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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接替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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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遲道:“如果我要倚多為勝,贏了她也算不得光彩。”山羊鬍老人道:“樊大哥閉關六年,修為定已更上一層樓,一對一想來也有贏面。”樊遲道:“贏不了神後、魔尊,贏了區區一個於紅初又有何用。”山羊鬍老人道:“不知樊大哥可有把握對付得了那神山的主人?”樊遲思索片刻,最終嘆道:“我在進步,別人也在進步,劍聖一脈,又豈有弱手?為了我族大業,個人榮譽算不了什麼,説不得只好多找幾個人一起上了。”山羊鬍老人道:“北朝之人是指望不上了,人那邊已派了人過去,徐元也在,再加上樊大哥,又是個三對一的局面。”樊遲此時已刮完了鬍子,削短了頭髮,在溪中洗淨身子之後,換上了那小男孩呈上的一套新衣,倒是有點雄姿英發之態,他朝東海那邊遙望了一會,道:“也是時候出發了。”雲知還一直躲在樹上偷聽他們説話。

雖然距離稍遠了點,聽得不是一清二楚,卻也是個八九不離十,許多內容不免令他震驚,也解開了他心中的一些疑惑。

此時見他們要走,不暗想:不知他們要去對付誰,聽這人的語氣,倒似是與聖使大人實力相近,居然仍要不顧顏面,以三對一,這劍聖一脈、神山之主的實力,真不知該如何驚世駭俗了。

雲知還想起沈知白的提醒“量力而行”已決定不再追蹤他們,這種級別的人物實在不是自己能應付的。可惜天不遂人願。

他這邊想退出,那邊樊遲卻已揚聲道:“樹上的朋友,請下來吧。”雲知還大吃一驚,來不及多想為何暴了形跡,用力一蹬樹枝,人已如箭出,卻是往安漢縣城而去。

一陣大風驟然刮來,雲知還身子一輕,眼前一花,已落到了小溪旁,身邊三人,一個微微而笑,一個怒目而視,一個略帶好奇,正是樊遲、山羊鬍老人和那個小男孩。

雲知還知道逃不掉了,想着那樊遲既曾為將軍,應該不喜歡膽小懦弱之輩,便儘量鎮定地道:“在下徐元,見過三位道友,今來此是為了給家母採集一味藥草,實不知三位道友在此議事,無心之失,萬望海涵。

在下出去之後一定守口如瓶,絕對不會三位的秘密。”山羊鬍老人怪道:“你叫徐元?”雲知還道:“正是,無意之中與令族人同名,確是緣分。”這卻是一張微妙的情牌,殺死一個與自己族人同名的人,心裏難免會怪怪的,能增加一絲生機也説不定。樊遲突然開口道:“小兄弟心思倒是捷,可惜了。”閃電般伸手在他肩上一拍。

雲知還大叫一聲,一個身子直地倒了下去,只覺得渾身刺痛,像有無數銀針在體內游魚似的亂躥,一瞬間簡直生不如死。過了好一會,那些銀針像是找到了適合自己歇息的位置,不再遊動了,刺痛才慢慢消失。雲知還艱難地爬起來,已是衣衫盡濕。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有餘悸地道:“你這是什麼功法?”樊遲道:“告訴你也無妨,這叫洄游針,卻不是用來對付你的,你只是一件道具。”雲知還道:“你是想用我對付那位神山主人?”樊遲點了點頭,道:“你倒是很聰明,若不是今天聽到了我們的機密,説不定我真會放了你。”雲知還道:“你不會是打着用我來消耗那位功力的主意吧?”樊遲道:“正是。”雲知還道:“我跟那位非親非故,你這方法怎麼可能奏效?”樊遲道:“你懷裏的小東西有就行。”雲知還又吃了一驚,知道抵賴不掉,只好苦笑着問:“你怎麼知道?”樊遲道:“我可以嗅到她的氣息,而她的氣息與那位神山主人的又很相似。”雲知還又問:“你剛才怎麼發現我們藏在那裏的?”樊遲道:“你屏蔽聲息的動作很快,可你卻忘了在此之前,你們已經把無數氣味散播到了空氣之中,我一來就聞到了。”雲知還徹底無語了,這是什麼?狗鼻子?樊遲又道:“她雖然跟那位神山主人練的是同一種功法,但是她是我的同族,所以我不會動她。

就只有委屈你了。一個月後,若是那神山主人不肯救你,那些針勁就會像大馬哈魚一樣洄游到你的心臟,把它成一隻破布口袋。”雲知還嘆了口氣,道:“既然我已是十死無生。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剛才談到的那位老匹夫是誰?”樊遲笑了笑,道:“他不讓我們提他的名字,所以我們就把他叫做老匹夫。”雲知還道:“那神山之主呢,這總能説了吧?”樊遲道:“這個倒沒什麼。

她叫秦遲錦,是當代的劍聖傳人。”雲知還道:“劍聖是指哪一位劍聖?”九州修真史上,被叫做劍聖的倒有好幾十個,這漂亮帽子不太值錢。樊遲道:“就是三百年前得道飛昇的那一位,劍聖王宗儀。”雲知還心中一震,這位可真是如雷貫耳了,是距今最近的一位劍破虛空,飛昇仙界的人物。

那秦遲錦是他的傳人,也就難怪他們要如此小心對付了,他想了一想,道:“你們為何要去招惹她?”樊遲這時已不願多説,道:“等見到她時,你自己一問不就明白了。”朝山羊鬍老人和小男孩一揮手,道:“我們走吧。”樊遲抓着雲知還,當先飛起。

那兩人後面緊跟着。因為大城市附近的空域,會有很隨機的修士巡邏,所以他們不敢太張揚,專挑僻靜之地走。

有時無法避開,便晝伏夜出,從極高的天空,藉着雲朵的掩護飛過去,如此過了幾,雲知還眼前一闊,一片浩瀚無邊的大海橫卧在了面前。

知道他們不會傷害同族,蓁蓁早被放出來了,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壯闊的景象,頗有些目瞪口呆,趴在雲知還背上,興奮地指東指西,大呼小叫。

一旁飛着的山羊鬍老人搖頭道:“這小東西怎麼跟一個人類這麼親熱。”樊遲微微一笑,道:“許多年以前,聽説這樣的景象倒是隨處可見。”山羊鬍老人道:“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是啊,”樊遲微微一嘆,下意識地低頭,就這一雙手上,便沾染了多少人類的鮮血呢?一行人在深藍的海面上劃過,像是一隊鳥兒,只偶爾落到海島上棲息片刻,便又努力地往前飛。各種海鳥,各樣魚羣,雲知還雖已命在旦夕,也覺得這一趟東海之行大大開闊了自己的眼界。

尤其是那些如山如島的鯨魚,朝着天空噴水之時,直讓人驚歎這世間竟有生命力如此強大的活物“額鼻象五嶽,揚波噴雲雷”不親眼見了,實難以想象這詩句所描繪的具體情形。

在大海上飛了五天,幾人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在雲知還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廣約二十里草木葱蘢的海島,島上聳起兩座連在一起的山峯。

一座高雲天,一座只及前者的一半。高的那座下半段與另一座皆為植被所覆,鬱郁蒼蒼,上半段則白雪皚皚,晶瑩似玉。

融化的雪水形成飛瀑懸泉,為這一座靜靜矗立了不知多少年的神山增添了一份動態之美,此時正是落時分,繚繞的雲霧被夕陽餘暉染得一片絢爛,像是美人頸間隨風飄拂的彩絲巾。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

”樊遲唸了一句詩,嘿然道“舉父大人,我們又來了。”徐元與人派來的高手果已在此等候,遠遠地瞧見樊遲等人,便主動上來。雲知還已見過徐元,目光便往那人身上看去。

只見他四五十歲年紀,高瘦,長臉,太陽微陷,目光陰冷如蛇,倒是不如上回的藤澤秋平給人的覺舒服。

聽介紹,此人名叫黑川英介,所擅刀法曰決雲刀,乃是黑龍王手下數一數二的高手。樊遲問道:“你們先來幾,可有何收穫?”徐元搖了搖頭,道:“慚愧,這島上的陣法實在奧。

在我們之前,已有陣法高手在此試了三個多月,得心力瘁,我們接替之後,又以各種方法試了六天,仍如從前一般不得其門而入。”

“時隔六年,看來我們還是得靠一把蠻力破陣,”樊遲嘆道“這困龍陣已運轉了三百多年,誰知道威力竟仍如此驚人。”徐元道:“與我們六年前來的那一次相比,我倒是能覺到這大陣似乎變弱了一些。”樊遲道:“哦?照理説。

那山上的秦姑娘修為該又大進了,這陣法反而變弱…”徐元接道:“説明這大陣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固若金湯,它崩壞的時刻也許近了,我們並不是毫無機會。”説完。

他忽然咦了一聲,像是剛剛認出樊遲身後的雲知還,笑道:“樊兄怎麼把他給抓來了?”樊遲道:“徐兄認識這位小兄弟?”徐元道:“他是若耶峯的弟子,上次我們圍攻於紅初時,他也在場。”從姜逸舟開始,略説了一遍與若耶峯的結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