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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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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息叢林!你是説嘆息叢林!”他差點跳起來。

岳陽道:“是啊,我們現在估計也是靠着嘆息叢林邊緣在前進吧。你知道這地方?”肖恩道:“嗯,我想起來了,在團裏安烈卡先生向我提起過,因為這塊地方位於哥倫比亞,厄瓜多爾和秘魯三國的界處,又是普圖馬約河的支系最繁多的地段,很早以前三國邊界一直沒劃定,這地段就成為了最隱秘的原始叢林,而後又因為邊境一直有游擊隊和毒販子活動,這裏就保留的真空狀態,聽説裏面除了很多兇猛的野生動物外,也是食人族最後的聚居區了,總之,最好不要去這個地方探險。”張立點點頭道:“哦,這樣一解釋,就清楚這個地方為什麼能一直保持原始叢林狀態了。”卓木強巴他們又簡短的訴説了在庫庫爾族的待遇,肖恩聽到庫庫爾族用螞蟻給卓木強巴療毒時點了點頭道:“叢林陰寒濕熱,不少叢林部族容易患風濕,聽説螞蟻治風濕有特效,只是還沒聽過可以解蜂毒的,或許這就是以毒攻毒吧。”談論了片刻,卓木強巴突然道:“看前面,有什麼東西遊過來了。”張立探身出去,道:“什麼東西讓強巴少爺這樣驚訝,不會是食人魚吧?啊,那是——魔鬼魚?亞馬遜,不,普圖馬約河裏有魔鬼魚?”前方一條圓盤樣的魚拖着一長長的尾巴朝他們的木筏游來,只見魚身呈扁盤形,直徑約一米,裙邊扇動着划水,周身金黃,佈滿黑斑點條紋,看上去有幾分嚇人。

肖恩看了看,釋疑的笑着道:“沒什麼,是一條美洲的帝王魟,與魔鬼魚和虹魚都算作遠親吧。別看那些斑紋帶虎豹彩,其實它不會主動攻擊人的,很多地方作觀賞魚養呢。”張立道:“看上去確實嚇人,帝王魟,其實該叫老虎魟更貼切吧,那斑點和老虎皮…”肖恩道:“沒錯,它還有個名字就叫老虎魟,其實在這些原始叢林裏,只要是看得見的動物植物,它的危險就去除了一半以上,真正可怕的,是那些看不見的。”這句話和巴巴兔所説的幾乎一模一樣,卓木強巴不回過頭來,問道:“看不見的是指什麼?”肖恩道:“舉例來説吧,那條美洲帝王魟,它就在哪裏,那樣的體型,除非是想吃它的,其餘任何動物老早看見它,要麼就繞開了,要麼就做好了防禦的準備,人也不例外。可是在水裏,還生活着一種半透明的小魚,長不過幾釐米,身體呈蝌蚪形,腹部有個囊腔,它們靠食大型動物的血為生,那就是美洲的血魚,當大型動物來水邊飲水或洗澡,不留意就被它們叮住了,然後大口大口的血。還有一種鮎魚的分屬,亞馬遜的寄生鮎,也是一種非常小的魚,它們則喜歡從動物的生殖道或排器官鑽進去,將其內臟吃得乾乾淨淨。那種魚令亞馬遜的部落女十分恐懼,如果要趟過齊深的河,必須穿戴特殊的護具,現在一些地方還有那些護具賣,不過是作為一種文化收藏品了。”岳陽不解道:“你説的這些東西還是看得見啊,只是説它們體型小,令人防不勝防吧?”肖恩想了很久,才想到一個恰當的説辭,他解釋道:“青黴素發明之前,一次普通的傳染病免費,就能奪去成千上萬人的命,鼠疫,肺癆,痢疾,很多疾病被宣佈無藥可治。而今天,我們知道了,引起這些疾病的本原因,是細菌。細菌是一種生物,它存活於空氣之中,無處不在,而我們的眼睛,本看不到它們。”卓木強巴明白了,點頭道:“哦,原來是細菌,那對我們來説,反而不是什麼危險的事。”他們必備了各種最新最高檔抗生素,如果是細菌染,幾乎都能自我治療。

肖恩皺眉道:“不,不,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解釋一下看不見的生物是怎麼回事,並不一定就是細菌,其實叢林中,類似細菌的看不見生物,實在太多了,諸如真菌,病毒,克立次體,螺旋體…,還有很多或許人類至今尚未探明的微生物。在宏觀世界中,大吃小是普通定律,可是在微觀世界中,這條定律被反了過來,越小的反而越具優勢,特別是當他們攻擊宏觀世界的生命體時,人類迄今為止,算得上可以抵抗的,唯有細菌而已,其餘的微生物,人類的‮物藥‬效果差極了。”總算解釋得讓卓木強巴等人明白了,但四人反而更緊張了,那種看不見的東西,該怎麼對付?肖恩笑了笑,道:“其實也不用那麼緊張,人體有自身的免疫系統,如果那些微生物真那麼可怕,那世界上早就是它們的天下了,哪裏還有什麼大型動物可存活。看,那羣七彩豹斑魚遊得多歡暢,這自然界帶給我們的,因該是一種享受,而不是恐懼。”那羣小魚遊至面前,肖恩將手撐在木筏上,頭盡力低下,貼着水面看那羣魚,驚呼起來:“看啦,它們身上能變出七種顏,這可是真正的極品七彩豹斑。”張立和岳陽都俯頭觀察,魚兒身體薄扁,身上有豹斑,魚鱗則在陽光的映照下,使身段呈現類似彩虹的不同澤,赤,橙,黃,綠,藍,靛,紫,七相輝映,光彩熠熠。特別是這樣一羣魚一齊巡遊,組合變化出各種造型,波光中五彩斑斕,便宛若在表演一場水中芭蕾,優雅而靈動,看得觀魚者賞心悦目,煩憂和疲憊都被放下。肖恩道:“這樣的極品野生豹斑,在歐美市場上能賣到兩千美元一尾,真是可惜,我的相機被游擊隊搜繳了。”一路林幽水秀,落葉沙沙,娟潺潺,猿鳴溪澗,鳥翔藍天,風景如畫,加上肖恩這名資深導遊,四人覺這才像真正的旅遊觀光,絕對勝過那貓捉老鼠似的絕地大逃亡。

“看,一隻大嘴怪!”肖恩指着旁邊一株大樹,樹幹陡直,樹冠蓬開,像撐了張無比碩大的傘,一隻黑羽黃腹的鳥停在樹梢枝頭,整個身體都沐浴在陽光下,那張大似鐮刀的黃大嘴裏,發出刺耳的聲音,像在招朋引伴,高亢而歌。

張立和岳陽則為此段行程興奮起來,雀躍不已的問這問那,讓肖恩指點津。巴桑則用手肘撐起身體仰卧,冷冷望着天空,那裏飄過不祥的雲。

“那是什麼?”

“哦,是羣石雞,看見沒有,它們在空地上開求偶大賽呢,通常只有一隻雌雞,雄雞們要竭盡全力來展示自己的舞姿,才能得到雌雞的青睞。”

“嘿,樹上有個黑乎乎的大傢伙。”

“是長鼻脘熊,瞧,那是一對母子呢,它們喜歡羣居的。”

“那黑梢梢的是什麼?不是水蛇吧?”

“是盲遊蚓,不用驚訝,這種一尺來長的小傢伙,不被別的生物吃掉就算它幸運了。它們家族最大的個體能長到一米半。”

“嘿,繞過去,別碰到它了,這可是危險生物,怎麼這地方會有這種大傢伙存在的?”

“是什麼?”

“電鰻啊,雖然還是未成年體,但身體頭尾間的電壓足能達到三百伏特了,你們看仔細了,那頭紅耳龜恐怕要遭殃。”張立等人看見,一隻小烏龜慢騰騰的潛入水中,卻正巧從電鰻尾巴尖上游過,那條半米長的怪魚幾乎是本能的將尾巴一掃,小烏龜全身一抖,竟然在水中給電得翻了個個兒,直接擊出水面,躺在岸邊動彈不得。

“那…那是蜂鳥吧。”

“眼力很好啊,這麼小你都能看見,不錯,那是小隱蜂鳥,用這個看,能看得更清楚些。”肖恩從那包裏摸出一個望遠裝置,卻是一支步槍的瞄準器,遞到岳陽手裏。

岳陽接過來,喜道:“你怎麼會帶着這個東西的?”肖恩道:“這包不是我的,我在逃跑途中,擊昏了一名好像通訊兵的人,從他身上就找到這麼個小包,原以為能搜到武器什麼的,結果只有兩樣沒用的東西。這個包居然是藏在衣服裏面的,我看他跑得很着緊的樣子,就把包留下了。”岳陽拿着瞄準器望遠去了,張立好奇道:“包裏還有一樣什麼東西?”肖恩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看起來像個古物,我看那人多半是很在意這個吧。”他從包裏取出另一樣東西。

張立道:“咦?好奇怪的東西,是像一把石劍呢?還是更像一個長着翅膀的石蛋?”而巴桑第一眼看見那石劍,口而出道:“是聖石!庫庫爾族的聖石!”[叢林的嘆息]説話間,巴桑已經抓過那把石劍,仔細揣摩起來,石劍的劍身好似一顆渾圓的子彈頭,周身雕滿淺浮雕,劍擋手並非兩頭一樣,而是一頭尖一頭鈍圓,好像一鏨子斜過劍身,奇qisuu。書劍柄也被雕作扭曲的奇怪圖案。整個石頭高不過十釐米,而劍柄直徑就超過了八釐米,如果沒有那斜斜的雲簪似擋手,怎麼看都更像一塊鵝蛋形的石頭,而多過一把劍的形狀。由於巴桑並沒有告訴其他人,聖石到底是什麼,是以除他本人之外,所有的人都以奇怪的眼光看着巴桑。

巴桑撫摸着那光潤如玉的石頭,能造成這種效果的,定是常年被人握在手中把玩,而聖石的功用正是如此。部族的大祭師,每天必須握着聖石唸經文,以祈求部落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人丁興旺。巴桑簡短的介紹了一下自己是怎麼知道聖石的事情,和聖石在庫庫爾族裏的地位和作用,然後肯定道:“和巴巴兔小姐所説的完全一致,你們看,柄端雕着太陽,柄身是雨神,這個雲勾護手象徵天上的雲,而上半部是美洲虎和首任族長相互織,象徵族長至高無上的權力,這塊石頭對庫庫爾族有着非同一般的象徵意義。怎麼會落到游擊隊手裏的?”肖恩也大吃驚,嘆道:“沒想到這塊石頭這麼有來歷,那麼現在怎麼辦?把石頭送還給庫庫爾族人麼?”卓木強巴道:“來不及,現在我們後面肯定有一羣游擊隊員銜尾追來,只要調頭走半天,接我們的肯定是四面八方的子彈。”岳陽道:“不錯,我們只能先走出這片叢林,離開了游擊隊的勢力範圍,事件平息後,我們再回來,想別的辦法與庫庫爾族取得聯繫。”肖恩顯得非常大度道:“那好吧,那塊石頭就先留在你們那裏吧,反正我拿着沒用。”張立道:“可是,這石頭不是你發現的嗎?”肖恩道:“什麼發現,明明就是搶來的。首先,不管怎麼樣,離開這裏後,我再也不會回到這叢林來了,而且,我的命都是你們救的,這塊石頭我還留着幹什麼呢。而庫庫爾族又救過你們的命,或許,這就叫天意吧。呵呵。”四人商議了一下,石頭放入了卓木強巴的包袱內,因為如果遇到什麼危險的話,其餘三人一致認為,最能擺危險,安全抵達目的地的,就只有強巴少爺了。

肖恩絲毫沒有寶物得而復失的失落,依舊笑呵呵的回答張嶽兩人的各種問題,而順河漂了半天后,肖恩開始不安起來。他將手伸入河中,品嚐水的味道,用木條探試水的深度,最後得出結論道:“我説,我們這條河,好像不通向普圖馬約的主河道啊?”

“什麼?”掌舵的卓木強巴驚愕的扭頭。

肖恩道:“你們看,這河道雖説河水深了不少,可是並不是因為河變大了,只是河道變窄了的結果啊。在鹽沼地,河水經淺灘,雖然深不沒膝,但是河面寬幾十米,現在的河水雖然有三四米深,可河面卻也只有三四米寬了,這像是一條死河。”

“死河!”四人知道,那種順山勢下,沒有匯入別的河道形成大河,而是獨自一支在叢林裏蜿蜒前行,越到後面河道越小,水越少,最後完全乾涸消失,與叢林融為一體,那就是死河。前面行走了幾天路程,河道四通八達,不管怎麼走都有水路可換,他們本沒想到會劃入死河道之中。

“現在怎麼辦?”大家先是看着肖恩,他卻問出這個問題,最後大家都看着卓木強巴,卓木強巴想了想,才道:“現在只能繼續順下漂,因為肖恩的身體還沒有復原,如果走叢林的話我們速度沒有游擊隊快,會被追上的。我們一直等到不能在這條河上繼續下漂時,再上岸。”於是,五人就在幽靜而寧謐的河道上,朝着叢林深處,越漂越遠。

樹林中的索瑞斯惑了:“這羣人到底想做什麼?本來都已經離開嘆息叢林了,為什麼又折返回去,而且是一直朝着叢林腹地前進,照他們這個速度,兩天後就能抵達安息地了。難道他們在庫庫爾族人那裏聽到了什麼?也是要去找那個地方的?怎麼可能,就憑他們幾個?”他在樹梢遲疑着要不要繼續跟蹤,嘆息叢林畢竟不是普通叢林,裏面的危險因素太多了,驀然,他猛一拍樹幹,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來他們一直用指南針或是羅盤,這羣無腦的猛漢,難怪會偏離方向。可是,他們不知道,那個白頭髮的看起來蠻有經驗的樣子,難道他也不知道,這個傢伙,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羣人裏面,他又打的什麼主意?”肖恩的突然出現,確實讓索瑞斯意想不到,特別是那個傢伙有意無意的望向自己的藏身之處,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發現了。索瑞斯喃喃自語道:“如果他們真的踏入安息地,豈不是連屍體也找不到,那我跟蹤不是變得毫無意義了。不行,一定要讓他們有個深刻的印象,唔,就在今晚——”漂了一天,在天黑前不得不靠岸了,這裏的叢林密度遠大於前,樹葉幾乎遮住了所有的天空,密不透光,林子深處一陣陣陰森森的風吹來,讓人全身都起一層雞皮疙瘩,各種古怪的叫聲織在一起,就連肖恩也分辨不清是什麼動物。更令人咂舌驚奇的是,林子裏的動物之多,植物之奇,簡直就是一個失落的野生動植物世界,各種動植物自顧自的尋找食物,對這羣陌生的訪客即不表示歡,也沒有多少反,幾乎都表現出一種視無睹。

肖恩依舊為他的相機失落而鬱鬱寡歡,因為這林子裏太多珍奇的畫面值得記憶,他們看見一種特殊的草本植物,低矮的伏在地面,兩片葉子對稱展開,葉片上除了綠,還有兩抹紅,如那十足的紅,光豔而誘人,從中吐出一株米粒大小的白小花,散發淡淡清香。張立他們詢問是什麼草,肖恩也答不上來,他們管這種草叫“烈焰紅”還有一種矮小的樹,為了取陽光只能長在河邊上,它身材壯,腹如鼓,就像一名已孕七八月的產婦,而那些高大的紅杉都被各種藤蔓纏滿,從枝丫處垂吊下來,如無數的鬚。

岳陽發現植物上有無數的螞蟻,舉着大片大片的樹葉,像一面面旗幟來回穿梭,詢問肖恩,肖恩道:“這是切葉蟻,它們可是能養殖牲畜的動物。”

“什麼?螞蟻啊,它們也能養殖牲畜?”張立懷疑的問道。肖恩道:“不錯,它們將這些樹葉切下來,那回窖藏起來,因為温度和濕度的關係|奇-_-書^_^網|,一種真菌就能在腐生的樹葉上生長,而這些螞蟻將那些真菌當作它們的食物,這不是養殖牲畜是什麼。”張嶽二人不概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放眼望去,林種的生物真是不少,一隻閃蝶剛在鳳梨科植物上收起羽翼,變龍的彈舌就捲走了它,而旁邊的一隻綠蟋蟀因此逃過一劫。一隻蜂鳥忘情的食着花,卻早早的被一隻食鳥蛛盯上了,這名優秀的潛伏獵手憑空躍起,利用蛛絲黏附在樹丫上,以驚人的速度跳了過去,就像一發跟蹤導彈般準確,蜂鳥完全來不及作出反應,就被撲倒在植物之上。一隻犰猞拖着尖而細長的尾巴,一扭一扭從林中步出,仰頭看看那些高高在上的雨蛙,美味可餐卻遙不可及,無可奈何的只能低頭尋找白蟻的去了。一隻食蟻獸仗着體型龐大與犰猞爭搶起來,處於劣勢的犰猞只能將身體縮成一個球滾走了,卻意外的按住了一隻小蜥蜴,也算翁失馬,焉知非福。危險突然來臨,一隻美洲貘腆着肥滾滾的肚子從林子慌慌張張的躥出來,闊鼻猴在樹冠上將樹葉搖得嘩嘩作響,口中發出“吱啞啞”的聲音警告。能捕殺這樣大型生物的傢伙一定來頭不小,在肖恩的建議下,大家都做好了防範的準備,結果危險來自天上,碩大的美洲角雕夾雜風勢,突然俯衝,貘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那麼被帶走了。林中的小天地瞬間萬變,竟也看得五人驚心動魄,自然界食物鏈最真實的一面,赤的展現在五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