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可還是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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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女孩拍手笑道:“很好啊,我就叫這個了,蓁蓁,蓁蓁…”嘴裏唸了幾遍,臉上出極為歡喜之意。
見她喜歡,雲知還心裏鬆了一口氣。這女孩天真爛漫,沒有在長期人類生活中積累的成見,世上一切事物對她來説都是新鮮的。
她可不管俗不俗套,直接照見的是這個名字最基本的讀音,聽來悦耳,便是好名字,想到這裏,雲知還對她倒是起了一種羨慕之情。
“蓁蓁,”雲知還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留她一個人在這不太安全“你想不想跟我去其他地方看看?”蓁蓁認真地想了好一會,才道:“我也想去外面走走,可是秦姐姐找不到我怎麼辦?”雲知還道:“這簡單,咱們留一封信給她,讓她去找我就行了。”見她沒意見,雲知還便在林邊一塊大石頭上,以指代筆,寫了幾個字:蓁蓁隨我去了,秦仙子若想見她,請來若耶峯尋我。
雲知還留。雲知還走回來,對蓁蓁道:“你的鞋子呢,怎麼不穿上?”蓁蓁往溪邊的一棵楓樹上一招,小手裏已多了一雙鹿皮短靴,笑道:“在這裏呢。光着腳涼快。”她把兩隻白的小腳伸進溪水裏亂攪一通。
然後抬在空中,一口氣,努起嘴兒呼地一聲,把腳上的清水全部吹乾了,穿上襪子靴子,跳到岸邊來。雲知還道:“你會飛嗎?”蓁蓁搖了搖頭,手往樹梢一比,道:“我只能跳這麼高。”雲知還道:“那我揹你好不好?”蓁蓁笑道:“好啊。”雲知還便過去在她面前蹲下,蓁蓁跳上來,兩條軟軟的手臂圈住他脖頸。雲知還撈起她的膝彎,揹着她跳上了樹梢,踏着綠樹冠往山頂上走。説來也是奇怪,有這女孩兒趴在背上,雲知還雖然覺很舒服。
可是心裏並沒有絲毫的慾念,揹着她在林濤上漫步,吹着涼風,看看山峯谷地,紅花綠樹,有一種很温暖很愜意的覺,他側過頭去看她,道:“蓁蓁,你以後就叫我哥哥好不好?”蓁蓁卻沒説好不好,只是輕輕叫了聲:“哥哥。”雲知還心裏生出一種極度幸福之,他自幼母親早逝,沒有兄弟姐妹,又生喜歡女孩兒,早就想有個妹妹。
可惜華矜她們雖然很好,卻沒有妹妹的覺,有點這種覺的羅節,本不需要他這個哥哥,説不定還想當他姐姐。現在從天而降一個可愛無比的妹妹,自然是心花怒放,喜不自勝。雲知還也回叫了一聲:“妹妹。”蓁蓁在他耳邊咯咯笑了起來,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聽得雲知還更是高興,便揹着她在樹梢上一陣風似的亂跑。兩人玩鬧了一陣。
也不知到了哪裏,雲知還拉着她在一棵松樹上坐下,從芥子裏取出一袋東西,對蓁蓁道:“昨天摘的李子還剩下一些,雖然幹了點,應該還能吃。”蓁蓁捻起一個咬了一口,俏鼻微皺,道:“好酸。”眼珠一轉,從自己嘴裏拿出來,到了雲知還嘴裏,咯咯笑道:“給你吃。”那李子上還沾着女孩兒的口水,雲知還一愣,忙把它吐出來。
扔到樹下,見她臉上笑嘻嘻的,似是頗為得意,一時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説,斟酌一會,才道:“蓁蓁,下次你不能這樣了。”蓁蓁道:“什麼?”雲知還道:“就是你吃過的東西,不能給男人吃。”説完覺得這話不準確,又補充道:“只有你喜歡的那個男人才可以。”蓁蓁道:“我喜歡哥哥。”雲知還道:“這種喜歡跟那種喜歡是不一樣的。我是哥哥,你是妹妹,哥哥和妹妹不能這樣。”蓁蓁哦了一聲,不説話了。
雲知還見她委屈又可憐的樣子,倒是有點不忍,正想寬幾句,蓁蓁忽然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哥哥,有壞人來了。”雲知還展目四望,左右都是山林。
正前方二十丈外有一條小溪,小溪對面是一座不高的山丘,除了風聲水聲,什麼動靜也沒有,心裏奇怪。
但他覺得蓁蓁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突出此言,便捏了個法訣,把兩人聲息掩去,躲進了枝葉茂密的地方。過了好一會,那座山丘後面走出三個人。
當先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漢子,鬚髮垂到前,蓬亂如草,渾身衣衫破破爛爛,像是剛從地下挖出來似的,眼神卻特別堅毅明亮,透出一種不動如山、動如雷霆的氣勢。
他負手於背,隨意地瀏覽周遭風景,不時深一口氣,臉上現出陶醉的神情,似是許久未到外邊來了。
其餘兩個相貌普通,一個是十四五歲的小男孩,恭恭敬敬地跟在最後面,顯然地位最低。另一個是五六十歲的老人,一部山羊鬍子,法令紋深邃,其餘都不突出,唯有額上伸出的兩隻一尺多長的彎角,頗為引人注目。雲知還估計就是這兩隻角暴了他妖族的身份。
有些妖族在第一次化身成人時,因為功法不好、先天缺陷、意外中斷等各種原因,變化得不夠徹底。
就會一直殘留着真身的某些印跡。雲知還只看了他幾眼,就不再看了,因為此時他對蓁蓁的好奇,遠遠多過了他那兩隻角,他覺到蓁蓁靠在他肩側的身子微微發抖,便問道:“蓁蓁,你怎麼了?”蓁蓁道:“那個人好可怕哩。”雲知還順着她的目光一看,知道她説的是那個魁梧大漢,奇道:“蓁蓁,你剛剛是怎麼發現他們的?他哪裏可怕了?”蓁蓁道:“我看到的,那個人殺過好多人呢。”雲知還更奇怪,又問她是怎麼看到的,蓁蓁卻解釋不清楚,雲知還也只好當她是天賦異稟了。
雲知還見那三個人越走越近,想着萬一被他們發現,蓁蓁在身邊卻是不好辦,便問她:“蓁蓁,你能變小一點嗎?”蓁蓁一愣,道:“為什麼要變小?”雲知還道:“我想你們妖族不是會變化之術嗎?你變成小小一個,我就可以把你藏在口袋裏了。”蓁蓁搖了搖頭,隨即又笑道:“變小我不會。但是我可以變成一株桃樹。”雲知還道:“你這株桃樹有多高?”蓁蓁伸出一隻手臂,比了比從手腕到肘部的距離,道:“大概就這麼高吧。”雲知還想了想,道:“那也行,我可以把你包起來,藏在懷裏。你不會被悶壞吧?”蓁蓁道:“一兩天沒關係。但是你要記得把我放出來,”雲知還答應了,蓁蓁身形一晃,已變成一株小小的桃樹,躺在他的右腿上。雲知還看着這株高不足半尺、纖細幼的小桃樹。
想到它居然就是剛剛那個乖巧可愛的女孩兒,心裏不覺得萬分神奇。又從芥子裏取出一匹布,撕了一截下來,把桃樹小心翼翼地包好,藏進了懷裏,此時那三個人已下到了溪邊,那個魁梧大漢手裏拿着一把鋒利的小刀。
就着清水刮臉上的鬍子,一邊隨口問道:“最近形勢怎麼樣了?”那個山羊鬍老人畢恭畢敬地回道:“不敢相瞞樊將軍,形勢不是太好。”那個“樊將軍”擺了擺手,道:“不必再提將軍二字,往事已矣,如今我只是樊遲。”山羊鬍老人道:“是,樊大哥。”他一個老人叫一箇中年人作大哥,語氣卻極為自然,顯然是真心尊敬於他。樊遲也不再阻止,只是簡單地道:“説正事。”山羊鬍老人道:“前兩年,少主結的一個好友姜逸舟被人殺了,他身上有一封書信,暴出了少主的一些信息,刑部的眼睛便盯在了少主身上,行事平添了諸多不便。
那個老匹夫和少主商量了很久,最後乾脆放棄了在南齊的經營,讓少主轉投到北齊去,可是北齊的人也甚是詐狡猾,少主主動暴真相後,仍嫌不足,讓司馬老匹夫在少主身上打了一記鎖神指…”樊遲哼了一聲,道:“欺負小孩兒,可真是好本事。少主的身體沒大礙吧?”山羊鬍老人道:“司馬老匹夫會按時輸一股真元護住少主心脈,但是每到月圓之夜,少主的心口便會隱隱作痛。
只是寄人籬下,也只能強忍着了。”轉回來道:“少主被接受之後,便向他們求助,但是他們仍然百般推,最後只答應了少主,如若能抓到一個南朝的大人物,便可以派出三位地元境巔峯的高手來幫我們。
少主沒法子,只好答允了。剛好那時南朝的右聖使就在南海一帶,少主便與那老匹夫設了個局,集齊了三位高手去對付她。
誰知道於紅初那娘們實在太扎手,我們當時佔盡地利與人和,可最終還是失敗了,徐元更是受傷不輕,少主有金湯符附體,仍被炸得昏不醒。”樊遲神情微肅,道:“我方都有誰?”山羊鬍老人道:“我族徐元之外,另有人藤澤秋平、北朝的火道人祝鳴山。”樊遲嘆了口氣,道:“這實力也算不弱了。”山羊鬍老人有點不服,道:“要是當時樊大哥在場,哪還有那女人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