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五鬼夜襲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小弟隱跡深山,煉製丹藥時,曾看到一隻巨雕和一條鐵甲蛇,相鬥深谷,那巨雕不知身息何處,巨蛇卻盤踞深谷,小弟那丹火爐就在那深谷之上,一座巨巖之上!每加過木炭之後,正是上三竿時分,那時小弟正好閒下無事,那巨雕也在此時飛臨深谷,和鐵甲蛇展開惡鬥,一斗兩個時辰以上,直鬥得筋疲力盡,那巨雕飛上峯頂一株老松上,休息甚久,才展翼而去。”虯髯大漢道:“那巨雕本是蛇的克墾,但那鐵甲蛇鱗片堅硬,刀槍難入,那巨雕雖然有利口銅爪,也是無法傷它。”方天成道:“小弟初見之時,並未放在心上,只是到這天地之間弱強食的微妙消長之機,竟也時有變化。”石俊聽得大興趣,問道:“以後呢?”方天成道:“以後我發覺那雕和蛇,竟然是積了很久的仇人,在我之前,這一蛇一雕,已不知鬥了好久,在我到那懸崖之後,親眼看到他們加鬥了半年。…”石俊道:“半年之久,就未分出勝負嗎?”方天成道:“沒有,那鐵甲蛇身在一座巖之中,上身探出,惡鬥巨雕以逸待勞,體力上自然是稍佔優勢,但也有盡出巖和那巨雕搏鬥情形,不過,那全身外出的情形不多,十次難得一次。”虯髯大漢似是也聽出了興趣,問道:“難道它們就永遠搏鬥下去不成?”方天成道:“小弟在那雕蛇出擊相鬥之中,悟出了不少武功,自行創出了一種鷹掌蛇掌,但小弟才智有限,心想留到見得大哥,提出研究,卻不料天宮舊事提前發作,兄弟們一直沒有機會詳敍。”石俊似仍念念忘不那雕蛇相鬥之事,問道:“那雕和蛇一直沒有分出勝負嗎?”方天成道:“小弟丹成三之前,那巨雕突然不再出現,一直到小弟練成離開,未再見過蛇雕相鬥。”虯髯大漢聽完所見蛇雕相鬥情形後,目光轉移到程子望的臉上,道:“程兄…”程子望欠身應道:“鄭大俠有什麼吩咐?”虯髯大漢道:“程兄請選派幾個明之人,分佈在碼頭上,視那畫舫中舉動,如是劍門五鬼和宗士義到此,定然先和五鬼會合。”程子望道:“這個,兄弟已經派人去了。”虯髯大漢微微一笑道:“很好…”目光又轉到方天成的臉上,道:“二弟,咱們對付過劍門五鬼之後,再研究你悟出的鷹掌、蛇掌。”站起身子,又道:“咱們先瞧一瞧這程家莊的形勢,分派一下弩箭手的位置,劍門五鬼,慣於暗襲,咱們不可大意。”程子望搶在前面帶路,繞着程家莊行了一週,道:“鄭大俠羅玄機,還望指示一下應如何佈置。”虯髯大漢道:“莊中內眷可另有藏身之處?”程子望道:“後院中有一座秘窖,老朽已收拾乾淨,方夫人的公子可在窖中休息。”虯髯大漢道:“好,五鬼手段毒辣,咱們不能不防,程夫人和公子最好也在窖中,集中一處,必要時也好保護。”程子望道:“老朽恭敬不如從命了。”虯髯大漢道:“一二十名弓箭手,在下準備集中前廳廣場,如是他們施展暗襲,咱們就在廣場上和他決鬥。”程子望道:“一切悉憑鄭大俠的調度。”這虯髯大漢有着人所難及的記憶,看過一遍,已然記了程家莊的整個形勢,當下仔細説明了弩箭手配置的方位。
程子望全神貫注,一一默記於心,直待虯髯大漢説明了全莊佈置才站起身子,説道:“在下立刻要他們各就各位。”起身向外走去。
一宵過去,風平靜。
中午時分,中州三俠和程子望正在廳中小座,快腿張三急急地奔了進來。
程子望沉聲問道:“有什麼消息?”張三舉手擦一下頭上的汗水,説道:“畫舫靠岸,五鬼董方一人登上江岸,不知意圖何在?”程子望道:“怎不派人盯着他呢?”張三道:“屬下派人盯梢,看到他行入一家酒樓之中,相隔不過一盞茶工夫,屬下登上酒樓時已然不見那董方行蹤。”程子望冷笑一聲,道:“好無用的東西!”虯髯大漢微微一笑,接道“你登上那酒樓之後,可曾瞧到可疑人物?”張三道:“除了一個白髯白髮,滿臉紅光的老叟之外,再無其他之人。”虯髯大漢點點頭道:“你通知碼頭上的各處要道的哨之人,快撤回來,五鬼已經到經嘉定。”張三呆了一呆欠身而退。
程子望輕輕地咳了一聲,道:“他們是暗襲呢?還是明來?”虯髯大漢道:“看形勢,他們是投帖求見的成份很大”語聲一頓,接道:“程兄請吩咐屬下,要他們備上兩桌上好的酒席。”程子望道:“這個早已備齊了。”虯髯大漢道:“傳令下去要莊外守門之人,解去佩戴兵刀,暗帶匕首,外着長衫。”程子望點點吩咐了長隨。
虯髯大漢道:“他們如是投帖求見,在氣度上咱們不能輸給他們。”語聲未落,看見一個健漢,手捧大紅帖子行了進來,道:“劍門五鬼和宗主求見程莊主。”方天成暗暗忖道:來得好快。
程子望低聲問道:“鄭大俠,咱們應該如何?”虯髯大漢道:“接大門之外。”程子望吩咐了一聲那健漢,道:“老夫親往相,先行大開莊門,請他們進來。”那健漢應了一聲,起身奔出。
虯髯大漢道:“程兄是主人,一切由程兄見面,在下從旁相助。”站起身子,道:“咱們也該去了。”程子望、中州三俠,魚貫出排列於大門之外。
四人也不過剛剛站好,六條大漢已急步行來。
方天成抬頭看去。只見那當先一人,全身白衣,兩條人字眉,臉長如馬,慘白的不見一點血,頭上戴着一頂黑的高沿氈帽。身材細高,果然和弔客一般模樣。
虯髯大漢低聲説道:“那當先一人正是五鬼之首,白衣弔客成玄通。”緊隨在成玄通右面一人,身材魁梧,披着玄英雄裝,內着天藍緊身勁裝,濃眉虎目,紫膛臉,足着高薄底快靴,神情嚴肅,隱隱可見怒容,黑長髯,直及小腹。
另外四個人穿着黑的長衫,五鬼董方也在其中,四人魚貫隨在白衣弔客的後面,董方是最末一人。
程子望遙遙地抱拳一禮,道:“嘉定程子望,和各位見禮。”白衣弔客成玄通冷眼打量了面子望一陣,才還了一禮,道:“久聞大名,今幸會。”程子望談淡一笑,道:“好説,好説,幾位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大廳已設酒一笑,替幾位接風洗塵。”成玄通不再理會程子望,卻快行兩步,到了那虯髯大漢身前“大剛兄,久違了。”鄭大剛笑道:“想不到嘉定又和成兄相晤。”成玄通道:“鄭兄相召,兄弟怎敢不如約而來!”鄭大剛道:“此地主人子望兄,已為成兄等擺了接風灑筵,咱們大廳中談吧!”成玄通哈哈一笑,道:“想不到鄭兄竟會和市井屠沽的程子望上了朋友。”程子望輕輕咳了一聲,忍下未言。
鄭大剛道:“婦説市井屠沽,咱們哪一位都算出身於斯。”成玄通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大剛兄和程莊主的情,如此深厚,看起來在下是失言了。”只聽那身披玄英雄裝的大漢説道:“哪一位是方二俠。”方天成接道:“區區便是,閣下想是金槍宗堡主了。”那大漢道:“宗士義,名不見經傳無名小卒,如何放在方二俠心上。”方天成冷笑一聲,道:“宗堡主這般自輕,未免是太過謙虛了。”宗士義臉一變,道:“犬子想必已在方二俠的手中,吃過不少苦頭了。”方天成道:“令郎一毫也未損失,倒叫你宗堡主失望了。”宗土義道:“犬子現在何處?”方天成道:“就在這程家莊中。”宗上義道:“可否讓犬子和在下見上一面。”方天成淡談一笑,道:“此事麼…兄弟作不了主,宗莊主,何以不問問此地主人。”宗士義冷哼一聲,目光轉到程子望的臉上,冷冷説道:“程莊主,在下希望犬子真如那方二俠所言,毫須未損。”程子望道:“宗堡主不用急,令郎現在程某府中,活着讓你見人,死了讓你見屍,致於程某人如何待令郎,見面之後,他自然會對你説個明白。”宗士義臉一變,冷冷説道:“犬子如受一點損傷,程莊主自會為他抵償。”説話之間,已然行人大廳。
程子望一抱拳,道:“諸位遠道而來,容程某稍盡地主之誼。”成玄通四顧了一眼,昂然入座。
其餘四鬼和金槍宗士義,眼看成玄通落了座位,也隨着坐了下去。
劍門五鬼和宗士義散坐一桌,中州三俠和程子望只好在另一桌上坐下。
雙方各據一席,壁壘分明,成玄通望了滿桌佳看和麪前美酒一眼,道:“鄭兄,咱們劍門五鬼在江湖之上,和貴兄弟一直是和平相處,談不上一點過節,想不到鄭兄竟然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程子望,不惜和我們五弟敵對相處。”鄭大剛哈哈一笑,道:“中州三俠在江湖之上,犯過劍門五義的地盤嗎?”成玄通道:“沒有。”鄭大剛道:“這就是了,咱們是井水不犯河水。”成玄通接道:“叫成某想不通,這一次貴兄弟何以會替那程子望撐呢?”鄭大剛道:“加之罪,何患無詞,鄭某,與程兄相識,就算是替他撐,但兄弟要反問一句,貴兄弟又為什麼要為宗堡主撐呢?”成玄通道:“那不同,宗兄和我們劍門五兄弟往多年,情同骨。”鄭大剛道:“咱們中州三俠也和程莊主來往多年,義共生死。”方天成輕輕咳了一聲,道:“事有本末,這件事本來和你們劍門五兄弟以及程莊主全都無關…”語聲一頓道,接道:“如是再加深一層,和區區大哥、三弟也無牽連,這件事是我方某人和宗堡主的事情。”宗士義道:“在下和方二俠素昧平生,不知方二俠何以生擒犬子?”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宗大堡主説的很輕鬆,令郎帶着貴堡中兩個長隨,打傷了犬子的事,宗堡主當真是一點也不知道嗎?”成玄通突然接口説道:“方二俠可否先聽在下一言?”方天成道:“願聽高論!”成玄通道:“小輩們少不更事,造成衝突,談不上什麼仇恨,不論咎在何方,似是用不着追究下去,好在雙方都無死亡,尚未鑄成大錯,方二俠、宗堡主都是英雄人物,想也不至於太過護短,兄弟認為事情已經過去,大家杯酒言歡,哈哈一笑,從此多一個朋友,因二小衝突,使兩位論,在江湖上也算一個秋美談。”方天成心中並未存在有為方珞報復之心,但這是唯一和劍門五鬼衝突的藉口,成玄通鬥席話把方天成説得不知如何答覆才好,沉難言。
宗士義卻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成兄説得不錯,為了兩個孩子怎能使我們大人也衝突起來?在下先敬二俠一杯。”處此情況之下,方天成拒不能,也只好端起酒懷,道:“多謝宗堡主了。”宗士義一飲而盡。方天成也只有乾杯。
宗士義笑道:“方二俠,犬子和令郎的事,就此一筆勾消,從此之後,咱們都不再提,兄弟收藏一些美酒,方兄有暇時,請到我宗家堡,我要和方兄痛飲一番。”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後有暇,定當到宗堡主處拜訪。”宗士義道:“拜訪倒不敢當,如蒙光臨寒舍,兄弟是榮寵萬分。”鄭大剛回顧程子望,道:“程兄,鄭某有一個不情之求,不知程兄肯否答允。”鄭大剛故意一口一個程兄,叫得十分親熱,也是有意抬舉那程子望的身份。
程子望道:“什麼事?鄭兄只管吩咐。”鄭大剛道:“那宗公子現在何處?”程子望道:“現在程家莊中。”鄭大剛道:“宗堡主大駕親臨,足見對程兄十分的看重,在下想請程兄先讓宗堡主父子見上一面。”程子望道:“鄭兄説的是。”回頭望着廳外,高聲説道:“帶上宗公子!”片刻之後。宗公子行入廳中,一見宗士義立時拜伏道:“孩兒見過爹爹!”宗士義臉一沉,冷冷地説道:“沒有用的東西!”成玄通微微一笑,道:“孩子已經受了委屈,你這做父親的,難道還要責罰一頓,再説,他這點年紀,如何能是那方二俠的敵手。”宗士義道:“如非你義父為你求情,為父今非要教訓你一頓不可,還不快些拜謝過你義父!”宗公子對成玄通拜了下去,道:“多謝義父。”成玄通笑道:“孩子,快起來,坐下來吃一杯酒。”宗公子站起身子行到了成玄通的身側坐下。
程子望輕輕咳了一聲,道:“成兄,程子望有一件不明之事,想請教成兄?”成玄通臉一沉,冷聲説道:“什麼事?”程子望道:“劍門五義的威名,程某是仰慕久矣…”成玄通冷冷地説道:“程莊主不用客氣,江湖之上,都稱我們劍門五鬼。”程子望淡然一笑,接道:“五義也好,五鬼也好,但五位大俠都是一兩位單獨在江湖上走動…”成玄通道:“不錯,怎麼樣?”程子望道:“但五位也有會齊的時候,那必將是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成玄通道:“看來程莊主對我們兄弟的事情,打聽得很清楚。”程子望道:“五位威名遠播,天下有誰不知。”成玄通道:“程莊主有什麼事明説了吧!不用吐吐,有失丈夫氣度。
程子望道:“嘉定小地方,承江湖朋友們抬愛,給程某賜上一處立足之地。”目光轉註到董方的身上,接道:“聽這位董兄説,貴兄弟看上了嘉定,要在嘉定地面上會齊,想來必然有大計劃大手筆了。”成玄通冷冷地接道:“程莊主是皇上的命官?”程子望道:“那倒不是。”成玄通道:“程莊主和我們五兄弟一樣,不過是一介草民,不知為何要問我們兄弟的事?再説,天涯海角,劍門五鬼何處不能去,程兄弟這點道行,想幹涉我們兄弟的事,也未免是不自量力了。”程子硝道:“干涉倒是不敢,不過,程某在嘉定土生土長,嘉定地面之人,不是沾親就是帶故,兄弟不願看到故居之鄉,堆屍如山,血漂杵。”成玄通縱聲大笑了一陣,道:“程子望啊!程子望,劍門五鬼如想在嘉定地面上,動點手腳,你又能如何呢?這幾句話未免太高抬自己了吧?”程子望緩緩他説道:“程某人在江湖固是名不經傳,但武林卻自有主持公道的人。”成玄通冷笑一聲道:“誰?”程子望道:“遠的不説,在五位之前,就有三位大仁大義,除暴安良的大俠。”成玄通道:“你是指中州三俠了?”程子望道:“不錯,中州三俠半世事蹟,斬好除惡,綠林宵小,聞名喪膽,你們幾位兄弟想必早有所聞了。”成玄通眉頭一皺,冷然説道:“程莊主自己往臉上貼金,就憑你這點名望,也能使中州三俠為你效命嗎?”鄭大剛淡淡一笑、接道:“中州三俠從不為人效命,也從不受人巧言蒙欺,我們行事心之所安,成敗向所不計。”成玄通淡淡一笑,道:“在下和程莊主談之言,鄭兄弟都聽到了嗎?”鄭大剛道:“聽到了。”良久之後,成玄通才緩緩接道:“我們兄弟在嘉定聚會,知程莊主何涉河干?他竟圖從中橫加干擾,鄭兄弟對此,不知有何高見?”鄭大剛説道:“在下之意,雙方最好能各退一步,不要為此鬧翻。”成玄通道:“此事只怕很難兩全,我們兄弟既然選上了嘉定,自無更改之理,如是程子望從中作梗,那只有各憑武功,一決勝負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不瞞鄭兄説,程子望和川南道上的武林同道,不論有好多人手,也不放在兄弟的心上,但兄弟卻不希望中州三俠也捲入這場是非之中,我成玄通對朋友一向是直來直往,有一句就説一句,鄭兄如果肯賞給一個薄面,早離開嘉定,這份情,劍門五鬼和宗堡主都會默記於心,後必有一報。”鄭大剛輕輕地咳了一聲,道:“成兄如若只是在嘉定地面上聚會一番,我想子望兄弟決不會橫加干涉,除非…”成玄通道:“就算我們兄弟別有所圖,程子望又何能干擾呢…”哈哈一笑,接道:“除非鄭兄答允程子望替他撐。”鄭大剛臉微變道:“成兄言重了,江湖上素有規矩,正像你們五義地盤,不許別人侵害一般。”成玄通冷冷説道:“看起來貴兄弟手此事,那是無法更改的了?”鄭大剛道:“如若成兄只是遊宴玩樂,兄弟想那子望兄不但不會干擾,且必將極願意一盡地主之誼。”成玄通冷笑一聲,道:“我們劍門五鬼在你鄭兄眼中,不如一個程子望,實叫兄弟想不出原因何在呢!”鄭大剛神肅然他説道:“有一點只怕是成兄當真未曾會想到。”成玄通道:“願聽高論。”鄭大剛道:“武林正氣。”成玄通臉一變,道:“這麼説來,劍門五鬼是武林中惡之徒了?”鄭大剛道:“兄弟就事論事,貴兄弟在江湖上所作所為,的確是無叫人恭維。”成玄通仰天打了個哈哈,道:“有一件事只怕鄭兄推斷有誤,這就是劍門五鬼,只是是不願和中州三俠動手,但卻並非是害怕你們中州三俠。”鄭大剛道:“成兄言重了,咱們素少來往,也談不到哪個怕哪個了,劍門五鬼不怕中州三俠,但中州三俠一樣不怕劍門五鬼。”成玄通離開席位,目光一掠四鬼和宗士義道:“咱們走吧!”大步向外行去。四鬼和金槍宗士義魚貫隨成玄通的身後而行。
中州三俠卻端坐在席位上,既未出言攔阻,也不起身相送。
成玄通走出大廳之後,突然轉過身子,冷冷地説道:“你們中州三俠,在嘉定還有幾停留?”鄭大剛道:“明天落之前,定得離此。”成玄通道:“我等也不願多耽誤貴兄弟的時間,今夜三更之前,我等再來拜訪。”鄭大剛道:“我們恭候大駕。
方天成道:“如是諸位行守信約,明天我兄弟離開此地時,只好帶着宗世兄一起走了。”宗士義冷笑一聲道:“今宵再會之時,在下定然先向方二俠討教。”方天成道:“好!在下也想見識見識宗堡主的金槍招數。”成玄愛一揮手,道:“程莊主,款宴情已領,就此別過。”程子望一抱拳道:“諸位慢走,程某不送了。”成玄通道:”今宵重聚之時,希望你程莊主能夠安然無恙。”程子望道:“程見不甘心束手就戮,至於能否取程某之命,那要看諸位的手段了。”成玄通目光注到那仍然獨坐在席位的宗貴一眼,一皺眉頭道:“你這小子,為何不走,一個人坐在那裏。”原來成玄通在氣怒之下,離位而起,大步出廳,忘記了宗,貴,聞得方天成之言,才想了起來,轉目望去,只見宗貴仍然端端正正的坐在原位上,心中又是惱怒,又是好笑。其餘四鬼,也未想到宗貴竟不肯跟在身後同行,齊齊為之愕然。
宗士義更是惱怒,厲聲喝道:“你這小子越長越呆了,老子無德養出了你這兒來。”方天成冷笑一聲道:“令郎不肯和你們同行,正是他的聰明之處。”宗士義愕然道:“這話怎麼説?”宗貴緩緩地站起身子,道:“孩兒眼下劇毒,一個時辰以內,毒發作,如若孩兒和諸位叔叔伯伯同行,只怕難有活命之望。”成玄通臉一變,道:“有這等事?”目光轉註在鄭大剛的臉上,道:“這是你們中州三俠的手段了?”鄭大剛緩緩他説道:“成兄,相信嗎?”成玄通道:“事實擺在眼前,要老夫不相信,那實在很難了。”鄭大剛道:“中州三俠素來不用毒,成史早已知曉了。”成玄通道:“那是程莊主的毒了?”程子望道:“用毒一事,程某還不願為,也不屑為。”成玄通大聲喝道:“貴兒,這是怎麼回事啊!”宗貴道:“那送我進入廳中之人在帶我來此之前,先我喝下一杯毒酒,並告訴我那酒中之毒,奇烈無比,除了他身上帶的解毒藥之外,再元他人能夠解得,而且毒發作甚快,在毒不解之前,不能離開程家莊一步,否則是隻有死路一條了。”成玄通點點頭,冷然説道:“鄭大剛、程子望你們都聽到了,難道是他説謊不成?”程子望道:“令郎説的都是實話…”成玄通接道:“那是你程子望下的毒了?”程子望道:“但那只是一杯酒,酒中並無毒藥,如是宗世兄豪壯一些,不畏死亡,此刻他已經隨各位行出堡外了。”宗士義咬牙切齒,道:“程子望,宗士義不把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宗堡主不用錯怪程莊主,這法子是在下想的,旨在測量一下令郎的膽氣罷了,想不到他竟肯言聽計從。”這幾句輕描淡寫譏諷之言,只聽得宗士義臉上火熱,但又無法發作。只見坐在座上的宗貴、突然一躍而起,直向廳外衝去。
石俊一按桌面,人影一閃,攔住了宗貴的去路,道:“你如想多活一些時間,那就不用作逃出此地的打算。”宗貴知他武功高強,自己難是敵手,只好停下不動。
宗士義表面上雖然對那宗貴叱責聲,其實父子連心,早已心疼如絞,看石俊擋住了宗貴的去路,立時冷笑一聲,人步向廳中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