活口,下手留了分寸,不然真將人重傷,後果不堪設想。”他説着話,不自覺抬手捏了捏自己的下,思索道,“明你讓人幫我備上幾樣禮物,我親自去瑞王府向他賠罪。”

“去倒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上門的話,你得換個身份,只説自己是軍中的一個小校尉,名字叫李季就好了。”符越對上崔嵬詫異的目光,解釋道,“那瑞王可是從小嬌生慣養的長大,你瞧瞧他今那副樣子,我懷疑他長到這麼大手劃破個口子都是驚天動地的事兒了,今卻在我們手上吃了那麼大虧,若是被他知道你是誰,還不把這事兒算到整個戍軍頭上,誰敢保證事後他不會夾私報復,所以我乾脆給你換了個身份,他總不好意思太為難一個小校尉吧?”崔嵬面帶些許猶豫:“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既然是我犯的錯,總要由我親自承擔,假手於他人總歸不是君子所為。”

“你在想什麼呢?不是你自己承擔難道要我去嗎?”符越道,“只不過給你改個名字而已,道歉自然還是要你本人去的。”説到這裏,他突然想起什麼一般一拍手,“不過,我怕你一時半會沒有時間去了呢。”説着,他伸手從懷裏摸出一封信,遞到崔嵬手裏:“喏,都城來的。”崔嵬的眼睛在看見那封信的時候亮了起來,他一面伸手去接那信,一面道:“肯定是阿姐的信,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收到阿姐的信了。”崔嵬眼角眉梢的的愉悦溢於言表,連帶着符越都忍不住為之所染,他在榻前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喝茶一邊看着崔嵬的表情,看着笑意一點一點在他臉上蔓延看來,忍不住也勾了勾:“什麼事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