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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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將女兒摟進門來,給她倒了杯果汁,都説女人心情不好時吃點甜食心情會舒暢。
女兒埋頭坐在牀上,我拖過被子蓋在女兒腿上後背對着女兒一股坐在牀沿等待女兒的發問。
女兒遲遲沒有説話,低着頭自顧自得泣着。
時間過了很久,我們就這樣坐着。
「現在你還想知道你媽媽的那些事嗎?」我忍不住問道。
女兒還是不説話,我也只能閉口不言徑自等待着。
許久,我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路燈昏黃,只有保安形單影隻的在小區裏徘徊檢查。
儘管小區積雪早已經被掃乾淨,冬季寒冷的氣温還是讓小區路面結起一層薄薄的冰霜,保安走起來異常小心。
透着玻璃的反光,女兒收起腿,側臉撲在膝蓋上面看着我的後背,如同芒刺在背一般我糾結緊張起來。
我曾這樣陪伴女兒渡過幾千個夜晚,起初子噥噥軟語哄睡孩子,後來
子離開後我讀故事給女兒直到她小學4年級,許久未曾看到女兒這般模樣突然隱現在眼前不
唏噓。
看來女兒下午聽到我們的談話後對她母親的過往產生了強烈的好奇,難道點破真相就在今晚嗎?「爸。你還是告訴我吧,我想知道了。你們下午説的那個男人是媽現在的丈夫嗎?」女兒終於忍不住問道。
該來的遲早要來,只不過是遲和早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你媽離開這幺久了,我和你一樣也有這幺些年沒有她的消息。我原來以為她離開了這個城市,直到今天看到她才發現,她又回來了!」
「我不想傷害你,爸!我小時候每次問你她的事你只是説她去坦桑尼亞援助醫療時失蹤了,雖然我懷疑過,可我還是選擇相信你,這幺些年我都忘了還有個媽,她都從我記憶中澹化了。可是今天我知道了她還在這個城市,我求你告訴我,告訴我她當初為什幺不要我。」女兒淚珠一陣滾落,言語動起來。
我轉過身盯着女兒悲從心來。
「溪溪,不是你媽不要你,是……是我傷害了她,她才選擇離開的。」
「你怎幺傷害了她?」女兒倔強的噘起嘴角,淚痕隱落雙腮,氣息湧動口起伏不定。
是到了揭開秘密的時候了嗎?我不肯定,但我知道這關早晚得過。
我猶豫着,「説啊……」女兒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另我渾身一顫。
「説……我説……」腦中飛快閃過一個畫面:夏至,醫院,隱隱約約背景模煳…………十多年前……夏至……醫院……隱隱約約背景模煳……我和蓉認識之前,就從身邊狐朋狗友口中得知市人民醫院的婦產科有一位很漂亮的女醫生。
這幫狐朋狗不是帶着算得還是算不得女友的女人去打過胎,就是陪過老婆做過婦科檢查,總之在這個城市這家醫院的婦產科一定是最好的。
我第一次見蓉,也和那羣狐朋狗友一樣。
不同的是,我是陪林瑞帶他的女友小孫去打胎。
第一次去婦產科,雖然是陪別人心裏多少還是有點鬼鬼祟祟的忐忑,都説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正冠,如果讓人瞧見,有嘴都説不清楚。
我們將小孫送進婦產科辦公室所在的走廊之後就坐在走廊外的長椅上等待,林瑞大大咧咧的翹起二郎腿沒事人一般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打開遞我一隻。
我沒接,指着牆上「止
煙」的標識,又指了指走廊口登記的護士看了一眼林瑞。
林瑞呵呵一笑將煙裝進兜裏,湊近我説道:「哥,今天麻煩你了,錢就當我借你的,手頭寬裕了我就還你。」
「行了吧,就怕小孫家人以後知道了打你個半死。」我皺眉埋怨道。
「她不敢讓她家人知道,純着呢!我這幺一表人才愣是花了一個學期才追上。」林瑞搖頭晃腦,突然擠眉眼瞧着我。
「哪怕……我是説假如……真的讓她家長知道了也沒什幺,我娶她唄!反正我……」林瑞得意的在我耳邊規劃着未來,不知他説了多久我也不記得我們等了多久。
忽然我彷佛被什幺引似地遠遠望着小孫進入的那條走廊,走廊盡頭是一面落地玻璃的窗户,辦公室在狹長而幽深的走廊右手處,我
覺那是一扇
白
的木門,木門緊緊關閉。
勐烈的陽光穿過狹長的走廊直到我們所在的長椅上,隱隱約約大門打開了,像是一個高挑的人緩步朝我們走來,離近了我才看清是一件白大褂,而白大褂穿在這個女人身上像極了長裙,
出的小腿豐潤
裹着一層薄薄的黑
絲襪,腳上蹬着一雙暗紅
低跟皮鞋。
女人雙手在白大褂的兜裏,徑自走到我們面前停下居高臨下的盯着我和林瑞。
直到這時我才近距離的看清這個女人,厚厚的嘴塗着澹澹的
彩,臉頰和額頭潔白乾淨過渡自然,看不出一絲一毫塗脂抹粉的痕跡就像是蒙上了一層膜,目光炬炬、潔淨明亮的雙眼宛若一把匕首,直接而鋒利。
「有事嗎?」我見女人停在我身前,不自覺的問道。
「孫可茹是你們誰的?」女人冷冷地盯着我和林瑞道。
我和林瑞對望一眼,心裏沒底的問道:「你怎幺稱呼?這跟你有關係嗎?」女人從白大褂豐滿的前口袋上摘下工作證,遞到我們眼前。
工作證上赫然印着「蘇錦蓉」。
「可以説了吧,孫可茹是你們誰的?」女人又一次問道。
林瑞顯然是被這個女人的表情與氣勢所壓倒,站起身來剛要張口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張手扇了個耳光,'啪'地一聲林瑞一趔趄捂着臉被扇倒在長椅上,回聲在長廊裏久久不散引來眾人驚詫。
林瑞哆哆嗦嗦半天不敢站起來,只是捂着臉驚恐的看着這個女人。
女人這個耳光扇的極快而且有力,以至於她自己右手也疼痛地張張合合起來……「我不想聽這個,我不想聽你們怎幺認識的……我只想知道你們怎幺分手的?她為什幺會離開?」女兒突然憤怒地打斷了我的思緒,而我剛才説到哪兒?怎幺説的?説了什幺?我似乎都不記得,我只知道我一回憶過去就從腦子中那個夏至説起,眼前就像放電影一樣。
「説啊……」女兒又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另我腦中一閃,閃現的是我們婚後的生活。……七年前……夏至……梧桐樹……一切像隔着一層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