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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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等皇上能練批覆所有奏摺而不需要他的幫助後,他再同皇上彙報,出宮找一個小院子去住。
在墨苑附近的確有許多這樣短租的、供外地舉子居住的小院。無論在哪個時代,類似“學區房”的東西永遠都有生意。
他坐在轎子裏一路輕輕顛着,手裏握着牌,想着後的事。生活有了目標與奔頭之後,他眉宇間再不見當進宮時的沉鬱,而是更加舒展,也更加凝練。
這是他從宮宴刺殺以來後的第一次出宮。
轎子行至東華門,外面傳來守門的侍衞要查看的聲音。周遜單手開簾子,直接將牌給他,聲音清冷:“有勞大人。”侍衞原本也沒打算為難他們。畢竟養心殿的周公子,是人人都知道的人物。他見周遜居然親自開了簾子,這般尊重於他,臉上也笑開了花:“周公子,您要出宮,説一聲就是了,也不必查看您的牌的。
”周遜搖了搖頭:“規矩是規矩,我既然要出宮,便要守出入的規矩。雖然皇上説可以自由進出,但我也按照規矩來,免得你們難做。”他這話説得很平淡,並沒有什麼親近討好之意,卻字字都説到了侍衞的心坎上,讓他聽得極為熨帖。
能在宮裏做侍衞的人大多面目周正、有幾分功夫。其家世雖然算不上顯赫、但畢竟是在皇上面前臉的人,因此也差不到哪裏去。如今這個看守東華門的侍衞,家裏在朝廷上也是有官職的,來宮裏當侍衞,也是為了攢資歷和歷練自己。
然而宮裏這些來來往往的官員們,有的,對他還帶着點尊重,有的,竟然真的只把他當下人看待。尤其是“某些”可以自由進出宮闈的人,他倒是輕鬆,想進去就進去,想出去就出去,然而每次宮裏出了什麼事,查起記錄來,挨罰的、捱罵的,不還是他麼?皇上的心尖兒想進出宮門當然是自由的,只是苦了他們這些小人物。
先前那個周大人已經讓侍衞心裏很是苦不堪言了。因而這兩回周大人跪在東華門前,他故意有限地磨蹭了幾次——算不上報復,但也讓他多難受一會兒。後來宮裏來了個周公子,他原本擔心此人會像之前的周大人一樣,看起來温和有禮、體恤他人,幹着的卻都是讓他人受累的事。沒想到這個周公子不但不恃寵而驕,還考慮得到自己會“難做”呢!
這一對比,侍衞不對周遜好陡升。他琢磨着以後同好友喝酒時,也可以就着花生米,對這些事情説到説到,就當是一個漫不經心的下酒菜。
侍衞查看完牌,登記好,將它還給周遜。周遜接回牌,本想放下車簾,目光卻掃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也正看向他這裏。
——周採。
周採正看着他的馬車。周遜清晰地看見他的眼底裏閃過一絲怨毒,很快,又被温潤的笑意所偽裝。
換在過去,周遜或許會因為這樣的神情而心驚,而擔心自己做錯了什麼,接下來又會遇見什麼樣的算計與恐怖……然而現在。
他不會懼怕他的算計,也絕不害怕與他明刀明槍地硬幹。
眼看着周採向着自己這邊走來,周遜原本想放下簾子離開——他厭惡此人,就連一句話也不想同他講。
不過他最終還是停住了。他也很好奇,此人到底覺得自己還有什麼話能對自己説。
而且周採無事不登三寶殿,如今他到東華門前候着,想必是周家出了什麼事。
“周大人,”周採尚未開口,卻聽見轎子裏傳來了周遜清冷的聲音,“周家如今,可還好?”周採:……
第44章寧拆一座廟周家如今可還好?
兩人之間如今已經是撕破了臉,他們站得既近、又沒有旁人在場,周採也不再出素裏兄友弟恭的偽裝。
“弟弟,如今你在宮裏過得好,”他緩聲説着,眼睛看着周遜,“周家如今是個什麼情況,你也不會不知道吧。”周遜知道他一邊説着,一邊在看自己的神。他着車簾閒閒道:“周家的事我還真不知道,畢竟——”他對周採笑了笑:“皇上並未將無關人士的事情告訴我,也不打算讓我為了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心。”周採面目扭曲了一刻,隨後笑道:“入宮數,你倒是變得牙尖嘴利,和你從前的模樣大相徑庭。”周遜沒急着回答他。他知道如今他們兩人之間更急的那一個,是周採。
周家是朝中新貴,周採在朝中忙着鞏固勢力、忙着光耀門楣。一人出人頭地到底是獨木難支,他要帶着整個周家上去,周小弟就絕對不能出事。
——他之前往這邊來、等着檢查牌時,已經從旁邊侍衞的私語聲中聽説了周小弟的事情。
果然,周遜久久不曾説話,周採便先開口了:“弟弟,你要知道,一個人想要走遠,是離不開宗族的力量的。”
“你一個人在朝中,再怎麼得眼,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別人是世家出身,有族人相互作保依託,總也有一線生機。而你,如果只當一個孤家寡人的話,事情到了你的頭上,你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頃刻之間就能被人打進阿鼻地獄。”周採道,“你自幼聰明,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周採果然是急了,周小弟的事情解決不了,他便一也不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