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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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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説一下,有些人過多使用“美好”兩個字,愛把人生的經歷比喻成“人生的一頁”這樣的文章像平常一樣出現了很多。

那位老師這時醉得幾乎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他推開椅子,背對着觀眾,開始在黑板上畫美國地圖,為考地理課作準備。可他的手不聽使喚,結果把圖畫得不象樣,引得大家暗地裏忍俊不。他心裏清楚大家在笑他畫得不好,於是就着手修改。他擦去一些線,然後又畫上,結果畫得比原來的還差,大家更加肆無忌憚地笑話他。他孤注一擲,大有泰山壓頂不彎之勢,全身心地投入,準備把地圖畫好。他覺得大家全都盯着他看,想象着自己終於畫成了一幅像樣的美國圖,可是下面的笑聲還是不斷傳來,並且明顯地越來越大。原來他頭頂上是個閣樓,閣樓的天窗正對着老師的頭頂。一隻部繫着繩子的貓從上面懸空而下,它的頭和嘴被破布紮上了,出不了聲。在下降的過程中,貓向上翹起身子用爪抓住繩子,然後在空中亂舞一通後向下悠來。大家的笑聲越來越大。貓離那個專心作畫的老師頭部只有六英寸遠。越來越近,越來越低,貓終於在絕望中一下子抓住了老師的假髮。隨即那貓連同假髮一下子又竄回閣樓。老師的禿頭光彩四,因為那個做招牌人的孩子已經給他頭上上了一層光。‮試考‬就此結束,孩子們報了仇,假期來臨了。

第二十二章哈克·費恩引經典湯姆被少年節制會的漂亮“綬帶”引住了,就加入了該新組織。他保證入會期間,不煙,不嚼煙,不瀆神。之後他有了個新發現——那就是,嘴上保證的越漂亮,而實際上乾的正好相反。湯姆不久就發覺自己被一種強烈的慾望所折磨,即想煙,想破口大罵。這種慾望如此強烈,他真想從節制會退出來,念及自己能有機會佩戴紅肩帶好好把臉,他才打消了退會的念頭。七月四號快要到了(美國獨立紀念),但不久他就放棄了這個願望——戴上”枷鎖”還不到四十八個小時,他就放棄了這種願望——又把希望寄託在治安法官弗雷老頭身上。此人顯然行將就木,既然他身居要職,死後一定會有一個盛大的喪禮。三天以來,湯姆深切關注着法官的病情,如飢似渴等着消息。有時,他的希望似乎觸手可及——他甚至大膽地拿出他的綬帶,對着鏡子自我演示一番。但法官病情的進展不盡湯姆的人意。後來,他竟生機重現——接着便慢慢康復了。湯姆對此大光其火;他簡直覺得自己受了傷害。於是他馬上申請退會——但就在當晚,法官舊病復發,一命嗚呼。湯姆發誓以後再也不相信這種人了。

喪禮搞得頗為隆重。少年節制會的會員們神氣十足地列隊遊行,讓那位退會的會員忌妒得要死。但不管怎麼説,湯姆又恢復自由這很有意義。他又可以喝酒,可以咒娘了——可是他驚奇地發現自己對這些事興趣索然。道理很簡單,他現在自由了,這些做法反而失去了魅力,他可以擺慾望了。

湯姆不久就到,讓他夢寐以求的暑假漸漸變得沉悶冗長起來。

他試圖寫寫記——但三天以來,沒有什麼稀罕事兒發生,於是他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的黑人演奏隊來到了這個小鎮,引起了轟動。湯姆和哈帕組織了一隊演奏員,盡情地瘋了兩天。

就連光榮的七月四從某種意義上説,也沒那麼熱鬧了。因為那天下了場大雨,所以沒有隊伍遊行,而世界上最偉大的人物(在湯姆看來),一個真正的美國參議員本頓先生,令人失望——因為事實上他身高並沒有二十五英尺,甚至遠遠挨不上這個邊兒。

馬戲團來了。從那以後,孩子們用破毯子搭起一個帳篷,一連玩了三天的馬戲——入場券是:男孩子要三別針,女孩子要兩——不久,馬戲也不玩了。

後來,又來了一個骨相家和一個催眠師——他們也走了,這個鎮子較之以往更加沉悶、更加乏味。

有人舉辦過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聯歡會,但次數有限,況且聯歡會又那麼有趣,所以在沒有聯歡會的子裏,空虛的、苦惱的氣味更濃了。

貝基·撒切爾去康士坦丁堡鎮的家裏,和她父母一起度暑假去了——所以,無論怎樣過,生活皆無樂趣可言。

那次可怕的謀殺案的秘密不斷折磨着湯姆,簡直像一顆永不甘休的毒瘤。

接着,湯姆又患上了麻疹。

在漫長的兩週裏,湯姆像個犯人似地在家躺着,與世隔絕。他病得很厲害,對什麼都不興趣。當他終於能起身下牀,虛弱無力地在鎮子裏走動的時候,他發現周圍的人和事都發生了變化,變得壓抑了。鎮上有過一次“信仰復興會”所有的人都“信主”了,不僅是大人,男孩和女孩也不例外。湯姆到處走走,在絕望之中希望能看見哪怕一個被上帝放過的惡的面孔,結果處處使他失望。他發現喬·哈帕正在啃《聖經》,便難過地避開了這一掃興場景。接着他找到了本·羅傑斯,發現他正手提一籃佈道的小冊子去看望窮人們。他又找到了吉姆·荷利斯,後者提醒他要從最近得的麻疹中汲取寶貴的教訓。每遇到一個孩子,他的沉悶就多添一分。最後,百無聊賴之際,他去知哈克貝利·費恩那兒尋求安,想不到他也引用《聖經》上的一段話來接他。湯姆沮喪透頂,悄悄溜回家裏,躺在牀上,意識到全鎮人中,唯有他永遠、永遠地成了一隻“途的羔羊”就在當夜,刮來了一場可怕的暴風,大雨滂沱,電閃雷嗚,令人耳聵目弦。湯姆用牀單蒙着頭,心驚膽寒地等待着自己的末來臨。因為他一點也不懷疑,所有這一切狂風驟雨都是衝着他來的。他深信是他惹翻了上帝,使他怒不可遏,瞧,現在報應來了!在他看來,像這般用一排大炮來殲滅一隻小蟲,似乎有點小題大作,而且也未免太費彈藥。但要徹底剷除像他這樣的一條害蟲,又似乎怎麼都不為過。

後來,暴風雨疲力盡,未達目的即告休兵。這孩子的第一個衝動就是謝天謝地,準備胎換骨,走向新岸。第二個衝動是等待——因為興許今後不會再有暴風雨了呢。

第二天,醫生們又來了;湯姆的病又犯了。這一次,他在牀上躺了三週,在他看來,彷彿是整整一個世紀。當他從病牀上起來的時候,回想起自身多麼地悽苦,無助而寂寞,他竟然覺得未遭雷擊算不上什麼可喜可賀的事。他茫然地走上街頭,碰到了吉姆·荷利斯在扮演法官,正在一個兒童法庭上審理一件貓兒咬死小鳥的謀殺案,被害者也在場。他還發現喬·哈帕和哈克·費恩正在一條巷子裏吃偷來的甜瓜。可憐的孩子!他們——也像湯姆一樣——老病又犯了。

第二十三章波特無罪,喬逃亡在外最後,昏昏然的氣氛被打破了——而且打破得很徹底:那起謀殺案在法庭上公開審理了。這事立即成了全鎮人談論的熱門話題。湯姆無法擺這件事。每逢有人提及這起謀殺案,他就心為之悸,因為他那不安的良心和極度的恐懼幾乎使他相信,人家是故意説給他聽,探探他的“口風”;他不明白,別人怎麼會懷疑自己瞭解這個案情,但聽了這些議論,他總是不能夠泰然處之。這些話讓他不停地打寒噤。他把哈克拉到一個僻靜處,同他談了這件事。能暫時地傾吐一下心結,和另一個同樣受折磨的人共同分擔一下憂愁,這對湯姆來説,多少算是點安。而且,他想搞清楚,哈克是否始終沒把這個秘密出去。

“哈克,你曾經跟什麼人説起過——那件事嗎?”

“什麼事情?”

“明知故問。”

“哦——當然沒説過。”

“一句也沒説過嗎?”

“一個字也沒説過,我發誓。你問這個幹嗎?”

“唉,我很害怕。”

“嘿,湯姆·索亞,一旦秘密,我們連兩天也活不成。這你知道。”湯姆覺得心裏踏實多了。停了一會,他説:“哈克,要是他們你招供,你怎麼辦?”

我招供?嘿,除非我想被那個混帳王八蛋活活淹死,我才會招供。否則,他們絕辦不到。”

“好吧,這樣就沒事了。我想只要咱們守口如瓶,就可保安然無恙。但是,讓咱們再發一回誓吧。這樣更牢靠些。”

“我贊成。”於是他們又非常嚴肅認真地發了一回誓。

“大家都在議論些什麼事,哈克?我聽到的多得一塌糊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