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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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你身上這股子味道,滋補得很呢。”謝靈徵搖頭道:“我並不知曉自己有何特殊法。”説着他只覺身上越來越熱,下腹部更是火燒火燎,額上亦似是有一團熱意將急衝而出,惹得他隱隱躁怒,這怒意來得蹊蹺,他咬牙苦忍,又覺四肢百骸彷彿不是自己的一般,陌生地灼燒起來。
“噯,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呢——大概是幾十年前吧,泥下道來了一個神仙。”綾羅嘻嘻笑着,一邊拿自己那塗了蔻丹紅的纖長手指輕輕戳了戳謝靈徵的領口,忽地扯下自己身前一塊布料,暴出兩朵白雲似的香肩,“這個神仙長得頂好看,卻是個失心瘋的,他旁人也不看一眼,只抱着懷裏一具屍體前來求醫。可是我們這些魔野鬼誰不知道那屍體死得透透的,又有哪個人有本事把它救活呢?”謝靈徵額上汗水淋漓,他隱約猜到了綾羅口中兩個是何許人也,又思及賣酒翁所説的“你仙緣已了,他塵緣未盡”,心頭作顫。
綾羅拿長長的分叉紅舌觸了觸他的耳闊,繼續拿甜絲絲的聲音説道:“那神仙卻是個瘋子,他花了好多好多年的時間,總算找到一個最髒、最污、最臭的法,取來蛇蟲毒蠍的心肝骨髓,修魂魄、補血脈,殺五老之王逆天改命,方一點點讓那屍身有了聲息,而這死去活來之人五臟六腑、血魂魄俱由五老之污毒所滋養,由惡鬼之魂所哺育,乃是天地落成以來這世間最、最惡、最不淨之物。他一個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神仙自然不把這當成什麼好東西,興許還多有嫌棄,可在我們幾個眼裏,這簡直是頂上等的十全大補,若是能與之雙修結成姻親,嘻嘻,可比我一人修煉千年都要利索呢。”謝靈徵輕一聲,笑道:“雙修之事,若非你情我願,卻是寡味至極了。”
“你這是不應允的意思了。”綾羅伏在他身上,出一個嬌憨的表情,瞳孔卻豎成一道鋒利的刃,“這百年來我遇見的男子裏,你是頭一個説我寡味的,我好不難過。再問你一句,你當真不看在姊姊的面上應允了我麼?”謝靈徵搖頭。
“那我只好用強,將你先後殺了——反正你已死過一次,再死一次,也無甚打緊的。”綾羅掩一笑,惜道,“放心,不會寡味。蛇司,蠍主恨,蜈蚣驕、蟾蜍貪,蚯蚓嗔,五老的本事都埋在你那血骨髓裏啦,你再不是神仙,我一柱喚魂香就能讓你獸大發,再過上半個時辰,你就是我脯上一灘水,任我嘬幹淨的呢。待會兒你到得興頭上,我再一口把你吃下去,保準你一點受不得疼,待我將你這身軀煉化後,我便好同那斬雪劍鋒相抗了。”謝靈徵嘆道:“你修煉此等法……便是出得這泥下道去,就此得了自由,也必將為禍人間。”
“謝俠士菩薩心腸。”綾羅道,“都到了這種地步,還念着別人的死活,好啦,你入得我腹中後,去與我的心肝脾臟説道,瞧它們聽不聽罷!”説着她垂首在謝靈徵耳邊一吻,深深地了口氣,蛇尾一卷,鱗甲微張,裹住謝靈徵的身體,尾稍探入他腿間。
謝靈徵微微一笑,忽道:“你可知白羅剎此刻便站在你這紅帳窗外?他手按着劍柄,那劍柄上寫了兩個字,好像便是你説的‘斬雪’。你不怕麼?”
“你少來!”綾羅輕輕一推他的肩膀,嗔道,“白羅剎那身煞氣,我豈會覺不到,死到臨頭,你也只能逞些嘴上便宜。”説着她去解謝靈徵的衣衫,卻又總覺得不得滋味,彷彿背後總有個白衣煞神盯着,**便淡了大半。
她豎着兩道柳眉,不滿地開紅紗帳往外一探,果不其然外邊空無一人,莫説什麼白羅剎,方圓百米連個鬼影都沒有。
“我就説你耍詐呢!”她哼了一聲,合上紗簾,再往獵物身上撲去,“看我不好生罰——”話音戛然而止,一陣尖鋭的刺痛自後心襲來,綾羅哀嚎一聲,只見謝靈徵按着她頸下七寸,一把短刀貫身而入,又從她身前破體而出,血如注。
“多虧了藏來防身的刀。”謝靈徵搖頭道,頗有幾分無奈,手上刀刃卻是更深入兩分,“你可有遺言?看在你姊姊的面上,我興許可應允了你。”
“你……你為何……”
“我曾有一段仙緣,你理當比我更清楚。”謝靈徵聲音漸輕,“仙人喜潔,我卻曾是體凡胎,因為習一門清心潔身咒,長默唸於心,可淡污、潔體膚。”
“你如今……念此咒……傷身傷魂——”綾羅哇得噴出一口血來,“你不要命了!”
“勞姑娘憂心。”謝靈徵嘆道,“姑娘提點於我,可見尚有幾分善念,只可惜誤入歧途,還望來生休再走錯了路子。”語畢他乾脆利落刀而出,自蛇首斬下,一刀斃了這蛇妖命。
血污濺了他一身,他只覺腹中一陣飢餓,自知是這五老法塑就之軀所存的念,便又默唸幾遍清心潔身咒,只是每念一句,他腔便痛上一分,又念得數遍,脖頸處忽地皮微綻,沁出血來。
謝靈徵倚着牀沿,忍痛掀起簾帳,吹熄那喚魂香,只是甫一動作便對上牀頭直杵的那抹白影。
他怔怔抬頭,只見榻前所立正是適才自己用來誆騙綾羅的那“白羅剎”。
他一對上那一抹紅痣便痛得睜不開眼睛,倉惶回首,又對上牀上衣衫不整的蛇屍。
蕭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