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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事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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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事任依柳入宮的決定還是沒有改變。(小説手打小説)即使疼愛她的老夫人也沒有反對這件事。

雖然任依柳求了她幾次。但結果只是令老夫人越發不願見她,甚至到後來還帶了不滿,覺得白疼了這個孫女,竟這般不顧大局。

原來夫人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才會讓任依柳來別院求老夫人的吧。

期間,任依柳也求了任以安,她梨花帶雨地哭泣着,求他替她求情。

任依柳甚至提到了蕭蝶兒:“她也是天姿國的姑娘,為何不能讓她入宮?”任以安只能苦笑,蕭蝶兒雖然也是美女,但她畢竟是姻親,如何又將她送入宮的理?再説了,她已經許配給了魯啓公子。

任依柳哀哀地泣道:“你只記得蝶兒許配給了魯公子,那我呢?別人也就罷了,你是我最親的哥哥呀,我入了宮,青表哥怎麼辦?怎麼辦?”任以安凝眸看了她一會,眼裏有些憐惜,道:“三妹,你要忘了他,從此以後徹底地忘了他。”任依柳騰地站了起來。波光粼粼的淚眼睜的大大的,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冷聲道:“我以為你是不同的,原來也一樣,都要出賣妹妹求榮。”甩袖而去,長長的衣袖將那一隻緻的白玉茶杯掃在地上,玉石脆響,茶水四濺。

任以安靜靜地看着她離去,神冷淡中帶了點悽然,可他知道,他決定不了她的命運。

曉妍看着拂袖而去的任依柳和靜靜站立的任以安,暗歎了口氣。她出生在貧門,身不由己,可就算天生富貴,出生在豪門,一樣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比如任依柳。

曉妍默默地收拾了地上的茶杯碎片,突然聽得任以安雙手負在身後,看着窗外道:“我不是一個好哥哥。”她微微一怔,輕聲對任以安道:“公子,這也是她的宿命,你別自責了。”任以安只嘆了口氣,輕垂着頭搖了搖,雪光映着他微皺的眉峯,一身落寞。

她想了想,一邊繼續蹲着將四散的碎瓷片撿在手中,一邊道:“我哥哥失手殺了人牙子。被羅縣令誣陷,若我不去縣衙為奴,我哥哥就會被罰充軍,所以我還是為了奴。也有些女伴們勸,我爹孃疼我,若我吵上一吵,鬧上一鬧,未必就會着我為奴,我也可以過自己安寧的生活。可是,做了人,肩上就擔了責任,有時必須為了自己要守護的人、守護的家庭犧牲一些,比如説自由,比如説定親的玉鐲和你送的玉佩。我並不後悔當初應下了為奴,因為我哥哥因此而不用充軍。三小姐是為了家族的興榮做出的犧牲,也許她有一天會想明白的。”任以安靜靜地看了她一會,眼中微瀾,嘆了一聲道:“那個玉佩,本也不是我之物,是…有人給我,讓我送給…我未來的子的禮物。”垂下眼簾嘆道:“本以為再也見不到那個玉佩的。”曉妍手一抖。鋒利的碎瓷在手上割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手上吃痛,卻似乎渾然不覺,愕然抬頭看着任以安,一瞬後低下頭,勉強一笑:“可見是不能亂送的,因錯送了我,才會被我當了出去,終覺是物歸原主。”任以安目光轉,看着她低垂着黑壓壓一頭烏髮,可剛才從容利的動作似乎受滯一般,突然帶了幾絲慌亂,到嘴的話嚥了下去,目光移至她的手上,眉頭微皺,走近身,握了她的手,從旁邊拿了乾淨手絹,要替她包紮傷口。

曉妍一驚,本能地一縮手,笑道:“不礙事的,我沒那麼金貴,不用包紮。”他未搭言,拽了她的温軟的手壓在掌中,將手絹輕輕裹在傷口上,拇指輕柔地按了一按,慢慢撫過。

他修長的手指上有硬繭,拂過她的手指時,有微微的扎手。曉妍覺得自己的心臟一滯,心底突然柔柔地軟了一下,臉上慢慢發燙,忙一把回了手,逃也似的蹦達了幾步退出門外。

任以安看着她有些慌亂的步伐,一絲笑意浮現在眼裏,可一會後,他笑意褪去,輕輕地嘆了口氣。

原來,有時候自己的心意會自然地在動作裏表出來,而不是理智所控制的,而自己,真的應該這樣錯過嗎?

曉妍低着頭急行幾步,轉過一個彎,回頭再看不到屋子,腳步才慢下來,探手拈了一片樹枝上掛着的冰在手裏,入手冰涼,慢慢地將融在手心的冰水敷在臉上,可臉上卻似乎依然滾燙,看着那一片冰雪世界,杜浩真的身影一閃而過,心裏茫之極。似乎帶了幾絲甜,幾絲苦澀,幾絲酸意,幾絲憂慮,還有幾絲愧疚。

在樹下半響,冰寒慢慢侵入,似乎讓自己滾燙的心和臉慢慢冷了下來,才慢慢地往回走,走了一段,突然聽得不遠處一棵冰凌裝就的樹下傳來一陣刻意壓低的嬉笑聲,似乎是院裏的小丫頭們在説笑着什麼。一陣風吹過,夾雜在一片細微的幸災樂禍的低笑聲。

本來並未留意,垂頭袖手想着心事慢慢經過,那些丫頭們見她來了,相互看了一眼,換了幾個眼就散了。

一個小丫頭湊了過來,一拍她的肩膀,嘻嘻笑道:“曉妍姐,大冷天的卻往哪裏去?”曉妍冷不防嚇了一跳,回頭見是院裏灑掃的使小丫頭,嗔道:“這丫頭嚇我一跳。”隨口問道:“剛你們湊在一起嘀咕什麼呢?”那丫頭眼裏閃着興奮的八卦光芒,猶豫了一會,想起曾經聽人説香芫和竹軒的姑娘關係都不好,在看這兩香芫和曉妍的情形也似乎如此,略一思量,自以為得了主意,心裏有了計較,傳播八卦的雞婆心理佔了上風,探頭探腦地四處張望了一會,神秘地湊近曉妍耳邊低聲道:“若是告訴姐姐我是不怕的,和姐姐一起伺候四公子的香芫昨天晚上不知廉恥想爬上四公子的牀,被趕了出來呢。”曉妍腳步猛地一頓,睜大眼睛看着那丫頭道:“你説什麼?”原以為院裏人少又夜深,不會有人發現的,這卻是如何知曉的?若傳了出去,香芫再無威信和立足之地了,甚至對她出府尋人家也會受到影響。

——————可是,就算曉妍約束着丫頭們不許亂傳,這樣的桃八卦新聞,還是以極快的速度傳播了出去。

原來在外院的一個丫頭晚上出來解手,聽見動靜,恰好看到香芫披着衣裳哭着從任以安房內跑出來,因天氣冷得受不了,又怕被人發現了,終究一會後便回房歇息了,但意外遇見這件事,興奮地在被窩裏思量了大半夜。在結合香芫平的傳聞和心思,間與眾丫頭集思廣益,便猜着了幾分。

一直到午後,香芫也未從房中出去,到香芫房裏伺候她起牀漱洗的丫頭,被香芫罵了幾句,不忿起來,本來香芫就訓斥打罵過她們,但懾於香芫的身份,不敢頂嘴,如今見香芫失了勢又有這樣的醜聞,心裏鄙夷了兩分,新仇舊恨一起湧上頭,將手上的盆具一摜,轉身就走。

香芫如何受過人這樣甩面子,何況是個使的小丫頭,揚手狠狠地了那丫頭一巴掌,那丫頭捂着臉呆了一呆,撲上去撕扯着香芫的衣裳哭罵道:“你以為你還是公子前面的得寵丫頭嗎?自己做出那沒廉恥的事情,早被公子嫌棄了,還憑什麼拿腔拿調的…”香芫頓時如五雷轟頂一般,驚怒之極,身子搖搖墜,被那丫頭一撞,跌坐在地上,卻呆呆地坐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丫頭一張一閉的嘴巴。

曉妍正看到這幅畫面,忙喝住了那丫頭讓她出去,自己伸手去扶香芫。

香芫傻愣愣地隨着她的手勢站了起來,呆滯地轉頭見是她,如被蟲子蜇了一下一般,猛地一甩手,退後兩步,眼睛狠狠盯着曉妍,咬着牙道:“是你説的對不對?這內院夜裏只有我們兩個伺候公子,除了你還有誰?不錯,我是給公子下了藥,那又怎樣?我心裏只有公子,我只想一輩子伺候在他身邊,有什麼錯?有什麼錯?”曉妍嘆了一聲道:“香芫姐,你可聽過一句話,強扭的瓜不甜?就算公子再好,他不愛你,對你來説就算不得一個好男人,你又何必在意?離開他,放下來,你值得一個珍惜你的男子。”可是,這她從現代學來的婚戀思想顯然沒有讓香芫認可,她眼神漸漸變得陰冷,聲音裏含了瘋狂:“都怪你,都怪你,你是個小娼婦、小狐狸。你才來多久?幾個月而已,憑什麼搶了公子?若你沒有來,公子不會讓我離開,我就可以陪在公子身邊,你贏了,倒説得輕巧地羞辱人。只是,你記住了…”她突然一笑,眼神瘋狂而陰寒,潔白的牙齒似乎有什麼亮光閃現:“我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做鬼也不放過你。”她屋裏紗窗緊閉,光線昏暗,空氣也有些渾濁,沒由來地讓曉妍呼一滯,身上一寒。

————默,某丫越來越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