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序幕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月光下,只見青衫老人法相莊重,隱隱間有一副悲天憐人的氣度。

四個人八道冷電一般的目光,一和青衫老人的法相接觸,立時收回了那狂傲不可一世的氣焰,齊齊抱拳作禮。

青衫老人睜開雙目,打量了四人一眼,緩緩道:“咱位又十年沒見面了,四位仍然和昔年一般的健壯呢。”口中説話,目光卻慢慢轉動,由左至右,打量了四人一眼。

只見那最左一人,年約五旬,頭戴方中,黑絲垂,白麪濃眉,有如一個落拓江湖的文士。

第二個是中年美婦,右手提着一把玉簫,月光下,只見她鳳眉帶煞,杏眼閃爍,嘴角上翹,一副令人莫可預測的倨傲之氣。

第三人五短身材,大頭環目,一張嘴特別闊大,幾乎佔了他半個面孔。

第四人身材細高。一襲黑衫,左手提着一張直徑盈尺的皮鼓,右手握着一個金黃的鼓錘。

四人齊齊欠身應道:“我等來向陳大俠請安。”青衫老人淡淡一笑道:“四位想不到老夫竟然又活了十年。”那左首文士道:“陳大俠功參造化,再活一百年也不為怪。”青衫老人緩緩地舉起右手,一拂長髯,笑道:“老朽如若真能再活一百年,四位只怕等不及老朽死去了。”只聽那中年美婦柔聲細語的接道:“陳大夾武功絕倫,已是金剛不壞之骨,咱們雖然是年少幾歲,只怕也要死在你的前面。”青衫老人哈哈一笑,道:“好啊!但願你不幸言中。”那五短身材,大頭環目嘴巴特別闊大之人,説道:“兄弟一向是心直口快,有幾句話説出來,希望你陳大俠不要生氣。”青衫老人點點頭,神嚴肅他説道:“好!你説吧!”大嘴矮子道:“兄弟聽説,你老患得一種怪病,已纏綿病榻數年之久,不知是真是假?”青衫老人微微一笑,道:“老夫患病一事,你是聽何人所言?”大嘴矮子接道:“牆無百不透風,你陳大俠生病的事,雖然極盡小心保密,但仍然被區區探得…”言畢,縱塊大笑起來。

青衫老人臉一沉,冷冷地説道:“你是想老人一病不起嗎?”大嘴矮子急急説道:“陳大俠言重了,區區心中實無惡意,祝你老壽比南山,萬年長青。”青衫老人冷哼了一聲,目光轉到那一身黑衫、身材細高的大漢身上,問道:“十年以來,你又殺了好多人?”黑衣人欠身應道:“你陳大俠不死,在下怎敢妄開殺戒。”青衫老人道:“我死了之後呢?”黑夜人淡淡一笑,道:“那就很難説了…”青衫老人臉一整,接道:“這麼看起來,老夫在外之前,應該先殺了你。”黑衣人駭然退後一步,道:“陳大俠既是不要在下殺人、以後不殺就是,你老別生氣,氣壞身子在下可是罪該萬死。”青衫老人抬頭望望當空皓月,暗暗地嘆息一聲道:“咱們這次約會,似是少了一個人,是嗎?”四人齊齊應聲道:“是的。”青衫老人目光轉動、掃掠了四人一眼,道:“天魔女為何不來?”四人面面相視,答不上活。

青衫老人眉頭一皺,投注在那中年美婦的臉上道:“你和她相處得最好,當知她為何不來?”中年美婦道:“她説,她説你…你…”她似乎是心有所畏,你了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青衫老人道:“天魔女罵了老夫,那也是與你無干,你儘管直説就是。”中年美婦道:“那天魔女説,你病入膏育,必死無疑,不用來此赴約了。”言罷,雙目凝神,盯注在那青衣老人的身上,神情一片驚俱,生恐那青玄老人突然出手,取去了自己的命。

只見青衫老者談淡一笑,道:“出了她意料之外…”目光掃掠了四人一眼,道:“四位何以和那天魔女看法不同呢?”只聽那頭戴方中的中年文士應道:“人人智慧不同,斷事有異,自然是結果就不同了。”青衫老者淡然沒道:“你兼通醫道,看老夫病勢如何呢?”中年文士道:“陳大俠,不能以常情論斷。”青衫老者道:“為什麼?”中年文士道:“據在下得到的消息,陳大俠的病情甚重,如是其他人得此惡疾,只怕難以活過一年,但你陳大俠內功純,已到爐火純青之境,也許能克服嚴疾。”青衫老人哈哈一笑,道:“説得好,無怪人稱你惡孔明和毒大夫。”中年文士道:“好説,好説,那是江湖上朋友們抬舉在下。”青衫老者長眉一揚,似想發作,但他又強自忍了下去。

惡孔明微微一笑,大有得意之狀。

青衫老人冷漠一笑道:“你再仔細瞧瞧老夫。”惡孔明道:“如若陳大俠能夠信得過在下,讓在下把一把你陳大俠的脈,在下或許可作一武斷之言。”青衣老人緩緩伸出左手,道:“好!給你瞧瞧吧!”言罷,閉上雙目。

突然間,絕峯之上,充滿了一片緊張,另外三人,六道眼神,一齊投注在那惡孔明臉上。

明月之下,只見那惡孔明頂門上熱氣蒸騰,一顆顆汗珠兒,了下來。

那中年美婦舉手理一下山風吹起的散發,緩緩他説道:“如是陳大俠病勢沉重,需要什麼‮物藥‬咱們都應該盡力為他採集。”惡孔明回顧了那中年美婦一眼,冷冷説道:“陳大俠倒需一種‮物藥‬,只怕你柳媚娘不肯拿出來。”柳媚娘揚了揚手中玉簫嫣然一笑,道:“什麼‮物藥‬啊?但我力能所及,無不盡力去找。”惡孔明道:“不用找了,那‮物藥‬就在你身上帶着。”柳媚娘微微一怔,道:“你説什麼?”惡孔明冷冷説道:“太白冰潭中那尾千年金鯉膽,不是已經在你手上了嗎?陳大俠病勢雖重,只要你奉上那金鯉膽,立時可使陳大俠沉痾盡除…”只聽那大嘴人和黑衣人同時噫了一聲,四道目光一起轉註在柳媚孃的臉上,道:“當真嗎?”柳媚娘道:“聽他胡説!”惡孔明道:“那金鯉膽為你所取,我怎是胡説!”那大嘴人冷笑一聲,道:“果真如此,咱們要向姑娘討上一杯羹了。”柳媚娘道:“惡孔明詐百出,專會挑撥別人相博,他好坐收漁人之利,兩位怎能信他之言呢”那黑衣人緩緩説道:“此事太過重大,咱們寧可被他騙了,也得相信。”柳媚娘冷笑一聲,道:“咱們今宵來此,是探望陳大俠而來的,兩位如是看我柳媚娘不順眼,不妨約期相會,找個地方好好地打上一架。”大嘴人仰天大笑,道:“約期相會,好使你柳姑娘從從容容地藏好那金鯉膽,天下如此遼闊,那金鯉膽又是極為微小之物,如是被你藏起,咱們可就難以尋找了。”那黑衣人冷冷地説道:“從此時起,咱們跟定了你柳媚娘。”柳媚娘微微一笑,道:“好啊!如若兩位有興追隨小妹,小妹是歡至極…”語聲一頓,接道:“不過,此時此刻,小妹的事,似是沒有陳大俠的病勢重要。”那黑衣人輕輕咳了一聲,道:“不錯咱們應法先看看陳大俠的病情。”惡孔明抖動右指,緩緩的搭在那青衫老人的脈之上。柳媚娘、大嘴人,和黑衣的大漢,六道眼光,一齊投注過來,眼光中滿是期望之,希望惡孔明能夠借把脈的機會,一舉間,能扣住那青衫老人的脈。

但那惡孔明,只有三個指頭,搭在那青衫老人的脈之上,垂首閉目,似是當真集中全部神查看那青衫老人的病勢,本不瞧三人一眼。

柳媚娘舉手理一下鬢邊散發,望了那大嘴人和黑衣人一眼,輕輕吁了一口氣。

六目投,三個人同時泛起了一臉失望神情。

顯然,三人對那惡孔明不肯藉機扣拿青衫老人脈一事,大失望。

絕峯上鴉雀無聲,連那呼嘯山風,也突然靜止下來,靜得可聞花針落地之聲。

足足過了有一些熱茶工夫之久,那惡孔明緩緩移開了按在青衫老人在腕脈門上的右手,欠身向後退了兩步,才睜開雙目,滿臉驚愕之,望望那青衫老人。

那青衫老人緩緩收回放在巨巖上的左腕,淡淡一笑,道:“毒大夫,老夫的病情如何?”惡孔明搖搖頭,道:“陳大俠已完全康復了。”這一句話,字字如鐵錘擊巖一般,使三人無比震駭。

青衫老人微微一笑,道:“你沒有瞧錯嗎?老夫的病勢很沉重啊!”毒大夫搖搖頭,道:“沒有瞧錯,在下自信醫道還不致差到把有病瞧成無病。”大嘴人一咧嘴,出了奇大的森森白牙,道:“兄弟不會看病,但看那陳大俠的神情,也不似無病之人啊!”毒大夫怒道:“陳大俠脈息均勻,氣血暢通,哪裏有什麼病了,你如不信,自己上去試試!”大嘴人重重咳了一聲,道:“自然,在下極願陳大俠長命萬年。”青衫老人冷笑一聲,接道:“童子奇,你這話可是由衷之言嗎?”童子奇打了一個冷顫,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道:“兄弟是字字出自肺腑。”青衫老人臉一整,目光轉註到柳媚孃的臉上,道:“你過來。”柳媚娘嬌豔的粉臉上,登時泛起一片慘白,放下玉簫,垂着雙手,慢步行了過去,道:“陳大俠有何吩咐?”青衫老人冷肅地道:“這十年來,你做了些什麼?”柳媚娘柔隊説道:“賤妾這十年來,一直潔身自修,未作過一件有背約言的事…”青衫老人冷冷地説道:“胡説!”柳媚娘倒退了兩步,結結巴巴他説道:“我只殺了一個人,還是那人對我心懷不軌,調戲於我,才起我的殺機。”青衫老人道:“都是實話嗎?”柳媚娘道:“字字真實。”青衫老人舉手一揮,道:“你退下去。”柳媚娘應了一聲,緩步退回原位。

青衫老人仰臉塑狂天上明月,道:“天不如你們所願,老夫竟然從病魔中解出來,看來,還有幾年好活了。”四個人齊齊聖首應道:“陳大俠行仁為善,天下仰,多活幾年,那是天下武林之福。”青衫老人哈哈一笑,道:“不論你們表面上、神態間如何的虔誠,但我知道你們説的都是違心之言。”語聲一頓,接道:“不論你們內心中想些什麼?但你們都還記着十年前在我面前立下的誓言,連那相信我必然死去的天魔女,也沒有明目張膽地作惡太多。”青衫老人輕輕咳了一聲,接道:“雖然,這十年來,你們沒有完全地聽從誓言,但大致上都還能自束自愛,對幾個偏、固執、桀騖不馴,又身懷絕世武功的人,能夠這樣,那已是很難得了。”柳媚娘突然眨動了一下明亮的大眼睛,輕輕嘆息一聲,柔聲道:“陳大俠,賤妾想請教你一件事,不知可否見告?”青衫老人道:“好,你説吧!”柳媚娘道:“你這番大病之後,不知對武功是否有些影響?”青衫老人道:“我如説沒有影響,只怕你們也不會相信。”柳媚娘道:“這十年中,我為了守誓言,十分苦惱。”青衫老人道:“你為什麼不去作幾件有益人間的善功呢?”柳媚娘嫣然一笑,道:“賤妾惡嘛!”語聲一頓,接道:“記得十年前賤妾和你動手相搏,敗在第九十招之上,是嗎?”青衫老人道:“怎麼樣?”柳媚娘道:“我常想,如若我們五人合手對付你,那就很難預料鹿死誰手了!”青衫老人道:“但眼下,你們只有四個人?”柳媚娘道:“但你陳大俠大病之後,武功也打了折扣,如是我們五個人可以勝你,此時,我們四個人也就夠了。”青衫老人道:“你們可是想試試嗎?”柳媚娘搖搖頭,道:“賤妾沒有這個膽子,而且他們也不肯和我合作。”惡孔明緩緩道:“因此,我們只有耐心地等待一途。”青衫老人道:“等老夫死去?”大嘴人一咧嘴巴,乾咳了二聲道:“除此之外,很難想出別的良策。”青衫老人神情凝重,道:“你們會有等到的一天,可惜的是老夫現在還沒有死。”柳媚娘幽幽地道:“唉!不知還要等待好久?”青衫老人道:“也許很快,也許你們還要等上三五年。”那黑衣人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如是三五年後,你一定死,咱們自然要耐心的等待,但你如那時不死,咱們就豈不是又白等五年了。”青衫老人緩緩他説道:“諸位如能想個辦法,使老夫早些死去,豈不是你們少去這些束縛?”柳媚娘嘆息一聲道:“想我們是想,只是很難找出個妥善的法子。”青衫老人仰望着當空明月,冷漠他説道:“老夫死之前,也將有一番安排”惡孔明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打斷了青衫老人未説完之言。

青衫老人冷呼一聲,道:“你笑什麼?”惡孔明不敢再笑,陡然收住大笑之聲,道:“在下有幾句不當之言,説出來,希望你大俠不要生氣。”青衫老人道:“好!你説吧!”惡孔明道:“陳大俠所謂的身後安排,無非是找一個天生奇才,繼承你的衣缽,後對付我們,是不是?”青衫老人道:“不錯。”嚴孔明笑道:“十年前,我亦想到此事了,但這是不可能的事啊!”青衫老人道:“為什麼?”嚴孔明道:“説出來,希望你陳老不要生氣。”青衫老人冷笑一聲道:“你儘管説吧!”惡孔明道:“你陳大俠有此用心,只怕已非一,但在下等亦早思念及此,除非你陳大俠能夠再活二十年,使你那千選萬挑的弟子,能及時繼承你的全部武功,縱然如此,我們也早有了對付他的辦法!何兄二十年中,不論何等才慧之人,也無法和你陳大俠有相同的成就啊!現在嘛,只怕是更來不及…”青衫老人接道:“如若老夫能再活二十年呢?”惡孔明沉了一陣,道:“我瞧是有些不可能,就算你功參天地,能夠再活二十年,但你也無法能夠保得這消息不傳揚出來,再明白一點説,我們對你陳大俠的一舉一動,早已十分留心,你如果收一個徒弟,決無法瞞得過我們…”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我們五人,幾番敗在你陳大俠的手中,對你陳大俠,固然十分畏懼,但你幾次不肯取我們的命,這畏俱之中,實也有着一番深摯的敬意,我們五人雖然一向各行其是,從來不肯合作,但有一件事,卻已取得協議。”青衫老人道:“對付老夫,是嗎?”惡孔明道:“如若我們能夠取得協議對付你陳大俠,那也不用等到今了。”青衫老人道:“那是什麼協議?”惡孔明道:“協議決不允許再有第二個陳大俠出現江湖,你陳大俠活上一天,我們就蟄伏一天,不作武林霸業之圖,但要安排在你死亡之後,還有對付我們之人,那就不成了。”柳媚娘接道:“那時,我們將不擇手段,對付你的衣缽弟子。”大嘴人一咧嘴巴,接道:“我們先行擄去他的父母、兄妹,以作人質。”那黑衣人接道:“我們將五人合作,四個人對付陳大俠,一人全力博殺你那弟子。”青衫老人神肅然,緩緩掃掠了四人一眼,只見四人八雙眼,也一齊望着自己。

果然在這一方面,四人下了很大的決心,決不肯輕易讓步。

但他此時,別説和這四個武功絕頂的魔頭動手,就是和一般江湖之士動手相博,也是絲毫無勝的把握。當下故作平靜地一笑,道:“你們又想和我賭一下是嗎?”惡孔明道:“如若這是賭,卻是一次無限的賭注,包括了機詐、羣毆,一切卑下、惡毒的手段。”柳媚娘道:“你陳大俠是仁義君子,總不會為了收一個傳授衣缽的弟子,使他鍋連九族,所有的親人,都將身遭屠戮。”大嘴人童子奇道:“你陳人俠已壓制了我們數十年,我們決不能容忍另一個似你這般人物,出現於江湖之上。”那瘦長的黑衣人接道:“如是情勢迫人,咱們只有寧為玉碎了。”那青衫老人仰天打個哈哈,道:“可惜呀,可惜。”惡孔明怔了一怔,道:“可惜什麼?”青衫老人道:“你們既然有和我誓不兩立的決心,為什麼不肯五人聯手,和我決一死戰呢?那天魔女今宵未來,你們實力減弱不少,雖有此心,但怕也沒有這份膽量,豈不是大為可惜的事嗎?”惡孔明道:“縱然那天魔女今夜也如約而來,只怕也不敢和你動手。”青衫老人淡淡一笑,道:“為什麼?”柳媚娘道:“因為我們五個人縱然能和你打個秋平分,但也無法制你於死地,再説我們五個人也不能常走在一起啊!”童子奇道:“十年前,我們五人也曾談過你陳大俠,研商結果,還是不宜聯手硬拚。”青衫老人道:“為什麼?”童子奇道:“我們五人算計你陳大俠的功力,如是我們硬拚死鬥,在我們一方,至少要有兩個人死亡,也許三個人,才有殺死你陳大俠的機會…”青衫老人道:“就算如此,你們也有兩個或三個人冶,何樂不為?”童子奇道:“問題就是誰要死,如果我們五人,都不願先死,這個仗,就無法打下去了。”青衫老人道:“你們應該試試,五人聯手,勝我的機會很大。”那黑衣人道:“我們已經算計三天三夜,結果是敗多勝少,一個不好,説不定五個人都死在你陳大俠的手中。”青衫老人大笑道:“你們算得很奇怪呀,結論各有不同。”黑衣人道:“結論只有一個,只不過那童子奇説不清楚罷了。”童子奇怒道:“你要搶着接口,怎怪我説不清楚呢?”青衫老人笑道:“慢慢説,你們如是先打起來,老夫就坐收漁人之利了。”柳媚媳冷笑一聲,道:“誰説都是一樣,用不着爭執了。”那黑衣人搶先道:“道理很簡單,如是我們各出全力,我你硬拼,你陳大俠在搏殺我們兩人之後,亦必將身受重傷…”青衫老人道:“可惜,你們竟然是全無此等勇氣一試,”黑衣人道:“問題就出在我們五人各懷鬼胎,誰也不願在出手時,全力飛擊,縱然是五人聯手而為,也都將各自暗留實力,準備自保,而你陣大俠,一個人力鬥五人,必將是全力出擊,頻下煞手,如若事情如此,那結局就不在我們預計之中了。”青衣老人故作輕鬆地微微一笑,道:“那該是什麼樣局面?”黑有人道:“我們各保實力,你陳大俠全力出手,一正一負之下,我們説不定都將死作在你的手中了。”青衫老人道:“所以你們一直不敢出手,是嗎?”柳媚娘突然輕輕嘆息一聲,道:“有一件事,賤妾是不當出口,但我有如梗在喉,不吐不快。”青衫老人道:“這番相聚,希望暢所言,你心中有什麼,儘管説出口就是。”柳媚娘道:“有你陳大俠在世,我們才保存了一個和平相存的局面,如著你陳大俠真的不幸而逝,江湖上立時大亂,就是我們五人,就將有一番火併,誰能生存,那就很難説了。”嚴孔明接道:“最毒婦人心,古有明訓,你柳媚娘和那天魔女,處心積慮、想算計我們三人…”柳媚娘怒道:“你這人最可惡了,到處挑拔離間,挑起別人火併,自己好收漁人之利,總有一天,我要和你打個生死出來。”惡孔明哈哈一笑,道:“區區是隨時奉陪。”柳媚娘冷笑一聲,道:“如是陳大俠肯作見證,咱們就在這金頂峯上動手,分個勝負出來。”惡孔明道:“只要你柳媚娘能夠説動陳大俠答應,區區願讓你先機。”童子奇和那黑衣人,冷漠地站在一側,雖未出言挑戰,但也未出言相勸。

青衫老人舉手一揮,道:“你們不用吵了。”其實,惡孔明和柳媚娘,亦不願真的動手起來,只是雙方都把話説得太重,一時無法下台而已。