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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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清晰,卻又好像那麼遠,其中沒有一個是他的故事,他的故事在這寬廣水域上的一片輕舟裏,喝了酒愈漸離。
終於,又過了一座橋,西榴橋就出現在不遠處了,當然不是單純靠飄的,偶爾微生也扒拉兩杆。
水面的彩全然消失了,天還不暗,紫紅一片,岸上的燈稀稀落落地開始亮了,東西零零碎碎吃了大半,油紙袋子隨手或是有意扔在乘意的腳前,而乘意已經徹徹底底地沉睡。
微生看着乘意,心裏覺得羨慕,便也如此做了,在乘意對面枕着手肘躺了下來,腳一直伸到了乘意的酒罈邊,暈暈乎乎地順着本意睡了。
此時風平靜,暮消融,街市上的人聲鼎沸只像是另一個世界傳來的聲音,最多隻是傳進舟中人的夢境中。
就這樣,直到燈都亮了,直到夜市開場了,直到酒客微醺,食客大飽了,直到一場一場的宴會漸至高了,直到月西樓在觥籌錯間表明了去意.....
微生才在黑夜中悠悠然睜開雙眼,倒映出一片星河,除了這雙深深的眸子,深深的廿四河也同樣倒映着更為遼闊的星河,微生時只想到了一句:“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他決定把乘意叫醒,這句似乎更符合乘意的狀況。
隨手拿了一個軟軟的紙包,朝着乘意的臉砸去,果然瞬間清醒,卓有成效。
“醒了?”乘意一時砸懵了,一時還仰着頭,沒反應過來。
“你看見什麼了?”微生見他一直仰着頭,以為被這漫天星光攝了魂。
“好黑啊,我什麼都看不見了,我們這是在哪,我們快回去吧。”也許乘意看見的不是星光而是飄蕩在河水之上的鬼魂。
説着在黑夜中摸索着站起了身,黑暗中那塊狀若無意扔在船板上的油紙,像是算計好了一般,準確無誤地出現在乘意的腳下,本就剛剛睡醒,又是稍有動作就晃晃悠悠的木船,乘意一聲尖叫,下一刻臉應該就撞到船檔上了,但是並沒有,乘意用了對身體的最後一點控制權,下意識地向微生撲了過去......
其實乘意剛剛醒來時就想到一首詩,“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而現在,他和星河之間隔了一層船板,和身下的微生。
結結實實的撞擊,乘意和微生皆是一聲悶哼,乘意如餓虎撲食一般,整個膛壓在微生時的頭頂,膝蓋也是實在的撞到船板上,疼得齜牙咧嘴;而微生雖然整個頭埋在乘意的懷裏,可背部磕着船檔,一定青紫一片,禿嚕了皮。
乘意立刻跪坐起來,扶起微生時的胳膊,“怎麼樣,磕到了嗎?”微生時皺着眉,沒有回話。
“很嚴重嗎?”乘意也意識不到自己跪着的膝蓋,隱隱作痛,看着微生皺眉的樣子,心擰得七拐八繞。
“還好。”微生抬頭看着比他高一個頭的乘意,不再擰着眉頭。
“我看看。”乘意上手解開微生的衣袍。
“回去再處理吧。”微生手搭在乘意的手背上制止了他,此時乘意才從微生仰着的眸子裏看到了漫天星河,比起白天的晴,不輸璀璨,美得毫無攻擊,供人直視,讓人沉淪。
這一刻,星河走了八百里,河水了一丈,輕舟行了一尺,心臟跳動了一下,眼皮重合一次,髮絲動了一釐。這樣的一刻,如若還不能一眼萬年,那往後也不會了。
乘意眼睛一睜一閉,壓下所有的一眼萬萬年,眼眸裏再也不出現那片被他壓着的星河,找到了撐杆,麻利地起了身,“我們快些回去,給你處理一下。”乘意特地背對着微生,微生從那一眼中,覺得有什麼改變了,這不同應該是他想要的改變吧,他望着乘意的背影,輕輕祈禱。
乘意和微生時二人都輕鬆如常的走進了明府,立刻有人去報給這府中悄悄等着消息還未入睡的人們:兩位大人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一切正常。
野望伸着頭坐在門欄上,望着苑門,一刻也不鬆懈,在衣袍一角飄進門框裏時,野望就起身了上去,還沒來得及抱怨把他一人留在苑裏,還有明璍小姐等了很久的事情。乘意上一刻還如青松拔的身軀,立刻佝僂起來,“哎喲,野望,我受傷了,快去拿藥,別讓其他人發現了。”沒有那麼誇張,只是想堵住野望怎麼也關不住的嘴,乘意又起背,拉着微生進了自己的房間。
“你等野望送了藥之後再。”乘意把微生安置在牀邊,自己縮在木椅子上,起褲腳,看了看自己的膝蓋,還好,只是紫了一塊,無礙,而那拳頭大小的一塊烏紫落在微生眼裏,分外刺眼。
野望很快小跑着進來,挎了最大號的藥箱,“公子怎麼會受傷,是南疆那邊的人嗎,要不要通知三舅舅,還是叫曾老派些人過來......”
“再不上藥我就要死了,等下再説行嗎?”乘意麪痛苦的蜷縮着。
“那小的退到門外,您有什麼需要喊我。”臨走前,不放心的向微生使了個眼,微生也慎重的點了頭。
“這一天天的,咋咋呼呼。”乘意在牀頭的櫃子上打開了藥箱,挑挑揀揀,發現大半都是內傷或是止血藥,跌打損傷的藥就那麼幾瓶,不過藥效好的都在了,乘意點了點頭,嗯,還是用了功的。
“你自己來還是我來。”乘意拿着藥瓶,一臉挑釁的看着微生時,像惡魔拿着綠的毒藥,出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