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極南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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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第三點原因。”方新教授補充道“這些建造冰宮的冰…”他拿起冰鎬用盡全力砸在冰牆上,只見冰鎬被猛地彈開,冰牆上連條劃痕也沒留下。方新教授道:“看見了吧,這些冰不是冰川裏天然生成的,修建這座宮殿的古人在冰裏添加了別的物質,使這些冰看起來比水晶還透明,比鋼鐵還堅硬。是這樣的吧,岡?”
“嗯,我的先祖們也是這樣認為的。”岡走上前去,冰壁上彩光琉璃,一朵朵纏枝蓮鮮活滴,旁邊是一排高約三丈的巨大冰法輪,法輪側面有雍仲符號“不過,這座宮殿的神奇之處並非僅僅是建築雕像本身…”不知道他撥動了哪裏,那些高逾三丈的冰法輪竟然徐徐轉動起來。
“嗡…嗚…”隨着冰法輪的緩緩轉動,整座冰宮發川了佛教禮器蟒筒的聲音,接着又有細細切切聲,似饒如鈸“咚咚咚”的皮鼓也響了起來。那些聲音彷彿融入了風中,似近實遠,縹緲不定,彷彿浩渺虛處,正在進行一場佛家法事或是苯教儀軌。
伴隨着那來自虛空的宗教禮樂,冰宮的四座大門同時打開。不僅如此,連冰宮內部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些平地漸漸高起,形成一級一級的台階;一些佛像座架沉降下去,今一些更加巨大的座駕又拔地而起。此刻的冰宮就像一座巨大的冰千廠內部,無數機械軸承此起彼伏,發出各種樂器的聲音,同時調整變化着姿態。
[極南廟]當這一切完成的時候,一座更加輝煌、更加雄偉的宮殿矗立在眾人面前。如果剛才他們看到的還能算人類建築的奇蹟,那麼此刻,他們看到的就只能是夢工廠締造的奇蹟了。方新教授突然到一陣眩暈,人類的智慧真是無窮無盡,眼前變幻的一切,已經讓他無法思考。面對着眼前的變化,岳陽輕輕驚呼了一聲:“哇哦…”
“哇哦…哇哦…哇哦…”冰宮立刻將岳陽的聲音放大了數倍,無數個回聲同時響起。岡—把把岳陽拉到——邊,告誡他道:“你剛才正好站在了東正門的迴音位,在這座宮殿裏説話要小聲。其實,這座千年的宮殿,它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大門一開,岡拉就三五步躥了進去,跳上那蓮花寶座,那裏顯然是它喜歡待的地方。居高臨下,陽光明媚,七的彩虹就像舞台的燈光打在它身上一樣,將它銀白的皮也映得五彩繽紛。
大家帶着那虔誠的心,邁人那神聖的殿堂,當距離那些神奇冰雕更近時,那炫目的七彩只讓人到一種不真實。夢幻中的彩,夢幻中的宮殿,這一切,就只像做了一個夢。望着幻的彩,聽着那天外梵音,大家面對着冰牆,竟然出現了幻影。卓木強巴看到了自己和妹妹坐在青草地上歡笑;胡楊隊長看到了子臨產時,自己緊握着子雙手;方新教授看到兒子出國登機前那一刻;張立看到自己和媽媽還有那個模糊高大的身影幸福地偎依在一起;岳陽看到了自己的叔叔嬸嬸正苦口婆心地勸那個不肯吃飯的小男孩;巴桑看到了昔的隊友,正整隊出發,大家笑鬧着;唐看到了海邊的小漁船和船上那個帶着晨的小姑娘,以及坐在船頭搖槳的小男孩;呂競男看到了那森嚴的宮殿,那威嚴的長老和那個年輕男子的畫像;亞拉法師心如明鏡,不為幻象所動。
天音消散,而陽光也漸漸被霧氣所阻斷,七彩光芒也漸漸隱去,只留下晶瑩剔透的冰雕環繞,眾人這時才從幻境中覺醒。那一刻,他們都看到了自己人生中最難忘的時刻,心情盪,久久不能平靜,餘音尚繞樑,誰也沒有先開口説話,唯恐破壞了那仙境般的氣氛。這時卻聽到一陣‘‘嘎嘎”的刺耳聲,與剛才的聲音如同天堂地獄之別,彷彿有妖魔來襲,把大家嚇了一跳,岳陽道:“是什麼聲音?”岡仰頭,看着穹頂道:“我不是説了嗎.這座宮殿,不知道何時就會坍塌。”亞拉法師一陣心痛,急道:“怎麼會這樣的?它們不是已經屹立了上千年嗎?”岡道:“是啊,雖然古人在冰裏添加了某些特殊物質,使它們更堅固持久,但畢竟它們是冰,如今整座冰川都要融化了,它們又豈能獨存?”他指着外面的冰立柱道“還記得我小時候來,那些柱子起碼比現在要一倍,可是如今,它們已經無法承受頭頂的冰川了,剛才那種聲音,就是它們與冰川相互傾軋發出來的。還有你們先前走過的那些冰裂縫,以前全都有冰層鋪在上面的,只是現在全部化掉了,特別是近二十年.冰川融化得很厲害。聽説我祖先發現這座宮殿時,冰川還要向山下延伸幾十裏,這座宮殿的入口一直伸到冰川外,有巨大的甬道,可通車馬,現在,它們都和冰川一起消失了。”嘆惋一陣.岡大聲道:“岡拉,下來,叫你不許上去的!”只見岡拉在蓮花座上繞着圈咬自己的尾巴,時而停下來看着冰面,用舌頭整理自己的髮,大有青絲白髮、顧盼自憐之意。
呂競男道:“這宮殿雄奇,卻不是我們該駐足之所,繼續走吧。”岡道:“穿過這台階一直往前,就可以從正西門出去,這條路可以穿出冰川。我只知道這裏,後面的路怎樣,就不是我能幫助你們的了。”亞拉法師卻道:“再…再等一等吧,讓我多看它一眼。”呂競男不解道:“亞拉法師?”法師道:“如果我沒錯的話,這裏就是四方廟裏的——極南廟了。”
“什麼?”
“你説什麼!”幾聲驚呼同時響起。
亞拉法師充耳不聞般繼續説道:“極南廟又稱雪山水晶廟,全廟由雪山水晶所建,以壇城為縮影.分上中下三層,上層為法器珠寶閣.中層乃經典閣,下層是佛像殿堂,四圈輪迴圖分別雕繪於穹頂和各層外牆,環寺一週,有冰晶**共一百零八,高三丈,重九千九百斤。若能以人力推動**一週,等若轉普通**千遍,可得正法身;轉動一百零八尊者,可令六道輪迴眾生皆得享安樂。”
“極南廟?這裏就是極南廟?”卓木強巴茫然四顧。這座不可思議的宮殿。究竟藏着什麼秘密?
“為什麼?為什麼和我所知道的,以及我阿爸所知道的都不一樣?”亞拉法師道:“四方廟原本就是極為隱秘的所在,修築之後,世人只知其名,而不知其所在。而且這四方廟不僅是吐蕃王朝財富的象徵,更是代表了吐蕃王朝的最高建築水平,可以説,當年四方廟的建造,比布達拉宮的建造還要艱難。後經戰亂,就更不可查了,世人追憶,有的以古廟年代推測四方廟,有的以建築規模和歷史價值來推斷四方廟,所以,四方廟就有了許多名字和地址,但是這些裏面,可以説沒有一座是真正的四方廟。別忘了,四方廟乃是藏王松贊干布一統高原後修建的四座鎮邊廟,它們不在高原的中心,而是在當時的吐蕃邊界。要想找到四方廟,首先就得清松贊干布時期的吐蕃邊界在哪裏,而這個問題,今天的學者專家恐怕很難劃分出來。”張立道:“這麼説,我們看到的就是被搬空的極南廟了?這裏山高路險,他們怎麼把佛像和眾多的寶物運送到這裏,而後又運走了的?”岳陽登上冰階道:“如果説這裏是極南廟的話,那麼我們在半山發現的路痕就不是唐蕃古道了,應該是直抵極南廟的古路,岡大叔不是説以前有冰甬道可通車馬嗎?古代應該有一條路可讓車馬直通這裏,只是如今山體變形,所以才找不到那條古道了。啊,對了,這極南廟應該是光軍守護的,這裏好像沒有僧舍,難怪在半山坡看到那麼多巖。”方新教授道:“如此,也解釋了為什麼達瑪縣會稱作獒州。當年一支光軍駐守在這裏,他們自然會帶來戰獒,最勇猛、最忠心護士的獒,那就是戰獒的後代啊!”卓木強巴道:“還有那些狼,它們能聽懂狼哨,恐怕也是這個原因了。它們是戈巴族遺留下來的狼。”張立道:“這個不太可能吧,都一千年過去了,難道它們還能記得?”卓木強巴道:“你不明白,狼的知識是家族傳承的,只要種羣不滅絕,它們就會將自己掌握的知識一代一代傳承下去。”呂競男道:“那麼,歷史上記載的,文成公主的陪嫁珠寶和諸多佛像最後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是在這達瑪縣,究竟是光軍從別的地方運到這裏來?還是從極南廟將裏面的珠寶搬到別的地方去呢?”岳陽進一步追問道:“那麼我們手裏的那張地圖,究竟是要帶我們去找香巴拉,還是指的就是這極南廟呢?”
“應該不是極南廟。”呂競男搖頭道“歷史順序要搞清楚,是光軍先搬走了極南廟裏的珍寶,然後才修建了帕巴拉。帕巴拉修成,戰亂結束之後,使者才重返西藏,帶來有關帕巴拉的傳説,並留下了這幅地圖。那時候的使者明知道極南廟已被清空,為什麼還要畫一幅地圖帶我們到這裏來呢?所以,專家的推論更有可行——在這些山峯的背後還有另一處山坳,就像納拉村一樣,帕巴拉,就被隱藏在那裏。”行走在這變化莫測的水晶宮內,就好像穿梭於時空長廊,岳陽與張立拿了探照燈四處晃動,對光影變幻和諸多冰雕結構嘖嘖稱奇。方新教授則無奈地看着電腦屏幕,攝像頭的分辨率記錄下來的水晶宮,只是一片斑斕的彩,無法將這一建築奇觀記錄下來。
冰階梯又長又滑,唐不解道:“為什麼要修這麼高一個台階?”胡楊隊長道:“丫頭,這就是古人建築技藝的妙之處了,這些台階一是襯托出佛像的威嚴和肅穆,二是讓叩見佛像的信眾心有虔誠,不經磨難,又怎得真經?你看,連台階旁邊的冰墩都很有講究,你想想,將那些法器放在這冰墩上,看上去不就像懸空一樣嗎?”岳陽道:“胡隊長.好像不是看起來像懸空哦,你看那裏,不就是懸空的嗎?”大家一望,岳陽燈光所指,一尊直徑約兩米的冰雕蓮花座,正懸浮於半空徐徐轉動着。張立張口結舌道:“這…這是什麼力量?”岡為大家解説道:“風,是風力。具體怎麼做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古人們在冰川外做了許多工作,將這雪山上的狂風引入冰川內,把它轉化儲存起來。托起巨大的佛像,打開冰宮大門,轉動冰**,都是風力的作用。而且這裏面原本還有許多機關,我的先祖們付出了許多條命後才清楚那些機栝的來源和用途。”張立奇怪道:“大叔,你們家族不是很厲害的嗎,那些機關,照理説…”岡搖頭道;“你不知道那些設計機關的人有多厲害,可以説每一處機關都是天才的設計。不説別的,就説材質,聽説這裏面的暗器全都是由冰做成的,人的跟本無法捕捉,有的先祖們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他苦笑一聲,道“如果法師説的是真的,那麼這極南廟就是光軍守護的地方,能死在正統光軍的機關下,我想那些先祖們也該瞑目了。”方新教授道:“那這裏豈不是很危險?”岡笑了笑,含蓄道:“放心好了,在大自然的作用下,那些機關早就毀了。”大家清楚岡説的是什麼,唐嘟囔道:“還是人的原因呢。”這時,岳陽張立他們又發現一處奇怪的地方,一個寶座之前,竟然有一面巨大的冰晶鏡,冰鏡比張立還高。走到近處,發現冰鏡的裏面還有一面小圓鏡,兩鏡之間不到五十公分寬,不知道是做什麼的。正好奇着,突然鏡子裏出現一頭猙獰巨獸,那血盆大口,就算一口掉三個岳陽也不為過,嚇得岳陽急急後退。那巨獸又從冰鏡後面鑽了出來,岳陽這才看清,哪裏是什麼巨獸啊,分明是岡拉。岡拉眼彎如月,發出哼哼的笑聲,岳陽用探照燈照過去,道:“岡拉是個壞丫頭!”岡拉又將頭轉到冰鏡背後,頓時又變成了一頭碩大巨獸,張牙舞爪地恐嚇岳陽。
方新教授道:“嗯,這是古人充分利用了光的反和折,只需要在兩面鏡子之間放一尊小佛,從正面看去就是一尊高達數丈巨佛,古人的智慧令人驚歎啊。”胡楊隊長對岡道:“這裏的一切都是人類智慧的結晶啊,這應該讓全人類知道的。岡普帕,你為什麼不告訴國家呢?你們為什麼要把這個秘密藏起來啊?”岡看了看胡楊隊長,又看了看卓木強巴,嘆息道:“我們家族,每一個知道了這個地方的人,都會發一個毒誓,其詛咒非常的可怕,是你們無法理解的。總之,家族裏任何一個成員,如果帶領或告訴了不屬於家族成員的人這個秘密,他將失去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胡楊隊長勸解道:“你不應該相信這種誓言…”
“夠了!”岡厲聲道“十七年前,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拉珍帶着國家的科考隊員前往了大雪山,所以…我失去了生命中最寶貴的…”岡突然哽咽,就説不下去了。
卓木強巴道:“阿果,我們知道你的苦,沒有任何人可以怪你。”幽幽地想:“難怪岡大叔怎麼都不承認是他帶我們來這裏的,他對大嬸的愛很深啊!”她又望着卓木強巴,出百集的神情。
卓木強巴卻正望着正殿五個底座中的正中一座一條帶雙羽的巨蟒纏繞着須彌冰座,這條巨蟒渾身帶鱗,身體盤成一圈正好纏繞住象徵須彌宇宙的底座,惟妙惟肖,彷彿在徐徐遊動。
“庫庫爾坎!”卓木強巴不容置疑地叫出聲來。
“什麼,你是説這條蛇嗎?”岡道“不,這應該是苯教裏信仰的會飛翔的蛇,同時在印度教裏它又象徵着宇宙誕生。你看,這條蛇有鱗,應該是文成公主將中原的龍引人西藏後形體才產生了改變。你們也看到了,這座宮殿不僅僅是藏傳佛教的結構樣式,同時保留了許多苯教的東西,説明藏王松贊干布在改革宗教信仰的開始階段,並不是一刀切,而是慢慢地進行改革。”張立在另一處道:“岳陽,來看這裏,這裏的冰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岳陽一望,只見那處寶座冰層表面泛着一層黃燦燦的澤,探照燈打過去,更是金光熠熠,忍不住道:“該不是黃金吧?”方新教授道:“這正是黃金。有沒有學過分子擴散運動?當金佛在這個冰座上放的時間久了,這黃金分子與冰分子相互滲透,就在冰面留下了淡淡的金黃。”
“等會兒,岳陽你別動…燈光的方向轉過去。”張立握住了岳陽拿探照燈的手,盯着冰座背後的冰壁仔細打量,並道“教授,你看那冰裏面好像有人影兒?就是岳陽這樣照着的時候才有,一動就看不見了。”方新教授一看,喜道:“不得了,這應該是類似於光全息圖像一類。”張立怪聲道:“光全息,這裏?難道古人有這樣的技術?”
“不不,”教授搖頭道“不是這樣的,光全息是通過光的衍改變極細小的分子排列,將圖像印留在某個載體中,是個十分複雜的過程。但是這種純度的冰可以作為載體,而冰座表面的黃金分子充當了細小顆粒,如果説突然有強光改變,就能形成這種巧合,將圖像印留在了冰層之中。這不是古人的技術,而是大自然偶發的光學現象,和海市蜃樓一般十分的罕見。探照燈往下一點,慢慢來,説不定,我們看到的是幾百年前或者上千年前的全息照片呢。”當冰層中的圖像漸漸清晰,果然如光全息圖片一般呈立體效果。但岳陽只覺得手腕一陣劇痛,大叫道:“你幹什麼,我的手快被你捏斷了!”.
張立捏着岳陽的手腕,指着冰層裏的人影兒道:“這是…這是…這是謀殺!”[絕望的裂冰區]方新教授也完全呆住了,那冰層裏的全息圖像共有三個人,不可思議的光學現象連人物的表情也完好地保留了下來。一個衣衫破舊的三角眼男子躺在地上,臉上有一道可怕的傷疤,看起來應該是被另外兩個人救到了這冰宮中,圖像中的他正睜眼獰笑着,一隻手撐着身體,另一隻手卻是飛快地把什麼東西刺入了他身前的女子後背。
那個女子登山裝裏面是藏式衣領,她背對着兇手,正在急救包裏翻找,臉上全是關切和焦慮,顯然被印入冰層的一瞬間她還未覺到刺痛。在這名女子旁邊是另一位登山隊員,身高長相倒和張立有幾分相似,衣服上有中國國旗,他正伸手去抓那名兇手的手腕,嘴微微張開,正出聲呼喊。從三人的衣着和揹包來看,這張全息照片的時間不會太遠,岳陽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艱難道:“岡…岡大叔!”岡轉過頭來,見岳陽三人正看着冰壁發呆,疑惑地走了兩步,已看到冰壁中模糊的異常。他停了下來,呆立了約兩秒,又向前走了三步,臉開始變化,再走兩步時,手腳冰涼地顫抖起來,突然飛快地向前奔去,彷彿任何人都無法阻攔他,一直撲到冰牆上,喉嚨裏嘶啞地吼道:“拉珍…”只叫出了名字,竟是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沒想到果然是這樣,岳陽聽到岡的嘶吼,突然莫名地心中一痛,若不是張立死死捏着他的手臂,他險些拿不穩探照燈。而張立也如着了魔一般,捏着岳陽的手臂一動不動。
岡顫抖的手摸上了冰牆,拉珍的面孔是如此的清晰,彷彿近在眼前,她依舊美麗,依舊安然,她永遠都只會為別人着想,你背後那個人,他要殺你啊!那惡毒的目光,讓岡的心在滴血,突然間,他再也分不清哪是幻覺哪是真實,他要救出拉珍,他要阻止那個殘暴的歹徒!他舉起拳頭,用力地擊打在冰牆上,他要破開這道阻礙,這樣他就可以和他的拉珍在一起。
那冰牆千年不化,堅逾鋼筋,哪是拳頭就可以擊裂的,幾拳下去,冰面上就濺起了血花,卓木強巴等人看得觸目驚心,唯有岡渾然不覺,揮動着他的拳頭,一擊,又一擊,向那冰牆捶去。他要打開這屏障,他要救出他的拉珍來!
卓木強巴衝上前去,攔住了岡,道:“阿果,沒用的,阿果!你別傷害自己了!拉珍會傷心的!岳陽,把燈拿開!”岳陽的手腕卻被張立固定在了那裏,他也拿不準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